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通四海刚好一批货到,崔文渊还没来的及送来东市,暂时存放在码头货仓......我,我要杀了那几个杂碎,竟然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完了,全完了!”
“冷静点!”
林东渠这么一说,崔绍唐就感觉事情确实很严重。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光是杀人也无济于事,首先需要弄清楚的是,好端端的码头仓库,多少年都平安无事,怎么突然说烧就烧了?
传讯来的人倒是口齿伶俐,很快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只不过因为这些消息都是从崔文渊那面传来,不用猜都知道崔文渊必定会将仓库失火的罪名,推到郑家,慕容那群人的身上。
崔绍唐等人此时自然是无法获悉事情的,也只能从崔文渊处传来的消息进行分析和判断。当崔绍唐坐下沉思的时候,林东渠却是浑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颤栗着。
“究竟被烧了多少布帛?”
看林东渠那副紧张的样子,崔绍唐开口问道。
“东家,差不多一......一个仓库啊,全是白绢,白绢啊!”不开口还好,这般一开口说话,林东渠整个人顿时就陷入崩溃的边缘。
“一个仓库的白绢......”即便是崔绍唐,也是微微一愣,心中默算之后才安慰林东渠:“没关系,既然货物是放在码头仓库,你应该就还没有跟崔文渊办理交接手续,这批货出了问题,责任不在你,要倒霉的人应该是崔文渊。”
“话是这么说,但货物到了延平码头,就有我的人在哪里看守,即便大部分责任是崔文渊,东渠我同样是逃不掉家族责罚,完了完了,还说要跟东家共图大业,现在看来,小命快要不保啦!”
别看林东渠平常时候挺桀骜的一个人,真正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却一下子就暴露出性格上的弱点来,好在崔绍唐也只是用人,而非追求完美,像林东渠这种有缺点的人,反而用起来更安心。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家族责罚你的,放心,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数。”崔绍唐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事情有些古怪。虽说延平码头各方势力云集,纷争不断,但几个豪门的仓库,却从不曾有人敢动。
尤其是豪门之间,即便偶发冲突,都表现的极为克制,决计是不会做出烧货仓这么出格的行为。
“东渠啊,你说,这码头货仓里,是不是就只有我们通四海一家的货?”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我们这次进货特别多,光是我们的货就已经塞满货仓,别人想要放,那也没有地方呀,东家,你的意思是......”林东渠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
“崔文渊,怕是最见不得我完成老祖要求,一步登天的吧?我想若是通四海起火,他会更高兴!”崔绍唐发出一声冷哼,将自己心头的猜测,低声说了出来。
那林东渠听了之后,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一来他是真没想到这方面去,二来他是为崔文渊的胆大包天而吃惊,即便林东渠自认不是个好人,但跟崔文渊放火烧自家货仓这种疯狂的行为相比,却又显得正常多了。
“是不是这样一回事,现在还不好说,还得调查之后才有结论,走,我们马上去见一见我那个三伯!”
三伯,自然就是崔文安。
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如果烧的货物不是通四海的,那也就罢了,否则去以跟崔文安见个面,相互沟通是很有必要的,以免造成更大的误会。
抓紧时间收拾妥当后,崔绍唐和林东渠两人就赶紧出发,也顾不上晚上能不能赶得及回来,这一次岁绍唐却是连崔莺莺都没有带,就是忠伯驾着牛车,就将两人送过去。
不过他们的动作还是晚了一线,毕竟消息传到崔绍唐耳中的时候,码头的大火差不多都已经要熄灭了。
“绍明,怎好意思让你来迎接啊?”
崔府出来迎接崔绍唐的,却是崔绍明,其脸上除开一丝担忧外,倒是没有别的味道,不过也能理解,一仓库白绢跟整个崔家财富相比,那真是九牛一毛,算不得什么。
“里面正在唱戏呢,绍唐兄你来的正巧,小弟带你看看去。”
“唱戏?谁在唱戏?”崔绍唐微微一愣,扭头与身边的林东渠交换了个眼色,这才问道。
“还能有谁呢?啧啧,小弟都没想到,他唱戏的本事,当真是一等一的高明啊!”崔绍明一面说,一面夸张的竖起了大拇指。
“那还等啥,看看去。”
崔绍唐仿佛恍然,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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