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急忙站起来转身看去,又是惊喜又是尴尬。一对父子站在那里,正是白天忍和他的儿子。
白天忍父子都是粗布衣裳,白天忍面有疲惫之色,古怪地看着手中木棍上烤糊的兔子,继而看向梁元。小男孩则对着梁元瞪大了眼睛,小脸上颇有嫌弃的神色。
梁元尴尬地笑了笑,笨嘴拙舌地道:“那个,这个,我,我重新烤,我重新烤。”
小男孩看了一眼兔子,道:“这才是糊了一只腿,叔叔你是想整个烤糊了再扔我们吗?”说话间,小男孩的肚子突然“咕咕”响起,只是被他自己的声音压过了。
梁元瞠目,呆道:“不是不是,那个什么,我烤好了再给你吃。”
白德岳摸上小男孩的头,道:“德岳,不要闹了。”说完,拉着儿子走近篝火堆,白德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很是可爱。
梁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魂儿,赶忙道:“真是不好意思,我……”
“这位兄弟无心之失,小儿顽劣,兄弟不用在意,”白德岳父亲拉着男孩坐下,平静地道:“我们赶路匆忙,小儿尚未进食,能否向兄弟要些兔肉?”
白天忍身上有一丝极淡的血腥气,刚才四周围还有些昆虫鸣叫,眼下却没了一丝声音,寂静地有些诡异。梁元微一凝眉,暗自留神,脸红道:“没问题没问题,是我手艺粗糙,把好好一只肥美的兔子烤糊了,只是不知道小孩子吃了会不会不舒服?”
白德岳目不转睛地看着兔肉,无比自豪地道:“叔叔你放心吧!我爹最会烤东西吃了,待会儿你也尝尝。”
白天忍道:“这只兔子足够我们三个吃的。”男孩父亲并指如刀,将烤糊的部分削去,又将兔肉置于篝火之上,手指轻轻转动。
篝火的火焰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梁元暗自赞叹:“不愧是烈焰城的人!”梁元道:“小弟梁元,房梁的梁,金元宝的元,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白天忍微微迟疑,回答道:“白天忍!白天黑夜的白天,忍耐的忍!”梁元心里一愣,没想到白天忍如此坦白。
白德岳急忙道:“我叫白德岳,白馒头的白,德州扒鸡的德,岳,呃,岳……”
梁元好笑道:“月饼的月。”白德岳急道:“不是不是,是山丘岳!”
白天忍也笑了,轻拍白德岳的肩膀,道:“知道你饿了,就快烤好了。”白德岳重重地“嗯”了一声,两只眼睛巴巴地看着兔肉。
梁元心中思量如何取得白天忍的信任,想起身上的布袋里有些野果子,急忙拿出布袋对白天忍道:“我这里有几个野果子,还挺甜的,你先吃几个。”
白德岳欢喜地接过布袋道:“谢谢叔叔!”白德岳从布袋里取出几枚果子“嘎嘣、嘎嘣”地嚼起来。
白天忍的手艺果然非同一般,木棍转动的速度不缓不急,不一会儿一股若有若无的肉香飘进鼻子里,兔子身上渗出许多油脂,连梁元也忍不住咽口水,白德岳放下野果,急切地问道:“熟了吗?熟了吗?”
白天忍道:“好了!”本来坐着白德岳急忙站起来,白天忍撕下一只兔腿吹了吹,递过去道:“小心烫!”白德岳小心翼翼地捏起兔肉的边缘,咬了一小口。
白天忍淡淡一笑,又撕下一块兔肉递给梁元,梁元急忙称谢,上来就是一大口,然后就听见梁元一声痛叫。
白天忍父子四只眼睛都看向梁元,梁元捏着脖子上部,脸红到:“我咽得太急,烫到嗓子了。”白天忍失笑,白德岳哈哈大笑。
梁元歇了一会儿,等到嗓子无碍又拿起兔肉,不住赞道:“白大哥的手艺真是厉害,这几天餐风饮露,可把我的肚子坑苦了,终于能吃顿好的了。”
白天忍奇道:“梁兄弟一直这样露宿山林?”梁元苦道:“是啊是啊,出门的时候盘缠没有带够,只花了两天便没了。这里离烈焰城还有几千里,哎!苦啊!”
白天忍神色一凛,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摇头道:“难不成梁兄弟也要去烈焰城找那缥缈无迹的朱雀宫?”
梁元摇头道:“找劳什子的朱雀宫!这么多年了,有几个见过什么朱雀宫的,倒是为了找朱雀宫,死了不少的人。这次地狱海爆发,肯定又有许多痴心妄想的人要倒霉了。”
白天忍面色和缓了一些,道:“那你不辞辛苦地赶往烈焰城,所为何事?”梁元一窒,想着该如何说才好。
白天忍把兔肉放到一旁,抹抹嘴道:“既然不便说,在下也不便问了。”梁元搓搓手,脸色微红,白德岳道:“叔叔,你真是小气!”
梁元一呆,茫然道:“啊!什么?”白德岳“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梁元随即明了,干笑了一声,道:“说也无妨,白大哥想必也知道,最近地狱海突然爆发,方圆几千里的地狱海翻腾数日,后来就传出了朱雀宫即将出世的消息。”
白天忍道:“听说了。”梁元猛然拍自己大腿,甚是气愤,白天忍父子都吓了一跳,白德岳道:“叔叔怎么了?尾巴被咬了?”
梁元瞪了白德岳一眼,愤然道:“什么朱雀宫出世,传出谣言的人其心可诛!地狱海爆发根本就是人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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