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桑尼大神殿正好位于圣城六芒星的正中心,理所当然地,是浮艾德大陆中为数不多的太阳神神殿中最大的。不知设计师是出于什么考虑,神殿的布局也是一个六芒星。
长长的青石大道向里延伸,道路两旁百花争艳。在青石大道尽头,正是目前只能给我一种“宏伟”感的圣桑尼大神殿。所有人都下了马,我、梅林和隆恩跟着两位主祭前行,其间隆恩不忘为我们解说神殿的林林总总。
“神殿最初是由第一代的教皇隆斯•;卡恩陛下在圣桑尼逝世的地方修建的。相传两人得到了神谕,神对卡恩陛下说,你要拿起我的天平,以此衡量世人的善恶。对圣桑尼说,你要拿起我的剑,划出我的荣耀。圣桑尼,就是佛洛伦萨的第一代国王。”
“整个神殿的建筑时间为266年,动用人力无数。等到神殿彻底完工,教皇已经换到了第九任。相传,在神殿完工的那一天,本来是乌云密布,但就在那个工人把最后一块青石板铺下去的时候,神殿的中心对上的天空中,一束阳光穿过云层直射下来,然后范围不断扩大,乌云就像是被驱赶一般翻卷离开,神殿周围荒芜的花圃随着阳光的照射百花丛生,那种神迹,让所有人都呆住了。而神殿正中顶部的那根尖刺,就是为了纪念这一神迹,被称为阳光标记,它的阴影可长达数百米,如果能看到,大致可以指示时间。”
隆恩是个很合适的导游,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他对这里了如指掌,熟得不能再熟。看着历史的见证,听他娓娓道来,确实有种穿梭时空,回到了那个伟大时刻的感觉。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神殿已经十分接近了。近距离地看大神殿,灰黄石为砖,青峦石为瓦,辅以七彩玻璃油画,大理石雕塑,远远圣歌之声传出,那种浓厚的宗教气息更是扑面而来。
“正六芒星的布局,和城市的布局正好相差30度,如果按比例放大到城墙大小,正好和城墙组成一个正十二芒星,意为阳光照耀四面八方。神殿的边和角有琉璃飞檐,这是后来参考了东方的设计,在第十二任教皇在任的时候,一次翻修中加上去的。其实自从神殿建成以来,已经经过不下数十次的修改了。”
“神殿飞檐下,是廊檐,上方有144尊雕像,代表吾神座下的144位神使,每12位神使负责一个方向的教义传播;大殿正面的4扇门,三扇开在地上的分别是给普通信徒出入的生门、葬礼时用的死门和只有为教廷做出大贡献的信徒是用的圣门,而开在高处的是神门,供吾神出入,不与凡夫俗子同列。”
接下来,一个主祭带着盒子匆匆地先走,而另一个主祭陪在我们身边,把速度放慢了一下,让隆恩有时间逐一解说各种各个时期的艺术珍品。老实说,这神殿确实令我大开眼界,随着隆恩一点一点地介绍,我对神殿的了解也越来越多,但我却苦笑着发现,这无数个充满历史的小细节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在我脑中拼凑起一个完整的神殿形象,充其量只是冰山一角,无法一窥全豹。不由得一种渺小之感在心头挥散不去。
似乎是看出来我的窘态,隆恩笑着跟我说他第一次来神殿迷路的事情,还告诉我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没办法了解整个神殿的精彩之处。
“所以说,人类是一种善于书写历史的动物啊。”我这么跟梅林抱怨道,“精灵的历史就是平淡的流水账,矮人的历史就是酒量和建筑的发展史,就是人类,什么东西都有,用杂乱无章当历史特点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写的和真的还是有差距的……”
“什么?”
“不,没什么,我是在附和少爷您啊。”
这次来毕竟不是为了参观,还是正事要紧。于是隆恩拿出一份合同,说是要保证下次会带我们好好逛逛这里,被我又好笑又好气地推了回去。一行人又走了足足十五分钟,这才来到教皇室。
出乎我意料之外,教皇室竟然很简陋。
不过是普通的火山岩构成的房屋,里面除了一张比较宽大的木桌子、一把有软垫的木椅子之外,就只剩一个堆满了书的钢铁书架。
坐在桌子后面的人一身简朴的白袍,沉静地抬起头来,用浑厚的声音对我们发出邀请。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请进吧,费根,请你去叫学徒们搬些椅子进来好吗?”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在桌子边站着的,正是那个比我们快走一步的主祭。这个空间似乎有些奇怪,我的注意力好像总是无法集中在某一个点上。侧眼看看梅林,发现眼睛有些无法对焦的感觉。
“这个房间确实有些奇怪,刚进来会有些不适应,一会就好了。”
似乎是发觉了我们的不适,桌子后面的人缓缓站起身来,如此说道。看起来他应该就是教皇了吧?大略地想了想之后,我的眼睛已经逐渐恢复正常,可以正常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教皇的年龄比我想象中年轻得多,虽然头发已经灰白,但脸部线条刚硬,没什么皱纹,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不过30来岁的样子。与其说他是隆恩的父亲,不如说他是隆恩的大哥比较来得可信。但他身高超过一米八,肌肉结实,举手投足之间十分有力,确实有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人才会有的气势。
“这么快就恢复过来,您的实力确实不同凡响啊,难怪能够潜入地下城,拿到恶魔之果,锡安•;必胜客先生。”
“客气啦,说起来,您看起来好年轻,究竟多少岁啊?有什么保养秘诀,可以教教我吗?”
问女士的年龄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但是对于男人来说,我才不会有什么顾忌。被我这么一问,教皇的脸上露出哑然失笑的表情。
“我已经五十多岁了,至于保养的秘诀,应该就是培养一批好部下,然后把事情尽量扔给他们去做,省得自己操心吧。”
很不错的用人之道。不过五十多岁就当了教皇吗?我记得老爸的资料里面,超过七十岁的主祭就有好几个呢,但至于他这么年轻就能当教皇的理由……唔唔,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我不是笃信结果至上论的存在,因为对我而言,比起结果,乱七八糟的过程才是最有乐趣的部分。但同时,我也很清楚地知道,结果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之一,只要能爬到高位,必有过人之处。这家伙以五十来岁的年龄登上非世袭的教皇宝座,要说没有什么惊人业艺,真是打死我都不信。
“神是最公平的,在这间圣力过于浓厚的屋子里,基本实力就是恢复速度的唯一标准。您在不到三十秒钟内就已经恢复了正常,即使比起新一代圣骑士中的佼佼者来说,也不遑多让啊。有什么秘诀,可以教教我吗?”
“秘诀啊,在大街上多看美女,眼神汇聚能力自然强上许多啊。”
教皇哈哈一笑,随即又转向梅林。
“想必这位就是来自布拉格的梅林•;哈根达斯•;雪贝尔大师了吧?听说您在地下城中以一人之力和夜精灵长老级的魔法师对攻,如此壮举,即使不是绝后,也是空前了啊。”
“哪里,您太客气了。”梅林从容答礼。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当一个堂堂教皇满脸诚挚,语出真心地对着你说恭维之词的时候,确实很令人有成就感。有道是礼尚往来,我和梅林也是用标准的外交辞令把马屁拍回过去,双方极不要脸地你夸我一句,我捧你一场,主宾尽欢而……嗯,在要散之前终于等到了椅子的到来,开始坐下来讨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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