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在观察棋盘,发现一些看去像极笼子的东西,手指过去好奇问:“此些何用?”
陈宗泽解释:“笼子,百兽可以躲进去而对方无法攻击。”
李渊沉默了一会,他心里还是很有想法的,觉得不管是刚刚的那个什么跳棋还是现在这个百兽棋,两样棋类比起围棋要差很多,但是比起围棋来却更容易学会,而且玩法都暗晓兵事布局,心想陈宗泽是不是也学过兵法。
他们又看了几种棋类,到了填字游戏时,李渊又问了许多话,当所有棋类都看完……
“新奇!果然新奇!陈贤侄敢想他人不敢想,能做他人不能做之事,谈吐非凡、知晓兵势,如此年轻实在难得!”
陈宗泽被赞得混身不舒服,他算是看出来了,李渊根本是有意结交嘛!他心下猜测李渊这么礼遇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唐公谬赞,我本是一粗鲁农夫,哪有什么。”
薛旺早就想凑过来了,现在总算找到机会,凑过去一屁股在空位坐下,大咧咧说:“就是,就是!刘大哥他们也经常说陈哥是人杰,将来一定有不凡的成就!”
陈宗泽饱含杀气地盯视一眼薛旺,看得薛旺脖子缩了缩。他对李渊抱歉笑了笑:“我家兄弟脑袋有点不好使,还请唐公不要介意。我哪有什么才能啊,就是乱七八糟的想法多了一些。”
李渊乐了,“有才无需藏,陈贤侄太过自谦。”
又是一阵客套的自谦和赞赏,几句‘陈贤侄’惹得陈宗泽有一种想要马上逃开的想法,而李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有唐公的威严。
“不知道此些棋类要价几何啊?”
“不贵,不贵!最贵为百兽棋和跳棋,普通版每副需要五十文,精装版每副五百文,豪华版每副两贯。填字游戏以及方格圈叉棋最便宜,普通版十文,精装版五十文,豪华版五百文。”
陈宗泽已经放弃做五子棋,原因是五子棋看起来十分没有商机,人们只要把围棋稍微一调整就能玩,人们没玩只是不知道有那样的玩法而已。
“呵呵。贤侄可有带豪华版的那个……版本?”
“有,每副有三套,若唐公想要……”在所有人以为陈宗泽会送时,他又继续往下说:“每副算唐公一贯八百文,小的棋类便算四百五十文。”
鲜衣护卫们一阵鄙视,他们都觉得陈宗泽不趁现在巴结唐公实在是白痴,别人想要巴结都巴结不上,陈宗泽倒好,非但不巴结还想找唐公要钱,不是白痴是什么?
陈宗泽没有做白痴的自觉,而李渊见陈宗泽一副淡定自若,买卖东西要钱天经地义的模样也是大乐。
“好、好、好!贤侄,那便为老夫每种拿上一副。”
刚进城就做成一次买卖,这让陈宗泽很高兴,而那边柔娘看见李渊的护卫付钱也是心里开心,她把这个当作是证明陈宗泽有本事,至于向一位唐公收钱,这有什么不对吗?她看不出来。
李渊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略一思考后竟是主动说要承包陈宗泽在陇右卖棋类的买卖。
“唐公真要承包?”
“当然!”
“这样啊……?那好!只要您的管家一到,我会与您的管家商量价钱和数量,我也要派人前往探查,可能还需要留下人来当联络人,唐公说好吗?”
陈宗泽又是将家里地址写出来,交给了李渊的护卫。
李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他从陈宗泽而说要与管家而不是自己商量时,他对陈宗泽的好感又多了一分,知道陈宗泽是一个懂得进退的人。要是陈宗泽说要与他商量,估计他就算不拂袖而去也是心里一阵不痛快了。
琐事办完,柔娘也好奇地走窗边去看街道风景。
李渊知道机会来了,他刚刚一直在整理词汇,见陈宗泽顾忌的人走远,当下多次试探陈宗泽是不是有卖过一块宝玉给宇文家,而陈宗泽根本就忘记了买玉的人是谁,不过却是真有卖玉。
知道陈宗泽还真是那个卖玉人,李渊一听有戏了。
李渊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他清楚地知道杨广非常喜欢那块玉,由于陈宗泽卖玉后又捡地上的钱交给寺庙,杨广对陈宗泽十分有印象。
同时,杨广在得到那个玉锁后果然好运连连,有一次他终于邀请到道信来江都,道信言语中有谈及‘卖玉人’将是杨广未来的福星,杨广迷信就派宇文士及寻找陈宗泽,而宇文士及只当杨广是随意说说没有认真去找,杨广见找不到自己命中的福星还是十分介意的,只不过由于政务繁忙一直没有机会,这就搁置了下来。
现在,李渊知道这一次完成使命的机会来了,他和杨广有误会,如果直接上门去转达皇帝的旨意,杨广不会违逆杨坚的意思,但是杨广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侮辱什么的事情一定不会少。
如果李渊不是在布局,他会在意一个农夫小子吗?不会!他就是想利用杨广牵挂‘福星’下落的关系,用来缓和与杨广的矛盾,不然费老大力气去结交,他堂堂一个唐公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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