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东说已经好好招呼过窦建德一行人,陈宗泽心里在苦笑,心想“与未来长乐王的这梁子是越结越大了”,不过他可没有要替大隋根治叛乱的想法,杀窦建德等人对他而言可谓是一点好处也没有,要是杀了之后被人追究,那才叫得不偿失。
“几个莽汉罢了,刘兄弟找个机会把他们放了吧。”
“六哥心肠好啊!要兄弟说,那几个人在被打的时候能忍住不吭声,可见都是心机极重之辈,若不趁此时根除,恐怕日后会有后患。”
陈宗泽沉默了一会,他好像也觉得结仇不是好事,不过要让他请刘东将窦建成等人弄死在牢房却是办不到。他左思右想后觉得杀人太小题大做,总不能说担忧以后被报复就杀人吧?那不是每得罪一个人都要杀几个,杀到什么时候才算完?他笑了笑说“不用”,不过也没有再提起放了窦建德一行人的话。
这话题一转,几个人就谈起做生意的事情来,三个领班出谋划策,大意点出哪个地段的人流比较多,说是如果购买店面的话,由他们出面能够省下不少钱。
陈宗泽缓缓说道:“第一个月暂时不需要店面,需要先看看市场反应,如果反应热烈,那么再购买店面做大比较好。”
刘东奇怪问:“六哥的意思是学那小贩摆摊?”
陈宗泽听出了刘东话里的讶异,“前期是靠游动的摊子打出效应,先让百姓们知道有那些商品,等待百姓知道了有那么好玩的商品,我们再来大张旗鼓的开店,这样容易让更多人了解我们的商品。”
虽然没有参与股份,但三个领班听到那句“我们的商品”心里就感到一阵阵地舒服。或许这就叫语言艺术?
这顿酒一喝就是两个时辰,到差不多午夜的时候,刘东、赵晃、卫辅相续告辞。
陈宗泽一直在观察那些酒客,讶异地发现二楼的酒客从头到尾没走掉一人,他们吃完东西后还是坐着,只有在少数时候才有说话,更多的时间是在沉默。他并不觉得那些人和自己有关,毕竟江都城除了被关在牢房的窦建德一行人他可没与人结怨,由此猜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他们应该是在等待其他人。
“薛弟,起来了!我们准备回去。”
薛旺酒品很好,醉瘫了就‘呼噜噜’大睡,不会像有些人喝醉之后发酒疯难以照顾。
陈猴和陈兔相视一眼就要上去扶起薛旺,而这时陈宗泽已经在招呼店家来结账。
那边厢房的房门被打开一个小细缝,有人就站在门边观看陈宗泽,他嘴角缓缓地勾上去,露出一丝笑容。他看完并没有合上门,而是转头问:“那人便是镇江县卖玉之人?”
不需多猜,说话的人就是杨广。厢房之内也算是权贵云集,除了杨广之外还有宇文化及和程合,而通报消息的李渊当然也在。
李渊装模作样地来到门前往缝隙外瞧,十分肯定:“殿下,他正是道信神僧所说之人。”
杨广笑了,他从下午就屈尊来到华容道酒楼,还是等了有一会才等来陈宗泽,宇文化及本想召陈宗泽来见,但杨广想先暗中观察一下陈宗泽的样貌和言行举止,这才有窝在厢房一窝就是四五个时辰的事情。
宇文化及提议:“殿下,福星将走,属下是不是出去召唤他前来觐见殿下?”
杨广不搭理宇文化及而是看向李渊:“听你说,他叫陈宗泽,这一次来江都城是想做买卖?”
李渊这天和杨广说的话比过去十年都还要多,他有心化解与杨广的纠葛自然是小心应承着,当下答:“回殿下的话,此人的确姓陈、名唤宗泽、表字鸿杰,乃曲绵县吕家村人士。上次之所以卖玉乃是受于家庭困境,该是家庭生计所迫,由此喜爱钱财,制作了些许玩意,以图生计。”
杨广看过那些小玩意,在听解玩法后也是很喜欢,他还好好地研究了陈宗泽写的字,发现字迹非常不错,应该是有才学的人。后来他一查,陈宗泽竟是一个举人,发现这一点心里更是欢喜,不然也不会放下公务待厢房一待就是小半天。
程合借机说道:“此人果真是殿下的福星,他一来殿下就收到陛下的旨意,如此殿下方能重回大兴参与国事。以小老儿看,殿下此次重回大兴必有天大的福气!”
杨广心里暗暗点头,心说“道信所言果然非虚”,对福星一事更加深信不疑。他仔细想了想,觉得陈宗泽既然是自己的福星,那么自然是要好好笼络一番,如果陈宗泽爱财,那好办,就先不要招来相见,在暗中帮一把,让陈宗泽以后对自己感恩戴德,在半年后要回大兴时再将陈宗泽带上一起回国都。
“本王决议,暂时不要惊扰陈先生,日后陈先生经商若有所需,你等需尽力满足。”
宇文化及、李渊、程合三人怪怪地对视一眼,一时间没弄懂杨广的想法,都是应“我等遵命!”,之后也不知道个个在想什么,应该是想着趁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吧?
而外面,陈宗泽等人已经扶着醉得有如死猪的薛旺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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