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6月下旬虽然才早上~9点钟,但日头毒辣的就像是钢针一般的扎人,天气晴好,蓝得越发深邃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麦田里金黄一片,条田大的一眼望不到边,明亮的晃眼的阳光下一条条金黄灿烂的缎带笔直的拉伸到了地平线的尽头,微风拂过齐腰深的麦浪一波波的起伏着,风中弥散着麦花的芳香,地间田头的人们面孔上洋溢着微笑,草帽下黝黑褶皱的皮肤加上被满地金黄晃花了因为微笑着而眯起的双眼,和着如雨的汗水,这就是农民的幸福,这就是农家的快乐。
麦田的一角,花花绿绿乱糟糟的一片喧闹之声,打闹者有之、跳跃者有之、好奇感叹者亦有之、甚有歌以咏之,最后的那位当然是我们的猪脚韩庶同学。
今天是小麦收割的日子,因为我国的光荣传统,从小教育孩子热爱劳动,所以当时兵团里每个学校在农忙的时候都会组织初中以上的孩子们去农田里帮忙,其实孩子们的工作效果有限,对孩子们来说几乎和春游没有多大的区别,每年的春耕,3月的植树,6月的收割,10月的拣棉花,这些个日子里田野间到处都会洋溢着童声笑语,也是孩子们一生的美好回忆。
(相比起现在的孩子,我们的那一代虽然吃过一些苦,但我可以告诉所有的人:“我们是幸福的。”相比起现在的孩子我们是幸福的,是真正长在毛主席的红旗下的新一代,有田野里的阳光照耀着的一代人,是真正的生而平等的每个人,不是那种现在**分子讲的那种虚伪的民主平等。而相比之下现今的孩子最多只能说他们新八股,新中国的八股文的新一代,文章作得花团锦簇,而他们的精神上思想上却一无是处。真想对着教育部的那些硕鼠米虫们,俯耳大声疾呼:“睁开眼看看吧!现在的学生都在相信些什么?都在思考些什么?信迷信的有之,所谓的民主思想者有之,拜金主义者有之,享乐主义者有之,乱搞男女关系者有之……但是敢于牺牲者少之,见义勇为者少之,安于奉献者少之,诚信为人者少之,苦中作乐者少之,逆境求强者少之,集体求荣者少之……你们在干嘛?学校竟然好比菜市场,知识好比空心大萝卜,即不实用(当然外语除外),又要花钱买。有道是:‘读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穷爸爸乎,富爸爸,亦或又是官爸爸,正是不比知识比爸爸。’知识要经过了家长老师校方的多边买卖,才能成为孩子精神的口粮。有钱的家庭孩子读的起书,没钱的家庭孩子回家种地。老师上课不教学,利用什么课外补习来大肆的捞取外快。你们是历史的罪人,你们在毒害中华民族的骨髓膏肓!你们这些生在百姓膏肓中的蛆虫,脑满肠肥只知同流合污的捞着私利!”富人的孩子从小坐宝马上贵族学校,然后到国外留学,再然后回国进什么‘奥菲斯’,成为什么‘海龟’的,再然后搞搞女人谈谈恋爱,反正有爸爸照着。富爸爸没有遗产税之,官爸爸亦有徒子徒孙乎,只是可怜了穷爸爸也,只有满心的自卑留给后代。穷人的孩子,每天在课桌前坐16个小时,只为一张名牌大学录取通知,古时有范进,现代竟然也不差,不是有什么马家爵,神经病,跳楼者多得不计其数么?每年月可谓是展尽喜怒哀乐人间百态。不说了,堵得慌!)
在乱哄哄的一片中,校长的声音显得中气十足,洪亮的犹如军中的号角:“大家安静,大家安静,……,好了,请所有同学按班级排好,每个班级一队。”
连的中学虽然不大,但每个班级也有30来人,初中一共三个班,百十来号人。人群中韩庶林琳找到了韩庶,两个小人儿挨个排好队,等着老师继续安排。
好一会儿乱糟糟的情形才得到改善,校长这才又继续宣布:“现在来分组,年级大班远些,年级小的班近些,1年级1班,4号田跟着秦老师,2年级1班……”
分好了工作地点,每个班级的学生跟随着带队老师往田地里赶,一队队的孩子头戴着草帽颈子里吊着着帆布包,欢呼雀跃着走在老师的身后,从高处远远的望去犹如一排排的向日葵盛开。
秦老师挥挥手中的旗子,布置着任务:“大家的工作就是拣麦子,每人的任务是十公斤,看见那些大家伙了么,那就是康拜因也叫联合收割机,那个大家伙收割的很快,但是收割机收割后会有漏掉的麦穗,浪费粮食是可耻的,大家的任务就是将联合收割机漏掉的麦穗拣回来,每人一行,如果没有完成份量要请老师检验过,没有漏拣才行,提前完成的同学,如果以还没有拣完要报告老师,老师检查过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大家加油干吧,不能浪费粮食知道了么?”
“好嘢!!决不浪费一粒粮食!坚决的完成任务!!”同学们热情高涨,终于可以实际动手了,同学们雀跃着。
不一会儿沿着田埂同学们排成一排,每人都要负责将近一米的行宽,孩子们头戴着草帽弯着腰在田地间一起一伏,犹如一群早起的在麦田里觅食的小鸟,孩子们的脸上尽是专注认真。
韩庶带着草帽弓着腰拣拾着零星的麦穗,那日头毒的就像一个硕火炉就栓在了屁股后头,哪种火辣辣的感觉甚是不好受,韩庶可不是那些还没吃过苦头只觉得新鲜的孩子。“别看那些小孩现在还兴高采烈的,保证不出半个小时包管全都会蔫了。”韩庶在心中暗自嘀咕着,要知道在高温中保持情绪高昂可是很费精神的。
怀着对自己这个劳动者的无上崇敬和对工作辛苦的抱怨。“当农民辛苦啊,学校这是虐待少年儿童,真是不人道啊!”无奈的一只手遮住了眉骨,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依旧是晴好,连一丝白云都没有。韩庶知道,无奈的吓思考是没有用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加紧干活。如果干得快一个上午也就差不多了,下午就可以休息。前世的经验里,男同学们会聚到一起。去那条大河去游泳。到时候二十几个白条条身子40多瓣儿粉粉嫩嫩的屁股,甚是壮观,好在全是男孩也不庾走光之虑。轻快冰凉的河水穿插着孩子们的清脆的笑声,汇编成了一副夏日里清新的画卷。
韩庶机械的拣着麦田中的麦穗其实却在暗中出神,用想像中清凉的河水浇去太阳晒在背上的火辣辣的疼痛。
果不其然前后还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天见欢快的笑声不见了,气壮山河的许诺不见了,刚才还打闹的孩子们都一声不吭的老老实实的干起活来。
……劳动中……
又过了半个小时,刚才还在努力干活的同学们开始有人不耐烦的纷纷驻足,一个个直起身来,有的伸个懒腰,有的活动着腰肢,有的抖着胸前的衣服,顺便和边上的同学说上两句笑话。
见边上的同学都停步偷懒,作为这个多元宇宙中最小的干部--小学班长,林琳努力的坚持着自己的荣誉,虽然腰有点酸,虽然背被晒的有些烫,虽然……,林琳用自己的意志和自己智力做着斗争,好半晌,林琳才直起身来。
掂了掂手中没有多少重量的口袋,站直了的林琳看着一望无边的条田,又转过头看了看身後不远处的出发地田埂上插着的红旗,不由得一阵沮丧,“这要干到什么时候去啊!”
林琳目光扫过由动作快慢不一的同学们组成的弯弯曲曲的‘人墙’,在不远处的地方看见了那个男孩好像不知疲倦重复着简单的动作,嘴里还悠然自得的哼着歌儿。林琳紧了紧手中的布口袋,咬了牙咬牙,一脸刘胡兰似的坚决,自言自语道:“反正我不能输给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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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庶同学!韩庶同学!”正在优哉游哉的享受着想像中的清凉河水,和现实中烈日下劳动的快乐,意料之外,身後的有人呼唤。“不知是那个美眉?听上去声音还满好听的,清清脆脆就像那条河水。”韩庶还没有从自我催眠中完全醒来,茫然的思索着。“死苗苗!”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本能的转过头,一双弯弯的月牙儿般的眼睛,一副似笑似怒粉嫩的小脸儿,小脸儿上是憋足了劲暴满的青筋的额头,“哇!!林琳,怎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阿!”忽然醒悟的韩庶拍着胸口,一付心有余悸的摸样。
韩庶的地段本来和林琳的地段分的比较远,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林琳用了班长的特权,和韩庶边上的一个同学掉了个儿。于是很不幸的,又再一次的成为了韩庶的邻居。
林琳好像发现了秘密,但又不确定的伸过头拉开韩庶颈下的包包,看见里面的麦穗比自己包包中的还要多一些,好奇的问道:“苗苗,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觉得累?”
见小丫头林琳问东问西,好像是赖定了自己,反正也没法再自我催眠了,韩庶只好趁机直了直腰,伸展了一下身子,清了清喉咙,然后右手猛然下挥做伟人状,大言不惭的回答道:“谁说我不累!老师不是说过了么,只要有恒心有毅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可以难道我们的事情了么?”
“愚公移山的的故事没有学过么?”韩庶抓紧机会摆着姿态,一付教育家的样子,虎的林琳目瞪口呆,做弱弱状,摇着头,茫然回答道:“什么愚公移山?没听过。”
“呃~”韩庶吸满了气,挺高了胸脯,洋洋得意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等着林琳羞愧的认错,没想到林琳用这种小白的方式回答。正准备大喷唾沫星子的韩庶毫无准备之下,气息一乱,一口气倒灌入喉咙口,显然是给林琳的话给噎住了。
“可耻阿!怎么就忘了愚公移山是中学几年级里的课文了呢?看这个样子不会是一年级的了。”
韩庶深吸一口气:“从前有座山,山里住着一户人家………”讲故事中。
显然林琳对韩庶的信任度不高,带着疑问仔细的观察着韩庶的表情,丫头试探的问道:“苗苗,你说人真的能把一座大山移开么?不会是骗人的吧。”
见林琳不信任状,韩庶有些恼火,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就算了,以后不要再问我了。”
大概是看到韩庶发火,又有些不好意思,林琳微微的低着头,偷偷的望了韩庶一眼,弱弱辩解道:“不是你教人家的嘛,‘学习要有怀疑一切的精神’,刚才人家算了一下,要移走一座山明明就是不可能的嘛。”
说着说着又觉着自己是有理的,林琳的中气不由得又足了些,犟着头颈,强项的道:“你看假设是高1000米然后东西南北各宽5000米的小山(新疆的山比较多都比较大)那它的体积就是XXXXXX,总共重XXXXXXXXX如果一个人一次可以搬运XXX重量的东西………每人一生可以搬动XXXX………然后按爸爸比儿子大二十岁………要XXXX代的人才能搬完,一共要X万年,………”
林琳清晰逻辑分析,精确的的算术计算,韩庶吓的吃了一大惊,更是将韩庶所有的辩解都硬生生的顶回了肚子里,韩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翻了翻白眼,狠狠的拍着自己额头。然后正了正表情颜色,重新摆好教育工作者的姿势,重重的咳了一声,背过身去,这才用缓慢深沉的语调说道:“唉,有句哲言: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当然了上帝是没有的,这就是说你这种自作聪明的人的,你知道为什么,你一思考我就想发笑么?”
“……”被韩庶的气势有些镇住了,林琳呆呆望着韩庶的背影,摇了摇头,就好像是帮着韩庶在肯定着自己的无知。
趁着转过身去带着一头汗水的韩庶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本来愚公移山的故事是没错,又不是韩庶自己编出来得,可是千百年来听愚公移山故事的人多的去了,也没有几个人会用算术来算算看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令韩庶着急的是韩庶没有好的办法驳倒林琳,这大大的影响了自己一贯伟光正无所不知的光辉形象。
沉默了好些片刻,林琳这才意识到韩庶很牛的转过头去,却用屁股对着自己,是看不见自己摇头的动作的,这才补充道:“为什么?”
趁着装腔做势的吓倒了林琳,又东拉西扯的插科打诨的时间韩庶早想好了说辞,当下得意洋洋的易挺胸脯,用藐视不肖的语气道:“因为你和那些个自以为是的人一样,考虑问题非常的片面,一个问题往往是和其他的问题关联在一起的,你们这些无知的人没有从一个问题中看到另一个问题,将问题作为一个有机的系统来看待,而是简单机械的将这些个问题分割开来单独的思考。”
“我不懂,什么是关联?什么是有机的系统?什么是简单机械的看待问题?”林琳彻底被搞糊涂了,茫然失措。
“呃~这个好像你是不懂,那就简单一点来说,比如你刚才的那个问题,你有没有想到过,愚公有儿子,假设愚公有两个儿子,而愚公的儿子也有两个儿子,如果以此类推,这样算下来到愚公的孙子那一代愚公家就有4个人,到了孙子的儿子那一代就有个人,到孙子的孙子那一代就有16人,到了孙子的孙子的孙子那一代有64人再过一代就有12人再继续一代就有256再一代512人再一代1024人再一代………只要16代人就要65536人到第20代就有超过100万人,如果每代人相隔20年只要400年就可以有100万人来挖山,如果是一百万人,你再来算算看还要几年可以将整个山搬空?”韩庶说完转过身来,却作仰头问天天无语之状,连正眼都不瞧林琳一眼,好似对林琳无限鄙视之。
趁着眼角的余光看见小丫头目瞪口呆,想说话却无从开口,一付委屈可怜小模样,韩庶却笑翻了肚皮。
“好了,好了,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好多人连像你这样怀疑的智力都没有哩。”见林琳心情越来越糟,好像玩笑开的过头了一些,有些骑虎难下的韩庶做了一个讨喜得笑脸安慰道:“其实,愚公移山的故事历史上并没有真实的事情,这是个只是一个寓言故事。”
“什么是寓言故事?”林琳显然是中了韩庶的诡计被新名词吸引了注意力,什么童话、神话、传说、真实、科幻的故事林琳都明白,可是什么寓言以前就听到过,可还是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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