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久久攻不进外城是有原因的,虽然城门被我炸倒,守门弓箭手也死掉近百个,但一些修为奇高的老家伙们挺身而出,将这里牢牢控制。另外,内城塔楼上的火炮也不容小觑,官军的后援部队便是被火炮压得不敢前行,而令先锋军陷入孤立。
先锋军中虽然也有不少高手,但他们都有特别任务,不愿意和老怪物们硬拼,于是只拿一些普通官兵的性命硬往进推。尸体很快就将护城河填满了。
待我和肖阳将炮楼洗劫一空,后援军终于赶来,排场之大令人咋舌,竟然是平亲王御驾亲征。他坐在玉辇上,望着乱成一团的守城军,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下令道:“凡叛军所属,即使一只蚂蚁也给朕碾死。全力进攻!”
“遵御旨!”传令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对那些将军们大吼一通,赫然就是肖阳放走的软骨头——权真悟。
官军摆开机弩和火炮,向着城中开始疯狂抛射。无论战士还是百姓,便是一条被吓破了胆而嗷嗷狂吠的小狗也死于灵力乱流之下。
外城彻底乱了。女人的尖叫、小孩的惊哭、无数人的咒骂、房子燃烧时的风火声汇成一股巨大洪流,在群山中来来回回地冲刷着。洪流定要于群山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那印记让会后人不堪回首,更不容遗忘。
……
许多韩国玩家没有死于叛军,却死于一直信赖的“自己人”手中。他们比羔羊般的百姓还要软弱,一边哭爹喊娘叫骂着,一边红着眼睛趁火打劫,实在累的够呛。
我和肖阳刚刚抢劫完内城的一座豪华官邸,听到声音不对,立马冲出。
看到此情此景,我怒了,肖阳的脸也拉了下来。
她语气平淡地道:“被你猜对了。两边都不是好东西。”
我平伏下怒气,冷声道:“他们高手太多,咱们两个起不了多大作用,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你带上轮回,从左往右挨家挨户地搜,把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都救出来,我从右到左,必要时用蛮力,行动吧。”
我和肖阳飞奔起来,时间分秒必争。
我被禁锢了飞行能力,行动极为不便,为了多救几个人,只得和风妖合体把速度提到极限。最后连爱迪生、炎魔、绿帽子、紫衣和佛身也叫了出来,让他们帮我拆房子、抢孩子,这样救人的时候就不必一间间开门了。外城最外圈的百姓住的都是连成排的破木屋,甚至茅草屋,遇火便着,偏偏外面如蝗似雨的箭矢更容易要人命,所以好多人干脆效仿绵羊,蜷缩在火屋里嚎啕大哭,被活活烧死也不敢露头,遇上“搜救队”还拼死反抗。
我是又生气,又心痛,但这些都无济于事,唯一可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能救一个算一个。
两个小时后,我和肖阳汇合一处,巨大的轮回盘上承载了两三百人,都是被她强行拘禁的,而我的魂锁里也收了大约五百人。我接过轮回,将上面被法则之力变小的老弱妇孺统统“倒”进魂锁。
两人松了一口气,都已是汗水淋漓,心脏跳得似要脱口而出。
“这也算是一份功德吧?系统至少应该给咱俩百八十点天心值。”
我苦笑:“这种功德我情愿不要。虽然救了大多数的人,但还是有不少人死了,我们没有做得完美。唉,唉,娘子,我忽然就想感叹,虽然你跟我都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可是摸着良心说,我们有没有杀过一个不相干的平民百姓?可他们吃着百姓种的粮食,穿着百姓做的衣服,却骑在百姓的头上拉屎,杀起百姓来更是眼都不眨一下,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为什么百姓还允许他们存在呢?”
肖阳轻蔑一笑,看着箭矢如雨的外城:“那你又有没有想过,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棍,都是这些良善百姓的子女儿孙?”
“……”
“哎呀,别皱眉了,再皱就变成老大爷了。咱们两个微不足道的小蝼蚁,改变不了大自然赋予众生的必然属性。要么人们为何要向各路神仙祈求福运,在茫茫苦海中追求幸福,癫癫狂狂、浑浑噩噩、麻麻木木地过完一生呢?我们唯一能做也唯一可能做到的,就是把自己变成那个古往今来从不曾拥有过的幸运儿,仅此而已。”
“说的不错,娘子,呵呵,无论如何,我会给你幸福的!”
“这一点,阳、深信不疑!”
我和肖阳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迈步走向神秘莫测的黑色宫殿。无论里面有什么,都不妨碍我们把它当做步向幸福的台阶。
……
这段时间,官军的弩箭没有停,不时腾起的蘑菇云没有停,超级BOSS之间的对决没有停,可整座城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害怕的寂静,因为,女人和小孩的哭叫声停了,汪汪的犬吠声停了,一切代表活着的声音都停了。
官军依旧没有进城,箭矢漫无目的地落在城中,守城军人已经全部阵亡,只剩下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变态老人,他们悍不畏死,用不该人类拥有的法术无情屠杀着无所谓死活的攻城士兵。而皇帝——他们的平亲王依旧高深莫测地微笑着,边上的太监努力地摇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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