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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高斯才能感受到这一剑的风华,广场上所有人都止不过是看到米迦平斩出的这一剑毫无花哨可言,哪怕是一个普通的武士都能发出的攻击。
可是当米迦的火山剑一路直刺到高斯的胸膛时,无数的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高斯竟然没有闪避,也没有格挡,任由这一剑刺进他的胸膛。
没有重剑切入人体,像是烧热的尖刀切开奶酪的快感,米迦感到了强大的扭曲力,他惊恐地抬头,似看到了人间最恐怖的鬼魅般。高斯狞笑着注视米迦的眼睛:“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王阶强者和蝼蚁的差别,因为你就要死了啊!”
重剑没能再往前推进一寸,它距离高斯的胸膛仅仅也只有一寸,可是这一寸却是天涯!
奥匈帝国,布加勒斯特。
模样娇俏赤裸双足的仆女捧上热茶,精致的白瓷茶杯里有碧绿的嫩叶上下浮沉,宛如江河中游走的龙蛇。奥匈帝国本来是没有人擅长种植茶叶的,可是每年的秋天都会有来自神秘东方大陆的客船运来上好的丝织品和各种精美的瓷器,还有茶叶。奥匈帝国的皇帝陛下厚着脸皮向东方来的商人求来了茶叶的种子和种植的方法,茶叶这种区别于烈酒的饮品才在奥匈帝国流传起来,成为了上层贵族们的喜爱之物。
宽袖锦袍的中年男人挥手遣退了仆女,这俨然是一个颇为英俊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浓眉大眼,鼻如悬胆,薄唇紧抿,两道利剑般的眉毛斜飞入鬓,脸部线条刀削斧刻般的冷硬,隐隐有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可和他面对面坐在桌案对面的男人却是头发凌乱,胡子拉楂,雪白的衬衣领口上有酒红色的污渍,脖颈的侧面甚至还有女人留下的嫣红的唇印。他眼巴巴地看着气态威严的男人,可那双眼眸却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辰般深邃,别人凝视着这双眼睛的时候都恍惚地觉得看见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这是一双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睛。
“泰格,你知道吗?”锦袍宽袖的男人从容不迫地端起桌面上的瓷杯,淡淡地说,“我每次看到你这幅样子都忍不住想要砍了你的脑袋!”
泰格哼哼唧唧地嘀咕:“那我还要感谢你啊!过了这么久我还好好地活着!”
男人笑了笑,似是没有听到泰格的牢骚,他不急不慢地小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才慢悠悠地说道:“这杯中的茶叶在东陆可都算得上是珍品,每年东陆的客商也只带来和一枚金币差不多重量的茶叶,我为了招待你,可是煞费苦心啊!”
“这茶叶用我们奥匈帝国的话来说便是提卡拉,意为巨龙的巢穴,而在东陆人的嘴里名为龙井,”泰格低垂着脑袋,看着瓷杯中微微荡漾的水纹和雀舌般的茶叶,“这茶色绿,香郁,味甘,形美,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你倒是识货!”
“恕我直言,这茶的珍贵之处可不仅仅在于此。”
男人笑着敲了敲瓷杯,笑了:“那你倒是说说看啊!”
“在遥远的东陆有这样一个时节叫做清明,这杯中的龙井可都是在清明时节前采摘的,这个时候的茶叶正嫩绿,扁平光滑,乃是极品,因此东陆有诗言曰,院外风荷西子笑,明前龙井女儿红,”泰格轻声笑道,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似是沉淀着星光,“你看这杯中的茶叶,一芽一叶初展,像是旗帜和枪杆,有提神解毒,生津止渴的功效。”
顿了顿,他又笑着说道:“你就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当年我游历大陆的时候也曾遇到过来自东陆的客人。”
身穿锦袍的男人洒然一笑,他复又小饮一口杯中茶。泰格又轻轻地像是自言自语般呢喃:“这茶是名贵之物,我却是粗俗之人,喝不出它的名贵来,我还是更喜欢靠在女人的怀里喝北方买来的烈酒。”
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泰格端起瓷杯,囫囵吞枣地一口饮尽杯中茶水,像是喝尽了绝世的好酒。
两人端坐在古老的榕树下,这儿是一处庭院,青草地上开满了粉红或洁白的蔷薇花,花丛中有怪石嶙峋的假山还有绸缎般流淌而过的溪流,清亮的溪水流过的地方有一座红漆飞檐琉璃瓦的亭台,隐隐约约有古琴的弹奏声传来。
泰格眼神迷蒙。
男人却是忽然开口:“泰格,你说我们奥匈帝国派高斯前往贝诺公国,可否有希望得到贝诺每年六百万的上贡呢?”
泰格摇了摇头,他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我不知道。”
“哈!世界上竟然还有你泰格不知道的东西,”男人哈哈一笑,“我认为这件事有很大的把握啊!”
泰格自嘲地笑笑,不置可否。
“是因为你不知道王阶的力量吧!”男人眉毛一挑,脸庞上隐隐露出威严的气态来,“我告诉你!王阶的力量!”
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来,对着桌案上摆放的瓷杯轻轻一划,洁白如雪般的瓷杯上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缝,可是却没有一滴茶水从裂缝中漏出来。泰格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这就是王阶强者的力量,我们超脱了天地间规则的束缚,我们可以随便地篡改世界上的法则,就像这样子随意地扭曲空间,”男人眼睛里有狂热的光芒,他大声地说,“我们可以让短短的一寸距离拉伸到无限长,也可以一步跨越遥远的距离,这就是王阶的力量!”
他一扫衣袖,喝问道:“你懂了吗?”
男人也没有管泰格有没有回答他,他自顾自大声地唱着曲调悲壮慷慨的歌谣洒然离去。
歌声渐渐地远了,杯中的水一滴一滴地从裂缝中漏了出来。大风吹来蔷薇的香味,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季节里榕树枝叶繁茂,蔷薇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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