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离眼珠转了转,嘴里忙不迭答应。
随后众人又谈了些琐事,天色以晚,除田鸿被留下来特训外,其他人各自下去休息了。
领走之前,刘离在吴征耳边低声细语,把他对田鸿的怀疑说与他听,最后道:“须得派人监视田鸿,还要注意田鸿诈破山寨时候反水。”
吴征先是吃惊,后又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
……
翌日早晨,刘离和巴鲁晨练后去了一趟军营,此时陈仪他们也刚刚晨练回来,刘离把自己这两天接到特殊任务不能来点卯的事情和大家说了,并表示已经和牧仁校尉打过招呼。
叶翎好奇刚要问为什么,被陈仪用眼神阻止了。这种比较私密的事情还是等人家自己说为好。你要是贸然问了,说不定会弄得双方难堪。
回到自己的帐中,刘离又把周家兄弟叫来,让他俩暂行自己和巴鲁的职位,鼓励二人好好表现,争取转正。二人感激涕零地去了。
做完这一切,回到吴府,与吴家父子共进了早餐,期间,刘离把自己也要去剿匪的事情提了出来,且光棍地说了自己已经把这事“捅出去”了,吴征要是不给面子,他以后就没法在军队里混了。
看着刘离这般无赖样,吴征真是无可奈何,更糟的是,吴涯也嚷着要去。
看到刘离这么抢风头,吴家大少岂敢落于人后?
这两人本来都不在吴征预计的剿匪名单里。他认为黑风岭区区几百老弱,己方又又那么多优势,做了那么充分的准备,拿下还不是时间问题?
但看到两个年轻人如此积极,又想到没什么大风险且让他们多见识见识也好,就答应了。
……
辰时三刻,队伍悄悄地向黑风岭进发。这个队伍除了吴涯刘离巴鲁以外,还是由万骏带队,并派了两个书记官以备登记造册。此外就是一百名精锐骑兵和十多名投降强盗。
这些被选上的强盗一般都是有亲戚还在牢里或者山寨中,出发之前吴征还特地到场向他们许诺了事成之后的丰厚回报。有了这些强盗的配合,即使田鸿那里出点错,也有机会挽救。他们还熟悉当地情形,可以为队伍顺利占领重要位置提供帮助。
天将入幕的时候,队伍到了距离黑风岭十里外的一座小山丘下,万骏命令队伍停下,众军士饱餐一顿,给马匹也喂足了草料,养精蓄锐,静待时候一到,直扑黑风岭。
休息期间,吴涯等人据在一起把细节又过了一遍,还让田鸿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回昨夜的“成果”,刘离主动客串了一回守寨门的小头目,给田鸿出了不少难题,见田鸿一一化解,众人更有信心了。
深夜亥时末,黑风岭上阴风惨惨,一片寂静,土匪们大多数已经入睡,只有寨门两边的角楼上还亮者灯火,十几名盗匪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驱赶着寒冷寂寞和瞌睡。
大当家和三当家出门买卖四天了,至今消息全无,二当家特别交代,这两天守卫不可松懈,还给出门办事的人员都发了令牌,没有令牌不得入寨。他们就这样睡眼惺忪地望着山前幽深的道路。
突然,山道上出现了一伙人马,火把和马蹄声打破了深夜的静谧。等走近些,可以看见他们都穿着山寨的服饰,匪众提着的心放下了一些,一个小头目扯开嗓子大叫道:“前面来的是哪路弟兄,可有二当家的令牌?”
来的正是刘离等人,队伍在寨门前二十丈停下,当先驰出一匹高头大马,马上一名马脸大汉,正是田鸿,只听他高声叫骂道:“谁在那儿鬼叫?不认得你田鸿田大爷吗?识相的快快把门打开。后面大当家就要到了。”
接到这么个差事,这个新来的小头目心里就不痛快,眼见那叫田鸿的汉子出言无状,更是来了气,冷冷道:“要紧寨可以,令牌拿来。二当家交代的清楚,没有令牌,谁也不许入内!”
田鸿策马又前进了几丈,让灯光照到自己脸上,嘴里骂得更欢了:“你他娘的是没长眼珠子还是新来的?老子田鸿,堂堂的黑风寨三当家,还要什么令牌?难道二当家想要造反吗?”
这一番话可算把小头目吓醒了,凝神望去,眼前是一个中等个子的马脸汉子,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这时有人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头儿,是田鸿田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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