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雪夫人的仇……”
“圣大哥的恨…不要让它冲昏你的头脑。”
“老天是长眼的…坏人自会受到惩罚……”
“……”
妇人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嗯。”
田禹黑眸旁有些泛红，回道。
“还有…不要……”
“杀他们……”
妇人脸色虽红，可说话却如此哽咽，这就令田禹心中，不禁涌起了一抹浓重担忧。
“嗯、嗯，芳姨。”
闻的田禹回答，妇人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璀璨、慈和。她缓缓抬起了手，摸了摸田禹的脸庞……
但是……
妇人抬起的手，却突然间，重重从田禹脸庞落下。轻轻一声，搭在了田禹的手里。
……
“芳姨~~~~”
“啊~啊~啊！”
感受手中那温度渐渐流逝的大手，田禹双眼晶莹涌动，黑眉皱凝，嘴巴睁得牙龈暴露，痛声吼动了田家。
此刻，一道灵气之影从妇人身上渡出，缓缓漂浮于空中。那灵气身影对着田禹微微一笑，笑的很美，笑的很慈和，更笑的很不舍……
“芳…姨…”
卡住的喉咙，半天才吐出了这两字。
之后，那灵气身影就化成了一堆粉尘，湮没于空间里。
……
啊、啊、啊。
倒落在地的众人，忍受不住身躯疼痛不禁呻吟了一番，而后便费力的从地上缓缓爬起，颇显震惊看着田禹，略有不安望着灰衣妇人。
不过，这些人眼神中的不安并没有持续太多时间，眨动后就换上了一副冷漠的神色。这年头，只要自己能活着就行了，至于其他人，与我何干！
被田禹轰了一掌，众人也不是很好受，在变得心安理得之后，空间中便是响起了一道刺痛田禹双耳的声音：“不知好歹的贱婢，死得好！”
随后，这些下人相继附和道：“对，死得好！”
“每天看见她老子都觉得心烦，死得好！”
“碍眼的家伙，死得好！”
“……”
其实灰衣妇人并没有像他们所说那般，如此不堪，不合人群。只不过，她的死，毕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所以这般说道更多是为了说服心中那抹微微泛动的良知而已。
当然，这其中不乏田禹轰飞他们的因素。
但是，他们现在不停念道之语对于田禹来讲，却像是穿透他心脏的冰冷之音，阴毒之语，剧烈刺痛他的心、猛烈炸裂他的脑。
“闭上你们的臭嘴！”
终于，忍受不住回荡耳旁刺耳之语的田禹咆哮了一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些嘴角毒辣的家伙。
这声音仿似九天滚雷，于田禹内心迸发，在空间徒然滚荡，将这些长舌们吓得一退，神情惊愕般闭上了嘴巴。
他很想杀人，但芳姨死前的请求，却死死遏制心中那抹灼烧他心头的怒火，没有出手击杀这些可恶的下人。
而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又很是碰巧地走到了这里。
“哟，田禹‘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咳，是谁干的？是谁？”
田龙眉头微皱看了一下地上死去的妇人，抬起右手靠于唇边，故作惺惺道。
“田龙少爷，这好吃懒做的妇人，偷懒不做活。我们见不惯，就教育了她一番。可谁知棍棒无眼，然后就这样了……”
众人很是自责，埋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异口同声道。
“额，原来是这样。但是，你们怎么能将人打死啊！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啊，你们怎么能……”
田龙先是温和相说，然后就是突然翻脸，大声厉斥。
立马，这些下人便整齐一致地跪在了地上，吐出苦苦哀求：“田龙少爷，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不是故意的……”
见状，田龙脸上那抹严厉就是淡淡褪去，换上了一副下不为例的神色威严道：“这事我先替你们兜着，你们先去忙吧。田家这么多人的伙食，还得需要你们负责，退去吧。”
“谢谢田龙少爷、谢谢田龙少爷……”
众人像是大罪被赦一般，显得十分激动，跪在地上不停念道。随后，他们才站起身子，露出庆惺目光，离开了这里。
“田禹‘少爷’，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也只是不‘小心’而已。不要再伤心了，对身子不好哦。”
转而，田龙很是关心地拍了拍田禹的肩膀。
“挪开你的手，不要碰我！”
对于这猫哭耗子——假做关怀的田龙，田禹猛然晃动了肩膀，暴喝了一声。
“好，田禹‘少爷’，我不碰你。”
田龙鹰眸中浮起了一道阴霾，略显冷漠哼道。
……
……
“人都死了，还抱她干嘛？”
半晌之后，田龙没事寻事，厉喝一声。
然后他的双手之上，就是瞬间燃起了一层火焰。
接着，那燃烧于他手里的火焰，便徒然间爆射而出，落在了灰衣妇人的尸体上。
“膨！”
紧随其后，那火焰化作巨浪，不断朝空涌动，猛烈地焚烧田禹所抱的尸体。
“田龙！你……”
话还未尽，田禹就从地上猛然站起，双手之间滚荡出一股雄浑灵气，嗔怒相视田龙。
“哟，老子帮你焚烧尸体，你难道想打我？”
“一个被人强逼服下降灵丹的昔日天才，即便你现在又可修炼灵气，你能奈我何？”
“我烧，我就烧，你能把我怎么着？”
感受田禹双眼之中那抹慑人怒火，田龙这个现任少爷岂会畏惧。
他黑眉轻挑，翘起左嘴，鄙夷哼出了这堆言论。
顿时，这本是火焰燃烧的空间，也多出了一股摩拳擦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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