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少爷，这里真的有恶魔气息吗？”
“没错，那条鱿鱼丝的怨念不可小看啊。”
“那么，这么干站着不是个办法，您不打算去追查一下？”
“开什么玩笑啊？”我颇为不高兴地说，“这家伙的力量很纯正，怎么看都比我强好多，就算他不习惯隐藏，我追上去了又能怎么样？再说了，这股力量的属性……并不令人讨厌，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到这里，我也是有些疑惑。这股力量和奸商老爸的气息非常像，要说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但老爸就我一个儿子，老妈又是弱不禁风，还有谁能有如此纯正的恶魔力量？这种气息的熟悉程度简直就和我自行催动恶魔血脉时的气息有得拼，要说和我没有血缘联系，打死我也不信。
说不想追也是假的，只是我心知肚明，没有比在金六芒星追踪恶魔气息更蠢的事情了，恶魔气息一出现，马上就会被神力消蚀掉，根本就无从找起。如果不是这个小房间比较特殊，这点气息都留不下来。但只要走出这间房，马上就是天朗日清，不要说恶魔，连神职人员都比较稀少。
接下来似乎就没有我什么事了，只好回到自己的住地，继续磨练自己的实力。梅林常说什么书到用时方恨少，不把自己的弱项补起来，不是智者所为。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了一段时间。但一周之后钢臂攻城的次数就像是病情突然恶化的病人的服药次数一样，从三天一次，一次一小时突然间就变成了一天一次，一次一天，不计损失，不计疲劳，就像是疯了一样。
我又从城墙上看到了那个火红的身影，钢臂的女武神瓦尔基丽雅从容站在断裂的长桥之上，指挥着钢臂的军队大举进攻。从佛罗伦萨各个城镇的消息来看，钢臂通过屠杀、扣押等一系列手法把其他城镇的防御力量瘫痪了之后，在金六芒星城下集中了所有的兵力，实在不是说笑话。
我虽然经常看到佛罗伦萨圣骑士团进攻地下城的场景，但如此酷烈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钢臂军队进退有序，时时刻刻地保持着压力，金六芒星的守城器械不足，只好拆了民居当成擂石从墙头扔下去，每时每刻都有血肉横飞，每分每秒都有人命丧黄泉，钢臂的血和金六芒星的血，让城墙之下的红色湖水从未变淡。
这种情况之下，我也只有参与到守城的任务中来，一箭一箭挑不顺眼的射。但在军队之间的战斗中个人的力量实在太小了，即使我箭无虚发，但一样会被乱箭压制，一样会力竭喘息，也就是一个优秀的弓箭手罢了，起到的作用不过杯水车薪。
攻城昼夜不停，时间已经持续了整整两天。即使守城一方的佛罗伦萨和攻城的钢臂都都有轮换机制，也应该已经油尽灯枯才是，但我却惊讶地发现，金六芒星的军队是枯了，钢臂的军队居然还能保持相当的压力。
“这是怎么回事？”
“呃，少爷啊，那是因为钢臂的军队生来就是为了消耗战的。”
梅林眼睛瞪得很大，满眼的血丝看起来很吓人。两天不眠不休的守城让他面容枯槁，但他还是朝仔细我解释。原来钢臂坐镇兽人进攻大陆的大门，每次和兽人一打就是持续数月的不间断攻防战，军队里自然有一种催动人体潜能的功法，后遗症不需要多说，但战斗的持续能力是普通军队的两倍以上。
“早说有这种事，那就开城门进来打巷战了！等他们后遗症发作，来个落井下石，什么不都完了？”
“话是这么说，但两位主要领导死活不同意开城门啊……而且，最佳时机也过去了。”
梅林说得对，现在最佳时机已然过去，要是现在开城门，人家龙精虎猛，自己萎靡不振，就算是自己的地头，一开打说不定都晕过去了，打什么鬼巷战？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已经不可行，那就只有死守一条路。我远远望去，瓦尔基丽雅已经和梅林一样，在阵前坐了两天，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梅林一样眼力充满血丝就是了。
“少爷啊，老夫就要撑不住了，接下来说不定可就要靠您了啊？”
“啥？我也两天没睡了……”
“您和瓦尔基丽雅都是年轻人，又身怀武技，两天不睡还能撑住。我这把老骨头两天不睡，都快完蛋了啊。”
“等等，教皇和国王呢？”
“国王一样在指挥，教皇正在疗伤……”
“好，那你就先撑到完蛋为止吧。”
两天的攻防战果然让人疲乏欲死，瓦尔基丽雅伤得重不重是一回事，失血很多倒是可以肯定的，但她端坐于椅上，时不时发出一条命令，远远看去没有任何像梅林一样快要断气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既然提神是钢臂军队的制式功法，那瓦尔基丽雅没有理由不会。
“你要撑，我就陪你撑！”心里狠劲上来，其实说实在的，我和梅林实在没有必要为了金六芒星做到这一步，但对于我而言，我已经把金六芒星的胜败看成了和瓦尔基丽雅之间的较量，这种感情确实莫名其妙，但如果什么都要好好想一想利益，我还当吟游诗人干嘛？
于是我当场弯弓搭箭，选了一条高高地抛物线对着瓦尔基丽雅射去。手头的不是用惯的弓琴，羽箭在距离瓦尔基丽雅还有20米的地方力尽坠地，不过也惹得瓦尔基丽雅抬头看过来。
离得很远，即使我眼睛非常好，也只能看到她稍微歪了歪头，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反而是她身边的护卫大为紧张，在她周围站了一圈。
“啧，要是弓琴在手，我现在就把你一箭穿心。”我呸了一口，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环顾四方，场上的局势依旧惨烈。
“这种攻击虽然说一浪接一浪毫无间断，已经是不错的用兵手段，但说到底不过是中规中矩而已。瓦尔基丽雅……钢臂的女武神难道真的只有这么一点能耐？”
进行换位思考，我站在瓦尔基丽雅的立场上，对于如此一座坚城，自然有着上者瓦解，中者围困，下者强攻的打算，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要强攻的地步，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可以绕开如此一场血战。这个时候，扎扎实实地用强盛的兵力正面瓦解对手，似乎已经成为了必然。即使这样想，我心里的阴影却还是挥散不去，于是我找到梅林，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太正常的东西。
“哎呀呀少爷，您这么一问，老夫也说不上来啊，不过要说的话倒不是没有……”
“有什么不正常？”
“这个，您不觉得老夫最近的作息时间极其不正常吗？”
“……你不给我好好想想我保证你会更不正常！”
于是梅林苦着一张老脸，开始敲打自己的脑袋，嘴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脸七八糟的东西。
“东方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嘛里嘛里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来着？这个，少爷，您就不要为难老夫了，你和瓦尔基丽雅都是年轻人，换位思考嘛！”
“考过了，我要是思考得出来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呃？”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睡，脑子都糊涂了。我现在才想起来以前老妈教导我换位思考的时候，曾经提过的重要注意事项。
“宝贝，你要对自己的智商有信心，所以你要知道，对于一件事情进行换位思考却没有获得结果的话，原因往往是出于一件事情，那就是，对方手里有你不知道的牌，这样一来，你的决策往往会出现错误。这种时候，你要做的不是继续想破脑袋，而是好好观察一下，对方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东西……哎呀？这么快就发现妈妈在牌上做的手脚了？”
那么……什么东西是瓦尔基丽雅拥有，我却不知道或者没想到，却能够影响战局，让钢臂一战而定的东西？
我的眼光掠过血红的湖面，又掠过奋战在城墙上的战士们，最后停留在刚刚走上城墙的教皇身上。
“我想到了！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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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回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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