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韦峰提着七八斤狼肉进了村长家,村长叫韦庄,是整个村子中最有学问的人,村子里的孩子全都是村长的学生。
后辈微曲的韦庄拄着拐杖在大门口等着韦峰。
“老爷子!”
“小峰,看这两个月把你给瘦得,这捕狼的活儿根本不是人干的。”
韦峰两年前就将自己的方法告诉了村里的人,不过他们试过两次后就放弃了。在树上呆两天就受不了了,更别说十多二十天。
韦峰坐在村子家院子里喝着热茶,仔细的聆听老爷子的教诲。老爷子会给韦峰讲述自己以前当兵时的各种见闻,这是韦峰最爱听的部分,百听不厌。
“小峰,你在山中过了十六岁的生日,你都考虑好了?真不去参军?”
“考虑好了!”在玄武大陆,普通人要想出人头地,除了参军这一条路外,其它的真不好走。韦峰他爹韦山十六岁参军,二十四岁就当上了百夫长。
不过军人这一行业在韦峰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韦山在韦峰的心中那就是天,伟岸的身影一直活在韦峰的心中。韦峰一直埋怨东州的统治者,良渚城主。竟然能让在韦峰心中英明神武的韦山死在无归山脉外围,八十万大军竟然无一生还。
青山村中,韦峰是唯一一个从来不用为生活发愁的人,这还要归功于他老爹韦山。
韦山是青山村有史以来最第一个当上百夫长的人,八年前在一次阻击兽潮的战役中捐躯。那次兽潮可谓是东州百年一遇的大兽潮,抗击兽潮的八十万大军无一生还。据后来打扫战场的人说,猛兽的尸体堆积如山,整整有二十里长,二里宽,真正的是血流成河。光打扫战场,清理尸体就花了近半年的时间。
一个百夫长的抚恤是每年十两银子,一直发放到后代满十六岁。韦峰他娘在韦山捐躯后,悲伤过度,一年后也去世了。留下韦峰一个人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家,十两银子对韦峰来说足够他丰衣足食,按照村里人的说法,韦峰还可以省下不少银子将来当彩礼,娶个漂亮媳妇儿再盖间大屋子都完全没有问题。韦峰并没有这个想法,经常救济村里的困难人家。
“小峰啊,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爹在你现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力气也没有你大,更不用说捕猎白风狐狼了。你爹都能当上百夫长,你参军的话,前途不可限量啊。”村长年轻的时候也是当过兵的,对军人这个行业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
“老爷子您知道小峰对什么出人头地不感兴趣,小峰唯一的愿望就是走遍整个玄武大陆。”
“你野心倒是不小,我可告诉你,整个东洲就有七大城三十二小城,方圆好几百万里。普通人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东洲地界。”村长抬头望着远处,心里若有所思。
“我老了,没有年轻时候的热血,不过我告诉你啊!外面的世界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爷爷我当年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梦想,在我看见一个千夫长被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一掌拍成了烂泥之后,就放弃了。”回想起年少时候,老头子也是唏嘘不已。
“那少年是什么人?千夫长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一掌拍成肉泥!”这还是老爷子第一次跟韦峰说起这事儿,令韦峰大为震动,韦峰他爹百夫长在韦峰心中就已经是无敌的了。
“你知道这片土地为什么叫玄武大陆吗?”
不等韦峰回答,韦庄自顾自的说起来:“玄武大陆之所以有玄武之名,是因为在无限久远不可追溯的远古时期,古人发现了玄气之迷,并总结出一套套法决来吸收玄气为人所用。只有吸收玄气并开辟出气海才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人被称为玄武士。无数的玄武士在这个大陆留下很多惊天动地的传说。”
“老爷子说的那少年就是玄武士?”
“唉!是不是玄武士爷爷不知道,现在一般都叫做武修。你也知道,我们普通人是不让修武的,一旦发现就是灭族之祸。你爹当上百夫长后才能传授给你准普通的炼体拳。这炼体拳我也学过,是每个当兵的人所必须学会的第一套武技。也是每天必做的功课,可是一套普通的炼体拳又能做什么,不过是增加一点力气而已。十六岁才能参军,早就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那些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或者是世家子弟,从小就开始习武,修习各种武技功法,别看你现在有一千多斤的气力,在世家子弟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是还有宗门吗?”
“你想进宗门?那更是不可能,宗门一般都只收十岁以下的孩子。而且是天资足够好的孩子,我们这青山村太过偏僻,人家根本就不来选人。而且不光是天资的问题,你也得花钱打点才行,没有个千两银子,根本就想都不用想,第一关就过不去。”老人说起这个问题就唏嘘不已,其实他自己也是道听途说,不知道对不对,只觉得有点道理,就说给了韦峰听。
韦峰一心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又不想去父亲曾经的兵营中当兵,这个难题困扰了他很久。“管不了那么多了,天下这么大,总有不用当兵就能出人头地的地方。”
“爷爷见识浅薄,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世家当侍卫了。那些世家也会像城主一样招收满十六岁年轻人当家族侍卫,说是侍卫其实就是私兵,只为家族服务。不过比当兵危险不少,像八年前那种战役几百年都难得一见,当兵其实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危险。”老爷子还是苦口婆心的劝导韦峰。其实韦峰根本就不怕危险,要不然也不会去狩猎白风狐狼,不过父亲的战死让他对军营充满了排斥和不信任。
“家族侍卫自由吗?”这是韦峰唯一关心的问题。
“相对来说,比当兵自由。各个世家间争权夺利,那些侍卫就是炮灰,根本上不得台面,只能用来处理一般的事务。不过动刀动剑肯定是免不了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情况只有等你自己进去了才知道。”
“那我就去当侍卫了,老爷子,当侍卫有什么注意的地方吗?”
“爷爷我也不知道啊,大概就是一定要听世家的安排,让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容不得半点违抗。”
“嗯,小峰记住了!”
“再等五天吧,现在正是征兵的季节,各个世家也会在这个时候挑选侍卫加以培养,咱们村也有五个要去当兵的,赵小虎、韦松、李东、田河、韦青树他们五个都年满十六岁了。吃完饭你回去准备准备,五天后我带你们一起去无风城。”
“好的,多谢爷爷”
“开饭罗!”屋子了传来村长儿媳妇甜美的声音,韦峰经常来这里蹭饭吃。
有人说玄武大陆是个圆球,一直朝一个方向走下去就会回到原来的位置,也有人说玄武大陆天圆地方,无边无际。从来没有人知道这片大陆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反正韦峰问过身边的所有人,都是支支吾吾、模棱两可,有时候还会因为两种不同的看法大打出手。
韦峰从小的梦想就是走遍整个大陆,看看这个大陆到底是圆的还是方的。
从村长家吃完饭回来,韦峰打了五遍炼体拳后坐在院子里,看着远处巍峨的山脉幻想着外面的世界。落日的余晖照在脸上,有一种迷离的感觉。
韦峰的炼体拳从表面上看跟村长的炼体拳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在韦峰打拳时,每一个动作都有特定的呼吸和体内气脉的运行。这是韦峰他爹在他五岁时传授给他的,当时只提了一个要求,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这套拳法的气脉运行方法,将来的媳妇儿也不行,将来一定要生个儿子把这套打拳时的心法传授下去,传儿不传女。
按照韦峰他爹韦山的说法,这是韦峰几千几万年前的祖先留下来的,那位祖先穷困潦倒,没有什么用来传家的东西,就把这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炼体拳法决当做传家宝一代代的传了下来,具体用意没有人明白。
韦峰只要有空就会打上几遍炼体拳,特别是睡觉之前和早晨,这成了他怀念父亲的唯一方法。关于拳法和对应的心法,韦峰从来没有去认真的思量过,最主要是他连最基本的武学都接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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