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小家伙咋没玩游戏?真够反常的!”
“呦,老爸,您这是从哪回来,咋弄了一身泥?呜……好臭!”
“唉,甭提了!刚村里来了个贩猪的,车开到村东头的破桥上时桥刚好塌了,司机机灵先一步跳下车,可那三十多头大猪更机灵,车一翻它们一窝蜂就冲出车厢,那家伙!我正在那儿跟老张头下棋,结果被一头老母猪给撞翻滚到泥窝里了。”
晕哦,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那您没伤着哪儿吧?”
“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沾了点猪粪,不说了,我去洗洗。臭死了!”
我想笑又笑不出来,皱眉问:“村东头的桥不是去年刚修的吗,怎么会突然塌了呢?”
小鸳哼道:“豆腐渣工程不塌才怪!”
“咋回事?”
“本来那座桥是大哥和二哥提出来要修的,原先想的就是咱们村自己出钱自己修,小工程没必要惊扰公家。后来咱家出了一大半,村儿里人也捐了一部分,坏就坏在给县里的领导听到了,他们借口什么什么国家建设新农村的政策,也参与了进来,说是要造福乡里,可是花了很大一笔公款并兼吞了村里捐的钱,结果却只造福了私人。他们说的好听,要请本县最专业的建筑专家指导,再请一队专业的建筑师,实际就是把这项工程整个儿包给了私人,拿了咱的钱不允许咱插手。现在好了,钱也没了桥也塌了,国家的政策真好!”
我摆手道:“别这样说,无论如何埋怨国家是不对的,错误出在害虫手里,跟政策没关系。这样吧,反正秋收完了,村里人从现在到年底都没事可干,与其背井离乡出外打工,不如留在村里搞好自己的家。咱们家相对来说比较富裕,就多出点,村民们愿意捐的就捐点,不愿意的咱们也不要强求,毕竟他们都很不容易。”
“就这么简单?合着去年的那么多钱全白花了?”
小鸳气鼓鼓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我搂住她的肩膀笑道:“你还打算追究他们啊?没用的,肉都在狼肚子里消化成屎了再追究还有什么用?我倒是盼着他们今年再掺和一下。”
“放心,他们绝对有那个脸也有那个胆的!”老爸从洗手间出来,换了一套新衣服,显得倍儿精神。
“有个事儿咱们爷儿三个得好好合计合计,要不非出事儿不可!你们大哥和二哥都是一根筋,脾气比老爹我还倔,他们要是知道桥塌了还不得气疯啊。一爻在外多年可能不知道,你的两位哥哥真的很不容易,为了养家,你二哥刚上完高中就说什么也不再上了,你大哥更是连高中都没上过。可是就是这两个小‘文盲’不惜流血流汗一步一步把咱们村建设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去外面打听一下,一说王如山,人们可能要打个迷糊,但你说老王家哥儿俩,谁不翘大拇指啊。老爹我活了一辈子没什么成就,但子女个个顶呱呱的,这比当国家主席都痛快!好像说远了,咱们回过头来继续。”
老爸倒了一杯茶,坐下道:“去年修路的时候,老大和老二把存款全提了出来,一分钱没给自己留,可贵的是,你的两位嫂嫂谁都没反对,甚至还回娘家借了很多钱。就是这样,修桥的钱凑够了,却不想被县里的几个大肚子给坑了一把。咱们没权没势也只能认了,偏偏刚修好的桥没用够一年就塌了,你说他们能忍吗?”
我挠头道:“这还真是个事儿!老爸,老妹,你们有啥好主意?”
小鸳叹气摇头,老爸想了想道:“没办法,只能撒个天大的谎了。就说咱们这儿可能要地震,所以桥提前倒了……”
“噗!”我一口热茶喷出来,刚好喷到老爸脸上,小鸳眼睛瞪的铜铃一般大。
“唉,臭小子,我刚换的新衣服!丫头,笑啥呢,赶紧拿毛巾去啊!”
“哦,哦!”小鸳捂着肚子跑了。
老爸很认真地道:“别这么大反应,告诉你,这招对别人可能没用,但对他俩也许就行得通。97年那场大地震你还记得吗?”
我接过小鸳拿来的毛巾,给老爷子认真擦掉脸上的茶水,“嗯,当然记得!大哥和二哥为了救我和小鸳可是差点……死里逃生啊!我怎么会忘记呢?”
“村东的老石桥就是在那次地震才塌了的,后来一直没人修,你和小鸳还有笑笑跟倩倩都是有大学问的人,你们骗他俩说那里的地质不好他们肯定相信,天毁了桥他们没脾气,如果是人为因素弄塌的,这两愣头青说不定会提砖头去砸人家。”
我瞅向小鸳,小鸳点点头,我道:“好吧,我会把这个‘天大的慌言’搞定的,但愿他们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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