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任东右肩刚刚能勉强活动,但左肩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鲜血,再加上对战张明水时,全部真元涌进右臂并打出,他的经脉隐隐作痛,真元也所剩无几,任东已经疲惫不堪。
眼看那秃毛鹳迅若奔雷、气势汹汹的极速靠近,任东左右看去,眼睛一亮,在右手边捡起来一根枯落的树枝,严阵以待。这根树枝手臂粗细,无桠无杈,更为难得的是笔直异常,当真是防身的好工具。
见秃毛鹳近到身前,任东手疾眼快,鼓起余力,木棍当头劈下!
别看秃毛鹳不比一般的飞鸟速度差,但任东没在它身上感受到一丝真元,再加上秃毛鹳体型实在娇小——只有三寸九,冲击力着实不大,任东很轻易的一棍命中!
“哎卧槽!”秃毛鹳头破血流,跌落在任东面前。
这是任东与日后的七羽道尊的第一次见面。
秃毛鹳好像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它一阵摇头晃脑,再次起飞,还没来得及说话,任东手疾眼快,举棍再劈,秃毛鹳又一次跌落凡尘。
任东喝到:“你就是我胎记中的秃毛鹳?!你是人是鬼,是鹳是妖?!”
秃毛鹳躺在地上,颤抖地伸出一只没毛的翅膀,指向任东大叫道:“气煞我也!任东,你拒不归还本尊的蛋,还敢棒打本尊,我今日与你没完!”
任东勉力举着木棍,警惕的问道:“你的蛋是什么?我哪里拿了你的蛋。”
秃毛鹳呆呆的看着任东,突然“呸”的一声向地面吐了一口——血?
任东呆呆的看着秃毛鹳“呸呸呸”不停地向地面吐着红色的液体,他之所以不敢肯定那是鲜血,是因为秃毛鹳吐得实在太多了,很快就在秃毛鹳身前积起了一个小水洼!任东实在难以相信,即使这不是血,秃毛鹳小小的身体里哪来的那么多液体?
秃毛鹳吐罢,抬起头穷凶极恶的对任东说道:“你还要狡辩!?你那胎记还在吧,本尊的蛋就在你丹田内!”
任东面色一冷,说:“我胎记消失的那天晚上,在竹林中偷窥的就是你吧?你这话实在可笑,我还没有突破筑境初期,丹田仍被天地完全封锁,你的蛋怎么会跑到我丹田内部?!”
秃毛鹳这时飞了起来,它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木棍的范围,对任东说道:“封锁了就进不去了吗,你难道没听过空间法则?再说本尊的蛋原本就是直接长在你丹田内的,与你的丹田一同被天地封锁,何来进去一说?”
任东听完冷笑几声,淡淡的说道:“哦?照你说,难道我要自毁丹田,将蛋取出来还给你不成?话又说回来,若真的存在这样一颗蛋,它既然长在我体内,你凭何说这是你的?”
任东话语一顿,继续说:“你刚才提到我的胎记,这又与我的胎记有什么关系?”
任东此时不光是在与秃毛鹳对质。他知道这是一个了解自己胎记的机会。这只秃毛鹳来自于自己的胎记,除了特别能吐血,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应该对自己威胁不大,所以任东趁机向它提出了疑问。这些疑问在任东心里埋藏太久了,虽然这些年他对自己的胎记绝口不提,但任东从没有真正的将胎记忘记。他的胎记造型过于奇异,也太过规整、形象了!尤其自秃毛鹳消失之后,自己忽然变成了半元之体,这让任东对胎记的好奇心到达了顶峰。怎奈任东琢磨不通,也没有人可以寻问,只好将其放下了。今天遇到这秃毛鹳,任东怎能不问上一问。
秃毛鹳恶狠狠的瞪了任东半晌,又“呸呸”的吐了起来,它见任东看向自己吐出的水洼,说道:“咯咯咯……怎么,没见过红色的口水吗!?我‘呸呸呸’!”
秃毛鹳继续吐了几口:“你小腹上丹田所对应的位置被胎记覆盖了吧,你仔细看那一处胎记,那是一个蛋的形状!这是你体内的,本尊之蛋的法则外显!”
任东听言甚为诧异,他不知已经看过多少遍胎记了,怎么没有发现丹田位置的胎记是一个蛋形?
秃毛鹳见任东愣住了,大怒:“怎么,你做出这副表情莫不是要诓我?你有本事撩起上衣,我们当面看清楚!”
任东不理会秃毛鹳的叫嚣,他随手扔掉木棍,从肩膀处褪掉了上衣,然后拿出了洛仙子所给的丹药,用手碾碎,敷在了伤口。刚才与秃毛鹳对话,任东全神贯注,忘记了自己的伤痛,此时对话告一段落,任东感到头晕目眩,他心知自己失血过多,不敢怠慢,连忙拿出丹药洒在了伤口。看着鲜血暂时止住,任东出了口气,等自己真元回复,这伤口应该能很快恢复了。
秃毛鹳见任东拿出丹药碎块,扑棱着翅膀,不屑道:“如此低劣的丹药,还碎成几块,而且连个储物法器都没有,你真是穷啊!”
任东把褪下肩膀的衣服重新提上,淡淡开口:“我这偏僻之地的穷小子比不得你这自称‘本尊’的大人物,也不了解你们大人物的世界,我到真要向你这大人物请教一下,莫非你们今年流行将毛发拔得一干二净?而且……”
任东面无表情的看向秃毛鹳:“你随随便便就派出了一个筑境弟子伏杀于我,实在让小子惶恐。不过很奇怪,你离开我的身体不过几天,怎么能指挥万武宗的弟子?”
秃毛鹳听了前面的话,露出一副恼羞成怒的表情,等听完后面的,他开始心虚:“咯咯咯……自然是我威严所致……呸呸!任东,你再用这副表情看我,我立马跟你决斗!”
任东已经习惯了秃毛鹳时不时的吐血,不为所动,秃毛鹳见此,刚拿出的拼命架势重新收敛:“我千变万幻,骗一个傻小子还不容易,我幻成那小姑娘的样子,自然随便指挥他。”秃毛鹳被任东讽刺一番,也不再自称本尊了。
“洛仙子?难怪。那你让他袭杀我是为了那个蛋?”
“什么袭杀,我只想把你弄晕,弄晕而已!不对……呸……我是把那小子弄出来给你杀的!你太过年轻,这样的敌人心胸狭隘,留他性命迟早是个祸害……你到底让不让我看胎记!”秃毛鹳忽然发觉自己气势太弱了,于是提高音量,大声叫道。
任东终于撩起了上衣,他突然问秃毛鹳:“你不是一只脚吗?”秃毛鹳把头凑了过来,不屑的说道:“这些年我都一只脚在站着睡觉不行吗?”任东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一起看向了任东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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