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发生什么事儿了？”
秦牧怏怏别过头，说：“反正没你事儿，你没必要知道。”
李宇被秦牧这态度弄得很不爽，却按捺下胸中的窝火，说：“好，既然没我事儿，我不问。但我现在有事儿要你帮忙，你帮是不帮？”
秦牧很为难地瞟一眼李宇，仿佛有什么顾虑。好容易张口，却是模棱两可地说道：“你先和我说说是什么事儿吧。”
“花东市特侦处有个叫赵默凡的，六天前被中央特侦处调来这里，安排了直属任务。她人现在在哪儿？”
秦牧当即无语凝噎半天，盯李宇像盯奇葩一样，说道：“你当我是特侦处的派遣中心吗？还是把我当直属任务的指挥中心了？还是说觉得我是天网那种情报力超群的人？这种事儿，怎么跑我这儿来问？”
李宇根本没在乎秦牧这种没法帮忙的态度，只很霸道地定论说：“你有办法查到她的下落，只看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秦牧登时明白了李宇的意思，脸刷得就耷拉下来。
“李宇，有你这么逼我的吗？你自己瞅瞅，这整个全京，乐意这么平心静气没事儿人一样和你打招呼说话的人，还有几个？除了我秦牧，你还能找出几个来？你这么逼我，就不怕我也和你翻脸？”
“你不会。”李宇简直就是吃定了这个秦牧。“花东市的七州帮，当家做主的是一个叫白刚的人，你还有印象吗？”
秦牧被李宇蛮横无比的一个“你不会”给刺激得不行，刚想和李宇撸袖子上阵，就被李宇冷不丁地拉转了注意力。袖子撸在一半儿，他狠狠盯着李宇说：“怎么忽然说这个？白刚是七洲初期成员之一，级别不高，后来因为和七洲核心成员决裂，分道扬镳。白刚搞那个七州民团、七州帮，不伦不类，多半就是为了气死七洲里面的人。”
“他有一个女儿，七州帮在她手里有些变故。现在，她想带几个人去七洲。”
“我……你你你！”秦牧彻底把袖子撸上来，准备和李宇干架了。“你特么上次带去七洲的人惹了多**烦你不知道吗？你是想让我也被赶出七洲你才甘心是吧！”
“不是这么回事儿。”李宇按下秦牧挥舞在他面前的胳膊，“我只是和你说一声。这段时间，我不会回花东市。可她现在的处境，有些危险，我希望你能尽量照看她一下。她既然对七洲有意思，你可以以七洲观察员的身份在旁边看一下，衡量一下她有没有进入七洲的资格。我不是要你带她去，只是给你们搭个线，之后你们七洲那边怎么评估，她那边怎么表现，完全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插手。”
秦牧这才木着脸哼哼一声，拳头刚放下来，就听李宇又说：“但赵默凡的下落，你要去七洲弄清楚，然后告诉我。”
“靠！”秦牧终于还是一拳头向李宇揍了过去。
……
秦牧和七洲有特殊的联络渠道。李宇作为被七洲终身禁入的人，怎样和七洲内部直接联络，怎样进入七洲这种事他都忘记了，现在，自然也就没可能让李宇盯着秦牧去联系七洲。
在秦牧一拳没能揍到李宇后，他气急败坏地把李宇和王卡卡都轰了出来。
足足俩小时后，秦牧才黑着脸把李宇和王卡卡叫回去。
“赵默凡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但得先告诉我，天网那边问我你上这儿来干嘛，我该怎么回答？若干天后，你出现在赵默凡他们的任务点时，我怎么解释？七洲不问世事，不掺和这边乱七八糟的纷争，可这次，他们窃取了中央特侦处的部署。任何一个绝密部门，都不会允许有一个可以随时窥探自己的存在。这事如果被中央特征处知道了，七洲会被猜疑忌惮，会立场不稳。你先告诉我，这个事儿，我这个中间人该怎么周旋？”
关于这事儿，李宇早想好了。他看着秦牧一脸你会害死我、害死七洲的愤恨，不慌不忙说：“全京……全国现在的乱，是不是和银火有关？”
现在的国际局势而言，能让拥有六百万非人类的大国如此紧张狼狈，只有两个存在。李宇他不是傻瓜，能从蛛丝马迹里看出是银火在找事一点儿不奇怪，因此，秦牧没什么所谓地点了点头，很多余地表示，李宇估摸对了。
李宇便顺势说下去：“我在花东市杀了一个噬脑分身，悖约来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噬脑分身的异能场标本交给非人类研究所。偏巧在启程之前，有人和我说了有找七洲的意愿，我就顺水人情来找你，告诉你有这么个事儿。赵默凡什么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也从来没听我说起过。噬脑分身的异能场标本送完之后，我就直接返回花东市。只不过……嗯……只不过路上出了点儿小问题，一不小心就跑到赵默凡那地界了。”
一开始秦牧还很认真地听着，眉头逐渐舒展，在听到李宇那个一不小心计划后，认真劲儿瞬间崩塌，两嘴皮哆嗦半天，才说出话来：“赵默凡在西北大戈壁，周围上千公里军事禁区，你个王八羔子一不小心就去了？”
李宇倒是挺无辜的。“没办法，你不告诉我赵默凡的情况，我就不知道赵默凡在哪儿。不知道赵默凡在哪儿，我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我连自己要去哪儿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编这个忽然歪了路的行程？除了一不小心还能怎样？你先给我说说赵默凡那儿什么情况吧，我好琢磨琢磨怎么圆这个事儿。”
这特么不就是买果子前，说不知道果子味道好不好，得尝一下再说，吃掉一把果子后，就拍屁股走人的揍性么？
见秦牧死死盯着自己不开口，李宇闷头嘀咕句：“西北戈壁里的军事禁区啊，只好去碰碰运气了。”
故意嘀咕那么大声，好叫秦牧听得清清楚楚，直接气的秦牧两眼发黑，防线瞬间崩溃。
西北戈壁上千公里的军事禁区就那么一两处，这要真让李宇进去乱闯，还不知道惹出什么祸来！此时的秦牧恨不得扇自己一百个嘴巴，就特么这张臭嘴快！
可再气也气不出办法来，也只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合计着怎么料理这事儿了。
“八年前从银火那儿泄露出来的内部计划书草稿，你没忘吧？”秦牧生着闷气，和李宇说话时口气都不怎么好了。
“呵呵，你是说那个科幻一样的东西？你别告诉我银火真把那本科幻当圣经，傻兮兮地就准备那么玩儿了。”那个计划书草稿……也不是说李宇和银火深仇大恨就故意贬损人家，而实在是那玩意儿它根本就一个不切实际的东西！
就算这世界多了三千万非人类，就算是传统物理学受到极大冲击的同时，对整个世界的现有秩序也造成了混乱，但统治地球，飞向宇宙，寻找非人类的根源什么的，未免也太开脑洞了！
当然，对这份计划书持慎重态度的人也不少。先不说这天马行空的想象能不能实现，只说如果有那么几个人真的按着计划书理想远大了，那他们琢磨着统治地球的时候，会带来多少麻烦？
厉害的可能霍乱一方，不厉害的可能霍乱一村。而银火这种麻烦的组织里，如果有那么十几个为这种事儿抱团儿，就更不知道要祸乱多久，祸害多少人。
这个计划，你可以轻蔑，但对它带来的影响，却不能轻视。
“那次泄露出来的毕竟只是个计划书草稿，这么几年，银火把那份计划书完善了多少，改进了多少，准备了什么，谁又能知道？反正现在，全球的核设施和核武库都紧张得昼夜不宁。就在昨天，镁国的一个核武库失守，丢了两百枚核弹。虽然镁国拒绝向我方通报详情，但从方方面面的情况来看，那个核武库，镁国大概投入了一万多正规部队、一千百多名非人类战力进行防卫，可这样大规模的部署，都没能撑过18个小时——银火是把整个拳头都砸在那地方了。”
李宇登时骇然看向秦牧！他被这如突其来的消息彻底惊呆了！“你、你你说……说两百枚核弹？！该死的！那是一个中等核国整个核武库的核弹数了！足够弄死地球了都！”
“反正现在形势是挺糟糕，但也没到最糟糕的程度。起码我们都很确信，银火暂时还不会使用这些核弹。”秦牧到没李宇那么担忧，还四平八稳地在那儿侃侃而谈。“全球分散的核设施、核武库、核作战单位全部成为银火计划中的袭击目标时，我们就面临着多点防御，力量过于分散的被动。虽然那份泄密的计划书草稿出现后，全球范围内商议过削减核武，或者把核武力量集中管理的事儿，但你也知道，很多人都把那份过于科幻的计划书没当回事儿，对银火也没那么重视，这事儿也就没法推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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