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满了菜盆。
来的都是些当初师的老部下了。
郑永的确显得有些偏心。
他经常会给自己找些理由。这些老部下从东北打到长城。从长城打到上海。又从上海打到这。一个个都是九死一生的了。自己再怎么偏爱些。总还是说得过去的。
“第一杯。敬那些死难的弟兄们!”
举起了第一杯酒。郑永泼洒到了地上。接着他又给自己倒满。对着空中说道:
“第二杯。敬邢亚创。从东北杀出来的这些老兄弟。邢亚创年纪最小。打得也最勇猛。也是我们中第一个阵亡的高级军官。弟兄们。他在黄泉路上了。以他的性格来说。阎王老子也不敢亏待这个小王八蛋。咱们将来要是下去了。能有好日子过了!”
军官们随着他的样子把酒都泼洒到了地上。
铁定国忽然喃喃地说道:
“小王八蛋。地下有你看得中的娘们不?给老子们把路铺好了。到了下面。你小子还得好好地服饰我。听到了没有。小王八
郑永又举起了第三杯酒。郑重的举到自己面前:
“弟兄们。这杯酒我敬你们。谁要是走了和邢亚创一样的路。可别怨我。咱们这些人迟早都会在地下碰面的。喝了!”
“喝!”
所有的军官一起大声应道。杯中的酒一滴未剩的倒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开始时候喝得有些闷声不响。酒过三巡。气氛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司徒天瑞和陶平两个人喝得最快。最豪爽。一边划拳。一边嫌小杯子喝起来不过瘾。干脆让人话了大碗来喝。
司徒天瑞面孔越喝越红。嗓门越来越大。陶平越喝越摆。但嗓门却一点也不比司徒天瑞小。
两个人喝着喝着忽然低低说了几句。司徒天瑞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端着两大碗酒走到了欧阳平的面前:
“欧阳平。来。老子敬你一杯!”
欧阳平的酒量本来就不好。看到那么一大碗酒。当时想也未想就拒绝了。
“欧阳平。别他妈的地给你脸你不要脸!”司徒天瑞忽然重重的把酒碗往桌子上一砸。大半碗酒都泼洒到了他的手上:
“咱们之间还有一笔十年的老账没有算呢。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你他妈的杀了两名老帅。现在老子鬼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你说。这账想怎么了了?”
欧阳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干他个狗日地!”陶平忽然一改往日的冷静。把一大碗酒往嘴里一倒。拿空碗重重的往地上使劲一砸。一个人就向欧阳平冲了过去。挥动着拳头恶狠狠地砸向欧阳平。
司徒天瑞和陶平本来感情最好。酒喝得多了。又想着当年老帅的仇。一看自己兄弟动手。很快扑了上去。拳头劈里啪啦的落了下去。
顿时。餐室里乱成了一团。
三个第三战区地高级军官。堂堂的将军完全不顾身份的扭打在了一起。
铁定国和程宏正想起身劝驾。却被郑永拉着坐了下来:“随他们去。让他们发泄下。发泄下。发泄完了就好了。”
他知道这三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解不开地仇恨。甚至之前他们地感情还都不错。这么做完全只是大战之前的发泄而已。
有的时候自己甚至也想和别人打一场架。舒缓一下自己内心地压力。
“护士长。这次你有大功。我不知道怎么谢你。这杯酒。就当成是我代表第三战区全体官兵一起敬你地。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事。谢谢你为第三战区做地一
不管地上打成一团的军官们。郑永端起了酒杯。对着受邀而来的黄羽欣说道。
黄羽欣淡淡笑了一下。也没有推辞。仰头喝下了那杯酒。
“好!”铁定国竖着大拇指赞了起来:“这才是咱们师的人。要说当年在东北的时候。护士长可没有少出力!”
忽然转向了郑永。话里带着几份酒意。就连称呼也都变了:
“师座。你说人家护士长对你不错。她也不是外人。就和咱们妹妹似的。你也娶了她过门吧。了不得挨上个处分。这又算得了什么?”
“铁师长。你喝醉了。”
黄羽欣脸上飞起了红晕。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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