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老怪志得意满地准备彻底将这个先天不足的绝佳灵魂抹除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苏牧的灵魂深处突生异变,九条散发着无尽威压的紫龙一现而出,在九条紫龙的威压之下,老怪感觉自己就像是面对九天真龙的蝼蚁一般,只有灵魂震颤的份。
而九条紫龙一出现,连句招呼都不打就是一把毁天灭地的紫火直接烧了过来,好悬没把他大受损伤的灵魂付之一炬。
这下子可把老怪吓得魂飞天外,忙不迭的夹着尾巴屁滚尿流地遁出了苏牧的灵魂,这还是他见机得快,一发现不对立刻望风而逃,要是慢上那么一时三刻,恐怕现在他也没机会这般悠哉地和苏牧交谈了。
回想起那生死一线的凶险,冥老怪不禁心惊胆战,这下子可真是羊肉没吃到,反惹了一身臊,本就大受损伤的灵魂更是雪上加霜,这让他气急败坏之余连呼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肉身被星云王灭了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是货真价实的魂王强者,可这他妈借体重生差点栽在一个锻体境小辈身上算是怎么回事?这等概率就跟皇阶魂卡从天而降,砸在自己头上一样微乎其微,但偏偏还给他碰上了!
可怜他堂堂魂王强者,修为不俗,地位尊崇,一辈子受的惊吓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多,这也难怪他大感郁闷了,若是换做一个神经脆弱一点的家伙,恐怕会直接崩溃掉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时,苏牧总算是压下了心中的惊惶,目光微微闪烁,冷冷的说道,事已至此,唯有冷静下来才能从容应对,不过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却显示着他此刻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镇定自若。
“我到底想怎样?**还好意思问老夫到底想怎样?”一听苏牧这话,憋屈的冥老怪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气得直跳脚,毫无魂王风度的破口大骂起来,这天杀的小挨刀的,差点没让他魂飞魄散,居然还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受害者模样,问他到底想怎么样,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呃……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冥老怪这番激烈的反应显然出乎了苏牧的意料,让他有些莫名其妙,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似的。
“哼!”冥老怪闷哼一声,这个哑巴亏他也是有苦难言,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总不能说,嘿,小子,老夫刚才准备抹去你的灵魂,没想到差点阴沟里翻船栽在你手里。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妈的,碰上你这么邪门的小子,真是晦气!想必你也明白现在的处境了吧,虽然之前出了点意外,导致老夫施法失败,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老夫决定暂时借宿在你的身体里了,至于什么时候离开,嘿嘿,那就得看老夫的心情了。”沉默了半晌,冥老怪郁闷地说道。
“前辈不是在开玩笑吧?”此话一出,苏牧面色豁然大变,要知道,灵魂可是一个人最隐秘的所在,只要是智力在正常水准以上的人,都不会放任一个可以瞬间让自己万劫不复的强大灵魂体留在自己体内的,这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旦引爆开来,以他锻体境的修为,顷刻之间就得粉身碎骨。
“哼,谁有工夫和你开玩笑?要不是你小子从中作梗,老夫早就重获新生了,又何至于落得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冥老怪心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言辞间,竟是一推二五六,很是无耻地将责任全部扣在了苏牧头上,说得好像苏牧给他抹去灵魂是天经地义之事一般。
“前辈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以你堂堂魂王之尊,为难我一个小辈,难道不觉得过分吗?”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愤怒,苏牧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哼,过分?莫说你区区一个锻体境小辈,就算是魂宗在老夫眼里,也不过是一只抬抬手就可以碾死的蝼蚁罢了,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弱者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仿佛听到了一句天大的笑话,冥老怪冷笑一声,不无讥讽地说道。
“说的也对!以我锻体境的修为,在前辈眼里,自然是命如草芥,不值一提了,哪比得上前辈万金之躯,贵不可言。”长出了一口气,苏牧紧绷的身体骤然松了下来,语气淡漠地道,似乎已经认命了一般。
不过,冥老怪却是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正暗自嘀咕间,却听苏牧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语气问道:“前辈唯一的一次灵魂剥夺,借体重生的机会已经用掉了吧?”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闻言,冥老怪心头一跳,有些警惕的说道。
“没什么,小子只是觉得,既然灵魂受制于人,生死只在前辈一念之间,生无可恋之下,难免会做出一些傻事来,想必前辈也不愿看到那一幕吧?”冥老怪对苏牧小命冷漠无情的态度,也激起了其骨子里的凶性和狠劲,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临死前能拉着一个魂王强者垫背,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你是在威胁老夫?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脑子进水了?”冥老怪怒极反笑,一个锻体境的蝼蚁,居然敢挑衅王者的尊严,简直是不知死活!
声音冰冷刺骨,一时之间,竟是令苏牧通体生寒,如坠冰窖。
“威胁?小子还没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我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苏牧眼皮一跳,硬着头皮说道,他虽然表面上一副你有本事弄死我的滚刀肉模样,其实内心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忐忑不已,毕竟虎落平阳,余威犹在,魂王强者的威严岂容儿戏?
“好!好!好!”
而冥老怪听了这话之后,连说了三个好,也没有再传出任何话语,就此沉寂了下去,这更是让苏牧如坐针毡,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冥老怪才悠悠地叹息道:“小子,算你狠!敢以锻体境修为威胁老夫的人,你还是第一个!要不是老夫作茧自缚,授人于柄,第一件事就是将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不过想要老夫离开你的身体,却是不可能之事。”
“什么?那前辈这话不是等于没说?”听得老怪话语松动,苏牧还没来得高兴,却听到其最后一句,顿时又惊又怒,道。
“哼,小子,你也别得寸进尺,再不知好歹的话,老夫拼着就此陨落,也要葬灭整个白家!”冥老怪阴冷地说道,话语中的内容令苏牧不寒而栗,脸色一片惨白。
见自己的言语震慑住了苏牧,他才继续说道:“这样吧,你我各退一步,因为某些缘故,阴差阳错之下,老夫的灵魂和你的灵魂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暂时无法脱离你的身体,你也别痴心妄想着让老夫做自行离开这种自取灭亡的蠢事,但老夫以灵魂起誓,有生之年,绝不对你出手,这样一来,你总该放心了吧?”
一边说着,冥老怪一边在心中冷笑不已,以这小子的天生残魂,即便自己不动手也绝对活不过二十岁的,而他本人唯一的一次借体重生的机会已经彻底浪费掉了,自然也不会再将主意打到此子身上,更何况此子的灵魂诡异难测,他还不至于蠢到去做这等自取灭亡的事情。
闻言,苏牧脸色阴晴不定,颇有些进退两难,这老怪虽然话说得比唱的好听,但有几分可信度恐怕只有天知道了,而以魂王强者之能,想要规避誓言的约束估计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不过因为忌惮老怪之前的威胁之言,生怕给白家带来灭族之祸,他也不敢相逼过甚,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一念至此,苏牧轻叹了一声,苦笑道:“既然前辈如此说了,那小子也无话可说了,不过,前辈总不可能永远留在小子体内吧?”
“这个老夫自有主张,你无须多问。”见苏牧如此识趣,冥老怪语气也缓和了下来,别看他话说得决绝,但能活着,没有谁会傻到去死,而他贵为魂王,走到今天这一步不知付出了多少,因而更是惜命。
看着苏牧那一脸苦涩的表情,冥老怪莫名地老怀大畅,轻笑道:“小子,你也不用摆出一副爹死娘改嫁的表情,不是老夫自夸,多少人想要接触老夫都是不得其门而入,你也该知足了,指不定哪天老夫心情大好,顺手就指点你一番呢。”
苏牧撇了撇嘴,如果有选择,他宁愿不要这个机会,与虎谋皮,反遭虎噬,这老怪可不是什么善茬,到时候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嘿嘿,据老夫所知,天生残魂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不过……”
似是看穿了苏牧的想法,冥老怪再度说出一句让其心中狂跳不已的话来,随即陷入了沉默,任凭苏牧如何在心中呼唤也没有任何回应,只留下苏牧坐在床上心潮起伏,如同百爪挠心,目光闪烁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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