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次,哥哥为了保护他不幸被饥饿的狼群咬死,而他正好被路过的匈奴贵族巴依所救,这才过上了相对安稳的日子。
此后,凭借他的聪明和努力,他慢慢地取得了巴依的信任,并劝服了巴依在匈奴势力并不强的北庭落脚。
不久,他又虏获了美人诺敏的芳心,孕育了两个可爱的孩子。
在旁人看来,他无疑是一个成功人士。可是,谁又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想起父亲临别是的呼号:“还我河山!”他更忘不了死在狼吻下的哥哥,还有许许多多饱受异族**的同胞的痛苦。
他多想率领一支劲旅,打回凉州,为家人报仇,然后荡平中原,完成父亲的夙愿。
可是这一切即使在梦里都不曾实现……
门房大爷轻手轻脚地走进偏院。眼前是一片水塘,中间建有一座凉亭。这是吴征日常和幕僚部署们商量大事的所在。凉亭在水阁的位置,四周一览无余,闲杂人等一旦靠近,很快就会被发现。
今天老主人和小主人们在这里说事,门房大爷就知道事涉机密,所以他不敢靠得太近,走到亭里的人能看到的位置就停住了脚步。
这时候,三人的谈话好像告了一个段落。吴征抬头正好看到门房大爷,就招呼道:“老何,你过来,都跟着我这么多年了,别那么拘谨……是他们来了吗?”
“是的,主人。”老何话不多,他知道吴征不喜欢啰嗦。
老何是吴征从奴隶贩子中解救下来的,当时就剩下他一个老弱没人要,奴隶贩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是吴征可怜他才救了他。他对自己的地位很清楚,尽管主人对他很客气,但他还是很自觉地谨守本分。
“没和你闹起来或者灰溜溜的回去吧?”吴征又笑着问。
“没有。他还威胁老奴来着……”接着把刘离如何“消遣”他的事情说了。
“哦,这么说来,我倒是真要好好见见这个有趣的年轻人了……”吴征的兴趣被提了起来:“你去叫他进来。嗯,我在偏厅见他,去吧。”
“是。”老何一躬身后退几步,这才转身匆匆而去。
“爹爹,我也要去。”自打老何出现一直没有出声的萝莉说到。
“正式场合,女孩子不便见陌生男子。”吴涯在一旁拆台。
“什么正式场合?见个乡下小子而已。而且我们白天不是刚见过了吗?当时也没见你说不可以啊。”萝莉据理力争。
“不许看不起乡下人,谁曾经不是乡下人?谁的祖上不是在土里刨食?再说了,乡下人中也有英雄豪杰,贤人隐士。”吴征脸色一肃,教训女儿:“以后再这样没有教养,就把你关在家里学女红,抄女戒。”
“爹爹又训丫丫,丫丫要告诉娘亲去。”萝莉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爹爹虽然也疼她,这时候她可不敢顶嘴,她最怕那些条条框框扭扭捏捏了,如果还不能出门自由自在地玩耍,她不敢想下去了……
看着萝莉消失的身影,吴征不无忧虑地道:“这丫头是越来越野了,作为哥哥,你也不好好管管她。将来要是嫁不出去,这得是多大的笑话。”
“丫丫还小,让她再玩几年,大一些自然会收敛的……她平日里学习还是用心的,功课比我小时候还好呢。”萝莉不在的时候,吴涯还是很为妹妹争取权益的:“至于她的婚事,您放心,排队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吴征也知道自己这是杞人忧天,但作为父亲总希望自己的孩子尽善尽美。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让我去见见你的小朋友吧。”说完,站起身来,率先往偏厅而去。
却说,刘离二人在门口没等多久,老何就出来让他们进去。
进门的时候,刘离回头望了望头顶的镶有“吴府”字样的匾额,心说这道坎能不能像眼前的门槛那样迈过去就在接下来的应对中了。
门房大爷是让他们进去,可见主人要见他们;而不是自己出来验货,更不是把钱交给下人钱货两清。对待一般老百姓根本不需要如此隆重,当然有些权贵比较“平易近人”,但刘离不认为这种百不及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刘离的疑心更重了。不过,对未知事物的探知欲让他想尽快见到当事人。
要来了吗?真的要来了吗?
刘离既紧张又兴奋。此时此刻,他似乎找回了一点昔日作为律师时舌战群雄的感觉。
不经意间看到跟着自己的巴鲁,刘离有些愧疚,他隐隐觉得这事情应该和巴鲁没关系,而他让巴鲁趟了浑水……
“罢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到时若有意外,尽力让巴鲁不受牵连吧。”刘离暗暗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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