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啊,开门吧。”
“开门?”
崔绍唐低头望向那五环密码锁,顿时眉头一皱,暗道糟糕。他此时哪里还记得当时的字符密码,但若要他当着崔莺莺的面施展出解码本事,那又不可能。
“这个锁头怎么开?”
“阿郎你不记得字符了?糟糕了,这字符如今可只有阿郎你一个人知道啊,难不成要去找锁匠来......”
一听崔绍唐的话,崔莺莺顿时焦急起来。崔绍唐两眼细看,感觉其不像作伪,心情反而好了些,摆手道:“都说很多事情我忘了,这密码字符暂时想不起来也正常,倒是不用请什么锁匠,指不定哪天晚上神人托梦,我又会想起来。”
“可这些账本......”
“送去我房间。”崔绍唐倒是干脆,也不多说转身就走,崔莺莺跺了跺脚,也只能是跟着崔绍唐走了。
去通四海一趟着实耽搁时间,崔绍唐还没缓过气来,小昭就来请他去用餐,竟然已经是到了晚餐时分。许是因为出门走动的原因,这顿饭崔绍唐倒是吃的不少,胃口大开。
然而却不是每个人都像崔绍唐这般舒坦,比如说那林东渠。
本以为崔绍唐就是一废物,绝不可能在账本上看出什么猫腻,可最终结果却是让林东渠大跌眼镜。更让他紧张的是,账本竟然被拿走了,这可真是要命的事情。
就在崔绍唐跟崔莺莺前脚出门,送行的林东渠一转身,脸就黑了个透,不声不响的回到前厅坐下,伙计们重新送上的茶水也没心思去喝,脑子里转个不停。
“若是那废物真在账本里查到东西,要挟于我怎么办?”林东渠首先想到的,是崔绍唐求财。
“罢了,这几年也攒下不少家底,他若是想要,分润一些或许更好,只要他能坐稳这个位置,将来的利润,也可以分他两三成,待再过得几年,我就......不对啊,崔文渊父子两个,还盯着通四海呢!”
想着想着,林东渠就觉得不对劲了。
崔绍权的事情并没有解决,本家大房那边如今态度不明。若是从实际情况出来,林东渠并不看好崔绍唐。
“我咋把这茬给忘了!危险,真是危险!”感觉口干舌燥的林东渠,终于端起桌面上的茶水,咕噜噜灌下一大口,什么滋味他是完全没感觉,脸色却开始转白了。
“到时候本家让那废物让位,他必定要拼死挣扎,我的那些账本,怕就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能够发现负责人贪污亏空家族财产,的确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不过林东渠这也算是典型的以己度人,他哪里了解如今的崔绍唐呢,以崔绍唐的本事,即便真有这么一天,也犯不着用这般的手段。
林东渠这是吓着了,越是想,他就越是吓!
名门望族,架子大,规矩更是大,尤其是针对他们这种交了身契的人,家族规矩更是大过朝廷的律法,一想可能的凄惨下场,林东渠整张脸都青了,像是被霜打过的螃蟹。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废物就是废物,纵然遇上神仙,也只能是废物!”
咬牙切齿拍案而起,林东渠的举动当真是将经过的伙计吓了一大跳,不知内情的伙计,都以为自家掌柜这是准备登门寻仇,谁能猜到其实是铤而走险的打算?
用眼神将那些好奇的伙计逼走,林东渠找来心腹,包上两匹白绢,先就去东市的武侯铺。
他出门的时候,其实崔绍唐的牛车也就是刚刚离开,林东渠还不知道“通四海”这个名字已经被个吃瘪的青衣小厮牢牢记住,也就是这种不常出门的青衣小厮,才不知道这家布帛行背后的势力。
武侯铺的人当然是知道的,虽说林东渠不姓崔,但只是要开一张条子,以免万一不能在咚咚鼓响起之前返回东市,这并不难,更遑论还有两匹白绢?
有了行路条后,林东渠心中才踏实了些,打发了伙计回转,他抬脚就要走。
“差点忘了,得,还得回去一趟!”
拍了拍脑门,林东渠暗骂自己糊涂,既然是打算去拉拢人的,空着手怎么可以呢。
不过这次再用白绢怕是不成了,返回通四海的林东渠,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捣鼓了好一阵子,才捂着肚子走出来。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还不信斗不过那废物!”
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头拍了拍肚子,林东渠忽然间像是又有了斗志,哪怕日头已经西沉,他仍旧迈开大步,走出了通四海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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