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歇会吧”这份体贴,并无多少怜惜,更多是现实。这种境况之下,容倾可是不能再倒下。
“这一顿饭过了,下一顿还没着落,我去外面挖个坑,不求掉进去只兔子,哪怕掉进去个肥肥的青蛙也行。”容倾说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钟离隐扬了扬嘴角,这个时候实在是狼狈。但,不能否认的是,幸好有容倾在。他最后反射性把她拉下,虽做的很不仁义。可不得不说,他做的很对。
容倾一女人,手无寸铁,不通武艺,不存在威胁。而且她很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关键是
这种境况之下,身体如此,能做到她这一步已是很不易。若是换做其他女人,这个时候恐怕除了哭给他看,还是哭给他看吧
容九身上虽少了些女人特有的娇媚,但却有着少有的坚韧。当然,她趁火打劫做的也很到位。
忍着憋闷,抓住你弱点,向你索要好处时也是一点儿不手软。可谓是该忍的她忍了,该要的她毫不犹豫的要了呵呵
“云珟眼光不错”不得不承认。
做皇家媳,光是长的好是不够的,关键是要有脑子。特别做云珟的正妻,除了姿色,更重要的是胆色。不然一念未出,骤然出现的人影,把一切思绪斩断,钟离隐眸色遂然一沉。
“仁王爷”
黑衣蒙面人手持弓箭,看着钟离隐。
虽看不到面部,可那外露的两只眼睛,所露出的杀意,已清晰可辩,来者不善。
最先到来的不是营救他们的人,而是伏击他的人。这运气容九肯定会说他乌鸦嘴吧呵呵
钟离隐靠在石壁上,眸色清冽,却是神色淡淡,“看来本王是在劫难逃了。只是,临死之前可否让本王也死个明白。你幕后主子是哪一位”
“若是知道了,仁王恐怕死难瞑目。所以,依我看王爷还是不知道为好。”声音冷硬,一如眼底那股杀气。说完,弓箭出,弦拉满,长箭赫然对准钟离隐心口,意图一击毙命,毫不留情。
钟离隐看着,眼睛微眯,沉沉开口,“其实,你就算不说,本王也猜的到是谁。”
钟离隐话出,黑衣人眼帘微动,却是不再开口,拉满弓,赫然出手,长箭带着寒光,向着钟离隐飞射而去。
人欲让你死,谁会坐以待毙
长箭逼近,钟离隐随着出手,真气伴随着剧痛一同而出,火花四溅,血色点点,长箭逼落,口中溢出腥甜,钟离隐面色又添一层雪白reads;。
殊死搏杀,这不是第一次。可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享多大的富贵,就要背负多大的危机。有些事,对于钟离隐来说,已是习惯。所差不过是这次情况更严峻惨烈了些。
看着落入火中的长箭,黑衣人眼中溢出冷笑,“没想到到了这个程度,王爷还有如此功力。只可惜,王爷的顽抗,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
钟离隐听了没说话。面对势死要杀了你的人,再说什么已是多余,不如多留些力气。
黑衣人也不再说话,手中长弓再次拉满,对准钟离隐。
纵然钟离隐韧性再好,身体重伤之下,面对黑衣人连续的攻击,也是疲于应付,最终身上再添一抹血红。
看着那外溢的血色,钟离隐面色雪白。黑衣人丢下长弓,缓步向他走去。意图并不难猜。在钟离隐完全无力反击时,取他首级。
走进,居高临下看着钟离隐,冰冷道,“享了二十多年的富贵,王爷此刻死了也是不冤。”说着,抬手
钟离隐眼睛微眯,沉沉开口,“本王的生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说着,出手
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要反抗吗黑衣人冷笑,气力凝聚,对着钟离隐打去
在那一掌即将落于钟离隐头出的话也越来越不动听了。
“深山老尸,狂蟒蛇神,牛头马面,孤魂野鬼,你们最好别过来reads;。我身边这男人还没死,他阳气充足的很。你们去别处忙吧,去别处忙吧”
“钟离隐,赶紧醒来,不然黑白无常可是要把你抓走了”
“还有,别给我瞎做梦,我告诉你,梦里的漂亮女人都是艳鬼,你敢起心,她们就会把你吃干抹净之后,还会把你吸干。让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法脱胎成人,只能做畜生,让你永生永世跟鸡鸭做伴儿。”
“钟离隐,你再不醒,我就把你阉了”
“仁王爷,我肚子可是饿了。你再睡,我就把你千刀万剐了炖了吃,烤了吃,听到没。”
“该死的”
“钟离隐,你个傻缺的。就这么死了,你孩子就该叫别人爹了。还有你那娇滴滴的花媳妇儿,也该成为别人的新娘了。不想头上一片绿,就赶紧睁开眼睛。”
可惜,躺在地上的男人依然毫无反应。
容倾抱着膝盖,蜷曲在一旁,扫了一眼黑衣人那冰冷的尸体,默默移开视线,干哑的声音,已有些有气无力,伸手握住钟离隐的大手,那浅淡的温度,已然无法让人心安。
头枕在膝盖上,没甚力气道,“钟离隐,我数十下,你若还不给我吱一声,我就真的动刀子了。你也看到了,我可是敢杀人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怀疑”
“一,二,三,四,五七,八,九,九点五,九点六,九点七,八,七”
“怎么又倒回去了”
那干哑,无力的声音出,容倾手一紧,豁然抬头,“钟离隐,你醒了”
看着容倾眼底溢出的那丝水色,还有那一抹亮光,钟离隐点头,嘴角溢出点点笑意,“我怕再不醒,真要变成你的食儿了”
“嗯你的担心很有必要,醒来是最正确的事。”
“还以为你胆儿很大呢没想到也会害怕,会胆怯呀”
“胆儿白天用完了,晚上就没了”容倾说完,一抹脸,拿起地上的水,送到钟离隐的嘴边,“喝点水吧”
“好”一口水下肚,抬眸,“热的”
“嗯我在外面捡到一个夜壶,就用它来烧了点儿水。”
“咳咳咳咳”
看钟离隐咳的那么精神,容倾不由笑了,“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嘿嘿”
“咳咳”这是玩笑吗这是要命咳嗽带来的痛意,让钟离隐差点泪崩。
“我还烤了点儿肉,你要不要吃”
闻言,钟离隐开口先问,“什么肉”
“我运气好抓到了一条蛇,烤了吃了,果然很好吃。”容倾说着,拿起一块直接放入钟离隐的口中,随意道,“只是,吃完以后,一直担心蛇它爹,或它娘会找来寻仇。所以,我就没舍得吃完,特意也给你留了点儿reads;。想着,万一它的家长是大蟒的话,我们也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你想到真是周到。”钟离隐忍着才没白她一眼。这女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给人个感动的机会吗
吃她一口蛇肉,她先给你铺好了送你入蛇腹的路。
“很香吧”
“你若不说那些话,本来可以更香的。”
“那你就当没听到好了。”容倾说着,很是期待的看着钟离隐,“吃饱了喝好了,你有没有感觉好很多”
“暂时应该不会再昏过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完,把那几瓶,瓶瓶罐罐拿到钟离隐面前,“你看看这些药,还有哪个是对你有好处的。能吃的赶紧吃了,能擦的我赶紧帮你擦伤上。”
“容姑娘这是迫切希望我赶紧好起来呀”
“我由衷的希望仁王爷您赶紧好起来。”
钟离隐听了,扬眉,“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样跟容姑娘待在一起也挺好。”
闻言,容倾深吸一口气,严肃而认真道,“仁王爷,这个时候请你一定要慎言。不然,我怕我受惊过度,一个激动之下,那让人脖子开花的事儿会再做一次。”
钟离隐听了,勾了勾嘴角。
容倾正色道,“还有,我也算是有妇之夫了。所以,王爷刚才的玩笑一点儿不好笑。”
容倾话出,钟离隐嘴角笑意减淡。看着容倾,眸色隐晦难辨。
夜湛王府
听完凛一的禀报,湛王静静站在院中,抬头看着天上月色,静默,良久,开口
“凛五”
“属下在”
“本王心里又不舒服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凛五听言,眼帘微动,嘴巴动了动,好一会儿才道,“主子可是可是后悔了”
湛王听了没说话。后悔吗没有,但心里很不舒服确是真。
上次容倾出事儿,他情绪失控连夜赶回,并拿出那一粒价值连城的续命药丸。之后,容倾得救。但湛王对于自己那次的失控之举,却是分外不喜。
容倾于他是有些不同。可那就如容逸柏所说,她置于他,不过是乐子。所以,为她牵绊自己情绪的情况确是不该出现。
所以,这次容倾意外出事。湛王除了派人去寻之外,也顺势做了些别的。之后,按道理来说,他心里正常的反应该是无所谓。然结果却是那股熟悉的不舒服之感又冒出来了。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为什么呢湛王眼睛微
或许,他要做的不是探究这其中意味着什么。而是直接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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