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年前的那个庚午年,白天忍只有十二岁,父严母慈,身份尊贵,令人无比羡慕。可是那个晚上白天忍所看到的事情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烙下了深深地伤痕,让他如坠冰窟!
那天晚上的事情很奇怪,白天忍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脊背发凉。他后来回想,终于明白那天晚上是有人故意让他看到那不堪入目的龌龊场面。
白天忍本来睡得香甜,可是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下了床,不受控制地开门、关门,从小门离开断刀府,他意识模糊地以为自己在做梦。
白天忍游荡着走到烈焰城外的一处悬崖下,他飘了起来,然后飘到了一处隐蔽的洞口外,他隐约地听到洞里传来奇怪的娇.喘声音。
白天忍的意识便在那一刻彻底清醒了,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慢慢走到洞穴深处,然后他看到了两个赤身相叠的男女!
那副场景在白天忍看来比恶鬼地狱更可怕,那个满脸羞红、婉转承欢的女子居然是他的母亲吴玉环。而那个男人,是白宇林!
不知道为什么,交.媾的两个人完全看不到白天忍,白天忍也只能看、只能听、只能闻,无法说、无法动。
他听到吴玉环似哭泣似呻.吟地说了一句话:“你带我走吧,你带我走吧!我们离开烈焰城,我恨毒了他!白宇林!你这个懦夫!你害得我好苦!啊!”
然后吴玉环一口咬在了白宇林的肩头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空气中淫.靡地气息让白天忍几乎疯狂,他想闭眼,可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他就那样一直看着两条肉.虫不断地翻云覆雨,听着**如泣。
时间无比的漫长,交.媾的男女无比欢乐畅快,又或许有深深地怨念,而白天忍幼小的心灵却堕入了地狱深渊。
就在白天忍完全崩溃之后,他便没了知觉,等他再次醒来时,他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切如常,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可是当他渐渐长大,那晚缥缈模糊的记忆却从封印中一点点泄露出来。白天忍不敢相信,可是他忍不住按照模糊的记忆去寻找那处隐蔽的山洞。
然后,他在山洞里捡到了一支吴玉环曾戴过的翠玉发簪。
在那之后的第三天,白宇金让他到委羽山学艺。
白天忍离开后的第二年,白天赐出生。白天忍在委羽山学艺的第七个年头,南域爆发大战,白宇金战死,白宇林接任城主。
在追寻鸿煜下落的百年时间里,风霜沧桑将那段记忆掩埋、封印。可是冯元柳却再次拿了一把钥匙,把那段记忆召唤出来,如同洪水猛兽一样把白天忍淹没。
白天忍先前想起如同噩梦般的旧事,几欲昏厥,缓了许久才恢复正常。梁元等人在场中一番乱斗,令人眼花缭乱,可是白天忍的目光却一直落在白宇林的身上。
白天忍不敢继续往下想,他恐惧,他逃避,可是现实容不得他逃避。他确实怀疑过父亲的死因,但每当他想要怀疑时他就马上去做其他事,将那些可怕的念头压下去。
混乱的战斗终于止歇,梁元的话让人们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烈焰城身上,集中到白宇林和白天忍身上。
白天忍神色平静,眼神却无比复杂地看着白宇林,他的目光中满是询问。可是白宇林根本不看他,他只看着梁元,目光中的怒火似乎要把梁元焚烧殆尽。
白天赐担忧的目光在白宇林和白天赐身上徘徊,然后他想求助于外公,可是当他看了吴清园一眼,他就放弃了,他想起了老人们偶尔会提起的一句话:吴清园看不上白宇林。
吴清园神情冷峻,苍老的面容隐含着怒气,他逼视着白宇林,握刀的手流出细汗。杨风更平静一些,他看得却是白天忍,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白宇林令吴玉璋看守火狐族余孽,以防有人趁虚而入。杨风回头望了望烈焰城的方向,陷入沉思。
场上突然陷入了长久地沉默,寂静地可怕,只听得到细微的风声和地狱海内的轰鸣声。
寂静之中,烛灵想起了冯元柳拿出的那件红袍狐裘,她低头寻找,那件狐裘被冯元柳扔在地上,溅满了尘土碎石,就在吴清园脚下几步远的地方,烛灵的眼中闪出晶莹的泪花。
梁元本来看着白宇林和白天忍,突然感觉到烛灵哀伤凄凉的气息,转过头顺着烛灵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了。梁元紧紧搂着烛灵的肩膀慢慢向那件红袍狐裘走去,吴清园一惊,银刀横在身前。
人们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纷纷看去。梁元和烛灵慢慢走近,吴清园凝神戒备,不知他们想要干什么。梁元越来越近,吴清园不敢妄动,慢慢后退。
梁元白了吴清园一眼,俯身拾起脏了的狐裘,掸了掸上面的尘土,轻轻叠好递给烛灵。烛灵小心翼翼地捧着,轻轻把脸贴在上面。
梁元想天印宫方向望去,高声道:“冯元柳,回去洗干净脖子,等我取你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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