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忍慢慢走近金青月和梁元,道:“两位对现今的局势有何看法?”梁元默然不语,金青月瞧了瞧梁元,摇头道:“我没有什么对策!”
白天忍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苍白的脸上神色变换不定。金青月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但局势不明,金青月不敢贸然介入。
这时,白宇林和其余八人落到城头上,扫了一下,问道:“天赐呢?”白天忍道:“我教他去准备守城大阵的事宜了。”
白宇林深深看了白天忍一眼,点点头,对众人道:“诸位,眼下情势混乱,烈焰城独木难支,城外的这些人还请各位代为安抚。我现在必须赶往朱雀门,稍后再与各位商议。”
众人点头称是,白宇林又对白天忍道:“你在这里坐镇,等天赐做完了事,叫他来替你。”白天忍摇头道:“天赐还震慑不住他们,我的伤不碍事。”
白宇林向众人打了个招呼,转身对梁元意味深沉地道:“梁少侠,老夫有些事要与你商议,请随老夫同行!”
众人都转头看向二人,疑惑不解。
梁元笑道:“晚辈愿为前辈效犬马之劳。”白宇林眼中浮现一丝狠厉,转瞬即逝,道:“你随我来吧!”
两人离去,余下之人心中各有想法。
金青月和孟德青陷入了沉思。萧何处、柳听雪和赵.南国三人对视了一眼,隐隐有些担忧和疑问。委羽山诸人都靠近了白天忍,低声询问梁元的来历,白天忍只有摇头。
梁元跟随白宇林回到断刀府。他们进了烈焰大殿,一波强烈的热浪扑面而来,似乎烈焰大殿是建在火山口上一样。大殿里只有白宇林和梁元两个人。
白宇林霍然转身,神情狰狞可怖,出手如电,掐向梁元的脖子。梁元面不改色,手掌成爪护在脖颈前,一层淡淡的金光笼罩了白宇林的魔爪。
梁元寒声道:“白城主还是快点取玄岩断刀吧!万刀夺魂阵能挡得住旁人,可挡不住青龙三宿。若被他们强行破阵,朱雀门可就没有屏障了。”
白宇林厉声喝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梁元淡淡地道:“我们是在帮自己,也是在帮烈焰城。你难道想重蹈楚天宗的覆辙?”
白宇林犹如一头怒狮,一团精纯的炽烈火焰从掌心汹涌燃起。梁元只感觉自己的手如同被岩浆包裹,颤抖不已。
渐渐地,梁元整个人如同置身于八卦火炉里,面色通红如血,喘不上气来,再也抵挡不住,被白宇林坚硬似铁的五指扼住脖子。
梁元喘着粗气,桀骜不驯的眼神带着一丝嘲讽,断断续续地道:“看来你的把柄在我师傅手里,不知道是什么把柄,竟然让你这么害怕!”
白宇林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梁元几乎喘不上气来。梁元蓦然想起那日他扼着金青月的脖子的时候,金青月也是这样倔强。
就在梁元开始翻白眼的时候,白宇林终于恢复了理智。他颤抖着松开手,火焰消失。梁元大口地呼吸着,咳嗽着,半俯着身体。
过了好一会儿,梁元才缓过劲来,略带着一丝讥笑道:“谢白城主不杀之恩。”
白宇林目光闪烁,脸色阴晴不定,深呼吸了两下,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扑通”面对着大殿上白立业的画像跪下。
梁元的心突然一跳,有种莫名的心悸惊慌,他感觉到烈焰大殿里似乎有一种神秘而可怕的力量在慢慢苏醒。
白宇林俯首跪地,无比虔诚地道:“白家先祖在上,不肖子孙白宇林请祖宗庇佑。”
梁元莫名其妙地看着白宇林,暗想:你祖宗又不能从坟地里爬出来,怎么庇佑你们?
可是梁元却真实地感觉到了一种灵魂深处的恐惧,仿佛这大殿里有无数的眼睛在窥伺着他,吸取他的魂魄精元。
大殿中不知何时亮起无数朵小火焰,飘飘悠悠,似真似幻。梁元感觉这些小火焰似乎是活的,像是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灵魂。
无数朵小火焰渐渐向白立业的画像前汇聚、融合,越变越大,越燃越烈。白宇林深伏在地,嘴中不知在低声念叨什么,梁元仔细听听却听不懂,像是某种咒语。
这些火焰渐渐汇聚成团,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充斥了整个大殿,以梁元的修为竟然也有些呼吸困难。他急忙运功抵挡,戒备地盯着那团火。
最终,所有的火焰汇聚在一起,这团最大的火焰毫无杂质,如玉一般温润,却如猛兽一般猛烈,梁元感觉出一丝危险。
这团火之精华越烧越旺,大殿内的温度达到了恐怖的地步,梁元的衣衫开始渗出汗来。
突然,火焰熄灭,一柄三尺长、通体黝黑的断刀出现,刀中似乎禁锢着猛兽一般,发出阵阵低吼咆哮,一层黑芒闪烁,更显出神秘恐怖。
断刀一现身,便倏然落下,如同切冰断雪一般插入坚硬的石板地面,只留一个刀柄在外。
梁元倒吸一口凉气:好锋利的刀!
刀一落地,便有猛兽狂吼传出,整个大殿居然都晃了一晃,黑芒大盛,充斥着整个大殿。
这刚猛至极的断刀上似乎有一股强烈的吸引之力,梁元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意识有些模糊,似乎魂魄离体一般。
梁元惊惧无比,默念《般若心经》稳定心神,心底生出一丝恐惧:这刀是嗜血摄魂的邪刀!
只怕这刀下的亡魂数以万计才能使它有如此的戾气和杀气!
与此同时,城内城外所有人都感应到了一股强烈的戾气杀意从断刀府里传来,每个人都一阵心悸恐惧。
孟德青等人看着白天忍疑惑不解,白天忍望着烈焰大殿的方向,有些激动又有些敬畏地道:“是我烈焰城的玄岩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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