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我颤抖着往喉咙里面灌几口酒,然后拿出那半截香烟再次点燃,小口的吸了起来。这次好像找对了方法,没有再被呛到。
发布在把土匪引回来,就是我贩卖这些珍贵物品的原因。给老霍尔报仇之前,我可不能死掉。
发布那个人没有再回来,土匪倒是先一步回来了。
发布几乎和预想的一样,他们直接冲进来抓住我,然后就开始逼问我哪里得到的那些东西。他们把我吊起来打了一个下午,但是对于一个把铁条从骨头里拔出来又插进去的人来说,这点拷打算什么!他们不会真的让我死,因为我的命一文不值。
发布硬的不成就来软的,该是头子出来见面的时候了。
发布这家伙倒是恪守了一切土匪的原则,一脸的伤疤,青悠悠的大光头,凶恶的三角眼和一张大嘴。
发布“要么从我这儿买,”我盯着他的眼睛,“要么杀了我!”
发布“你他妈的想要什么?!”他装的不太象。
发布“我还能搞到二十支特效药,”我说“给我一箱战前的肉肠!”
发布“肉肠?就为了这个?你他妈的不怕死!?”他显然觉得我的要求太不合理。
发布“我他妈的就想吃一次肉肠!”我吼回去,虽然我吊在架子上,看起来更象一个歇斯底里的老头,“活着不就是吃么!”
发布他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出去了。
发布我低下头,让头发遮住我嘴角的笑。过于合理的要求反而会让他疑心,就是这种听起来不合理的要求,才能让他相信。
发布“给他肉肠,让他滚!”秃头大声的喊着。然后从身后的卫兵中拖出一个人低声吩咐到,“以后每天跟着他!”
发布人总是倾向于给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个合理的解释,然后轻易相信。但却总是会对每天发生,合情合理的事情,心存怀疑。
发布我回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块木牌子写上“雷的杂货店”竖在门前。
发布从此,荒原垃圾场里的第一家商店开张了。
发布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什么都贩卖,有时还会跑一趟里诺去进货。但是我从不去看埃迪,那会让他危险。我手里偶尔出现的珍贵药品、器械之类的东西,让很多人为之疯狂。至于我换进来的东西,也都摆上货架,肉肠现在是我的主营之一呢。
发布围在我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至少有二十几股势力,我能感觉到。有一次我在荒野遇到变异蝎子的时候,至少响起二十多声黑枪,当然是打蝎子。
发布占领垃圾场的土匪们也偶尔把东西给我,让我帮他们换回需要的枪械。随着越来越多势力的牵入,他们开始紧张起来。我知道收网的时候到了,然而那夜,几乎人人都有着类似的感觉。
发布象往常一样,我正准备关门。那个消失很久的军人又出现了。
发布他穿着象垃圾场所有人一样的衣服,脸上涂的象盛开的花朵。这让我差点没笑出来,他显然没意识到自己修饰过度。
发布“带我去!”他说这话的同时,把一个几乎半新的pipi交到我手上,把我骂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发布把pipi戴在手腕上,然后掏出磁卡给他。
发布“我们的交易只有这些。”我说道,“我听说荒原上有个叫兄弟会的组织,和你有关系么?”
发布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自嘲式的笑了一下,这让他脸上的泥花好看多了。
发布“我听说过你们的一些事,”我停顿了一下,选择着言词“如果你将来有时间,可以去里诺的修车厂转转。”
发布门外的风呼啸着,我沉默很久之后说道“但这次最好不要参与进来。”
发布他看着我的眼睛,然后转身消失在寒风中。
发布一大清早,我就起来悄悄的走出垃圾场,找到了事先隐藏在树林里面的几匹骡子。我想我的这番神秘,足以让所有监视了几个月的人松了一口气。就在他们跑回去报信的时候,我随手拉了一个拣垃圾的人和他说,“这几天要刮飓风。”
发布这是那些拣垃圾的人之间的暗号,你可以理解成很多意思,但是每个意思都和危险有关。除了小埃迪,我最在乎的就是这些在垃圾堆里打滚的人。就算他们也许想过要干掉我,那也只是为了活命,我也一样。
发布我带着牲口走得很慢,偶尔还会在荒原上迷路。后面的人一面手忙脚乱的躲藏,一面调集着人马。到达的同时就是火拼的开始,看路上的痕迹,他们几乎把所有重型的武器都带出来跟在后面。
发布然而对于我,既然是他们最后一段路,我不介意让他们多走几天。
发布当我再次钻进洞穴的那一刻,一声榴弹的呼啸悠悠响起。
发布我拿着一把大枪守在走廊的尽头,这已经是第三天。
发布不到五十米的走廊上堆满了尸体。走廊中间有一道微弱的防护屏,象手雷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穿过,但是我的枪却可以随时穿透钢铁在内的任何东西。
发布冲进来的人并不多,而且都他妈的一身伤。见到我拿着枪和一地的尸体时,几乎都是一脸错愕的发呆,然后被我一枪打死。每次看到肉酱象火山一样从被击中的人背后喷出,我都有想呕的感觉。
发布三天没有睡觉,也让我在昏昏沉沉中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枪声已经稀少起来。又有几个人翻滚着出现在走廊的一端,我下意识的打开扫射栓,一通疯狂的扫射。几个人被打成肉泥的时候,我却被他们掉下的武器吓出一身冷汗。那是一个单兵火箭筒,重武器终于进来,于是我打光所有的子弹后开始后撤。
发布上面凌乱的枪声越来越远,我用最快的速度向下层跑着。
发布穿过那些走廊,穿过木板之后,我坐电梯下到最下一层。我看着通道另外一侧的绳索,那是我第二次来的时候留下来的。在修好变电机组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上面一端接在了一台绞索机上。这个遗迹的最下层有一个核电站,大概从战前就一直开着,以前的人撤退的时候只来得及破坏变电器。
发布而这,就是我想要的机会。
发布用找到的红色磁卡,我打开了最后的门。里面的辐射强度脸盖氏计算器都无法显示读数了,这个核电站的泄漏曾是这个基地毁灭的真正原因。
发布“归来之日,我看到世界腐朽,我看到人心堕落。所有洁白的台阶都布满尘土,所有仰望的眼睛都充满绝望!苍茫的荒原不见生机,奔腾的河水里白骨林立。只有我无限哀伤的站在这终点的祭坛之上,在黯淡无光的天空之下,审判你们全部的罪恶。”
发布我靠着身上的防辐射服装勉强支撑,一边呢喃着不知那本书里的段落,一面操作着电脑把所有的钚棒投入了熔炉之中。
发布看了一下手腕上的pipi,时间是十六点三刻,也许还有些时间让我做点别的。
发布随着橘红色的爆炸光亮,一团美丽的蘑菇云缓缓的升起,铺满了原本灰暗天空,让大地第一次显得安静。地面象柔软的水面一样优雅波动起伏,随之而来的飓风则抛起汽车砸向垃圾场,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然后又一下子冲入了荒原。爆炸席卷了本来就一无所有的荒原,当一切沉寂之后依然一无所有。
发布一个人站在垃圾场的边缘,看着手上的pipi。
发布“17:00,东经XX北纬XX发生核爆炸,深度1.5公里,当量XX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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