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定主意要验证这是否就是安伦岱尔，那么现在必须要采取一些行动，希姆还没忘记刚才老管家进门前的嘱托。收拾东西一会儿就出发，希姆望了望已经渐渐沉寂的太阳，那么，想必自己让人久等了吧。
不过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再有一小会儿应该也没事吧。
他略抱歉意的这么想着，虽然耶提斯说让他多住几天没有关系，但是希姆可不敢在这个老狐狸眼皮底下多待，万一再被瞧出什么破绽的话，可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好糊弄。
希姆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开始了自己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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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希姆柯文已经离开城堡了。”
听到属下的汇报，耶提斯皱了皱眉，把目光抬离手中的信纸。
“不是让你们用敬称吗，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对少爷保证足够的敬意，省得人家说我们莱茵赫兹家没有规矩。”
属下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话没说完就在一旁的黑衣人安迪的锐利目光下，立刻明白，自己掐断了，与家主争辩显然是自己逾越了。
“可是，他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只不过是个没什么权利的废物？”
那下属不做声，显然是同意耶提斯的说法，耶提斯摇了摇头，似是对他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不要以为，直系的血脉只是我们的遮羞布吗，不是那么简单的，在王室的眼里，只有直系和...”
耶提斯声音越来越低，但是下属并没有听清的打算，他甚至还微微往后退了些许，有些事情，即使是上面人说漏了嘴，你也最好把耳朵堵上，当成什么都没听到。
“对了，好像我那侄子走之前还带了不少东西？”
耶提斯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希姆身上。也不知为什么，自从被刺杀之后，这个侄子在自己眼中就好像蒙上了一层迷雾，不再能看得那么真切。
就如同之前自己对他的不断试探，如果是以前的话，即使是被自己逼迫到那种程度，那个少年也只不过是一言不发的握着拳头，眼睛通红的低着头，默默地忍受。
而方才的回应，虽然是在常人的情理之中，但是放在希姆身上，与以往的反应相对照，却是显得异常了。
尽管也有大难之后，整个人脱胎换骨的可能，但那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实在太低了，而且耶提斯也不觉得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直觉告诉他，发生在他这个侄子身上的必然不是什么诸如幡然醒悟之类的可笑事情，而是更为触及本质的变化。
“是的，希姆...少爷托人要走了一批书籍带走了。”
“哦？是什么类型？”
“他没有特意要求什么类型，只是要求越多越好，您又吩咐满足他的要求，所以，所以珍妮弗小姐书房里的大半存书都被他带走了。”
说完之后，低下头等着责罚，毕竟家主对于珍妮弗小姐的宠爱无人不晓，而珍妮弗小姐一向最为厌恶别人动她的东西，等到小姐回来看见空荡荡的书柜必然会大发雷霆，告状到家主大人这里。
还不如自己现在就领罪，也比被大小姐折磨强。
“哈，那珍妮弗回来之后肯定又要来烦我喽。”
耶提斯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守卫，笑了笑，摆了摆手。
“行啦，搬空就搬空了，反正那丫头也从来不看什么书，只不过当个摆设，回头你再去买些放回去就是了，她看不出来的。”
然后耶提斯将眼睛眯了起来，什么书都要吗。
“倒是我这侄子更有意思了，看来真要为他找个老师了。”
一个人再怎么一夜之间觉悟，也脱离不了之前的影子，是那个人发生了改变，而不是改变了那个人。希姆柯文身上的变化属于后者，耶提斯没有办法从那个少年身上再看见那懦弱，不甘又无能的影子，自己那熟悉的侄子的身影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剩下的，就仿佛另外一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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