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贤望着秦卓寒的背影发了一阵呆,马上清醒过来,既然秦卓寒的事情一时已经无可挽回,眼下最要紧的是向父母和贺家的人解释一下这一切。李皓贤经过了这么多风风浪浪,现在已经能做到处变不惊,只考虑了一小会就已经想好了借口。
李皓贤首先来到自己那准岳父贺允之面前,拱手道:“多谢贺世伯出手相助!”
贺允之仔细打量了一下李皓贤,赞道:“果然是一表人才!”
李皓贤知道他这样说多半是恭维的话,谁知道他看了刚才那一幕会怎么想自己呢,不过还是客套道:“多谢贺世伯夸奖!”
张芸沁急于弄清楚刚才那一幕是什么回事,问:“贤儿,刚才是怎么一回事,那位姑娘是谁?”
李皓贤指指龙俏欣,然后不慌不忙地答道:“刚才那位秦姑娘是我和龙姑娘的朋友,不过刚才我们发生了一点误会,秦姑娘一时不明底细所以才会迁怒于我!”
张芸沁又问:“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张芸沁知道此时亲家贺家的人在场,这样追问李皓贤与秦卓寒的关系真的不是太好,万一问出他们之间真的有暧mei的关系那实在令两家都不好收场,但是张芸沁认为既然刚才贺家已经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那势必要马上解释清楚才行,如果一位遮掩的话反而会令贺家认为他们心里有鬼,这样更不好办。
李皓贤此时又轻描淡写的答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件事要从我偷偷上京赶考说起,我上京赶考的之时,在半路不小心得罪了丹阳教的人,所以他们一路对我追杀不休。娘你也知道我这点武功,怎么是丹阳教众人的对手,所以一路逃窜,很是狼狈,幸好后来一路上遇到了龙姑娘和她爹龙大侠,还有刚才那位秦姑娘的相救,我才侥幸脱险。由于我一路上都是书生打扮,又没有表明身份,所以那位秦姑娘一直以为我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孰料刚才我与妹妹碰面,秦姑娘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以为我身怀武艺却一路隐瞒,是存心戏弄她,所以就发起怒来。秦姑娘脾气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刚才是盛怒之下,做出了一些过激的行为也是情理之中,我也不怪她!此事龙姑娘可以为我作证!龙姑娘,我说的没错吧?”
龙俏欣听李皓贤说完,连忙附和道:“没错没错,李大哥说的都是实情,他这一路上的确是被人追捕不休,我们还有几次差点落在敌人手里,幸好上天保佑我们才得以脱险!此事不仅我可以作证,我爹也可以!我原先也没有想到李大哥竟然是李世伯的儿子,至于秦姐姐,她的脾气的确不是很好,不过这也是她的性格所致,我想她刚才这样对李大哥,是因为一时想歪了,所以才会发这么大的火,还希望李世伯和伯母不要计较!”
李皓贤早知道以龙俏欣这善良无邪的性格,一定会附和自己的,所以才又无耻的编了一套真假参半的借口,眼下又有证言又有证人,李贺两家那尴尬的场面才缓和下来。
此时李皓贤见到了人群中的龙立钧,连忙上去作揖行礼道:“龙世伯,上次真是感谢你出手相救,本来一直向你道谢,但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现在终于可以向恩人道谢了!”
龙立钧见他行如此大礼,连忙微笑着上前扶起他道:“莫需如此,莫需如此!我也没有想到上次救的竟然是李兄的儿子,真是大为意外啊!呵呵!对了,上次为难你的竟然是丹阳教的人,真是奇怪!不知丹阳教什么时候开始收了一些女杀手了!”
龙俏欣插嘴道:“对呀,爹!追杀我和李大哥的杀手多半是女的呢,不过她们的武功真的好厉害啊,我们能够死里逃生也真是万幸!”
张芸沁见连龙立钧都为李皓贤作证,那李皓贤说的都是事实了,这下总算给贺家有个交代了,不过听说李皓贤得罪了丹阳教的人,又皱起眉头起来,问道:“贤儿,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竟然招惹上了丹阳教的人?”
李玉凌也开口斥责道:“逆子,我早告诫你不要到处惹是生非,现在好了,竟然招惹上丹阳教的人!还有,我早就要你勤练武功,不要偷懒,可你总是不听,结果现在被人追杀的狼狈不堪,要不是多得龙兄等出手救你,你早就客死异乡了!”
贺允之连忙为李皓贤说好话道:“李贤弟,莫要动怒!此事我看并不大关贤儿的事,那丹阳教在武林中行事一向嚣张过人,很多时候不是别人去招惹他们,而是他们主动惹上门来,老夫其实早就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看不过眼了,只是与他们河水不犯井水,所以也想着与他们计较,只是他们这次太过分,竟然欺负到我的准女婿头上,实在太可恶,有机会我一定要为贤儿出出这口恶气!”
李皓贤见贺允之左一个贤儿右一个贤儿的称呼自己,心中暗道:“这个贺老头,真是个老精鬼,刚才我与秦卓寒纠缠不休的时候,他对我是不冷不热的,现在见我解释清楚了,觉得我这个女婿要得了,就把我叫做贤儿,也不怕别人听了觉得肉麻!”
贺允之称李玉凌为贤弟,因为贺允之比李玉凌大八、九岁,现在已经快五十出头了。原来贺允之到了二十八九岁的时候,才得子得女,所以虽然贺允之大李玉凌八、九岁,但是贺鼎锋和贺鼎仪与李皓贤兄妹的年龄一般大。
气氛缓和过来之后,李玉凌与父母等人一起上路。李玉凌他们比李皓贤早出发两天,而洛阳到熊耳山如果骑快马两天就到了,但是由于李玉凌他们不用赶时间,再说他们想借此机会让贺家的贺鼎锋与李希茹多亲近亲近,所以每天就行进那么十几里,如同游山玩水一般,结果被李皓贤赶了上来。
李皓贤见这一行人中竟然没有贺家的贺鼎仪,很是奇怪,不过这样更好,这样可以与龙俏欣多相处一会,更让他兴奋的是龙俏欣竟然住过他家,李皓贤真恨自己那时为什么不早回家几天。
众人在长水镇的客栈歇息了一宿,第二天,大家一起出发前往熊耳山。一路上,李希茹并没有过多的与贺鼎锋交谈,可能是因为怕羞的关系,而是一直与龙俏欣在一起,这可让李皓贤不大乐意。李皓贤巴不得多与龙俏欣单独相处一会,不过这么多人看着也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不过李皓贤并不死心,有事没事的凑过去找龙俏欣搭一讪,龙俏欣大概是因为其父以及众多前辈同行的关系,不大敢与李皓贤说太多,这让李皓贤很是郁闷。
…………
到了下午,众人来到熊耳山。熊耳山在豫西陕县之东渑池之西邻。山不高而突兀,山不大而名著。玄天剑派位于熊耳山山麓,其‘玄天’源自龙啸天的玄天剑法,整个武林也只有龙啸天敢用这样的名称,配用这个名称。
龙啸天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他的寿宴江湖上谁敢不给面子来贺寿。李贺两家一行人来到玄天剑派所在地玄剑山庄,此时龙俏欣忙着向李希茹和李皓贤介绍玄天剑派,而龙立钧则先入山庄向其父龙啸天禀报。
李贺两家也算是武林中的两大世家,特别是贺家,龙啸天即使在武林中威望再大对这两家也要特别照顾,亲自出山庄迎接。贺允之见到龙啸天,也迎了过去,走上前笑道:“龙大哥,好久不见了,身体可好?”
龙啸天笑道:“还好还好,不过自然是没贺贤弟这么硬朗了!”
李皓贤此时不由打量了一下龙啸天,只见他留着长长的白须,一副仙风傲骨的样子。虽然满头白发,但却脸如冠玉,无甚皱纹,看来是因为修练了高深的内功韬光养晦的缘故。虽然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却仍神采飞扬,眼中神光炯然,凛凛有威。果然是一派武学宗师的样子。
龙啸天与贺允之又寒碜了几句,龙俏欣此时因离家日久,好久没有见到爷爷了,眼下不由不上去撒起娇来,只见她兴奋的跑上前去叫道:“爷爷,欣儿好想你啊!”
龙啸天慈祥的抱住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说道:“欣儿啊,爷爷也很想你啊!这次你们出去办事怎么去了这么久啊,可把爷爷给盼坏了!”
龙俏欣娇柔的眨眨眼道:“是吗?我们这次出去路上遇到了些麻烦,所以耽搁了一些时日,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龙立钧对女儿道:“欣儿,当着这么多武林前辈的面还要向爷爷撒娇,你也不怕人家笑话!”
龙啸天笑道:“莫怕莫怕,谁叫欣儿是爷爷最疼爱的乖孙女呢!”
众人见两爷孙如此打趣,也笑了起来。
龙啸天招呼客人来到大厅中用茶,待大家坐定之后,龙啸天对李玉凌道:“玉凌啊,老夫可是好久没见到你师父了,唉,也不知他近来怎样?如今想见一见玉清真人都难呀!”
李玉凌道:“师父他老人家喜好云游四海,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龙老英雄见他不着,我这个做弟子的也有几年没有见过他了,说起来真是惭愧!”
贺允之插口道:“我想这次龙大哥的寿宴,玉清道长应该会来会会故人吧!”
龙啸天道:“如此甚好!老夫派了弟子长风去七星剑派送请贴,可是现在也不见他回来,也不知道他这次能不能请到玉清真人?”
说着说着,突然有弟子来报,大师兄程长风已经回来了。龙啸天见此,对在座众人道:“长风回来了,我要亲自去看看他有没把玉清真人请来,列位先在此用茶,我出去看看!”
贺允之开口道:“龙兄莫急,我也好久没见过玉清老道了,我与你一起去!”
李玉凌也道:“我也想去见见师父,我也一起出去迎接他吧!”
众人遂一起起身,出去迎接七星剑派的人。大家出去都是为了见玉清道人,怎料出去一看,只见到三个年轻人,那三人便是与李皓贤一起在长水镇北郊的饭馆里用餐的贺鼎仪、程长风和李焰飞。
众人见此大为失望,只有龙俏欣见到程长风,高兴地跑过去叫道:“大师兄,你终于回来了,好久不见你了呀!”
李皓贤见到这一幕,大为不悦,心想:“想不到龙姑娘还有个这么要好的大师兄!师兄师妹,青梅竹马,哼!这小子果然是艳福不浅啊!”李皓贤第一眼见到程长风,就对他产生了敌意。对于李皓贤来说,程长风真是一个很大的敌手。
龙啸天见程长风只带来了两个人,大为奇怪,问:“长风,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程长风连忙解释道:“回禀师尊,玉清真人去云游四海去了,不在七星观,而掌教黄石道长因为要闭关练功,所以也不能来参加师尊的寿宴。黄石道长特别派了他的师妹贺姑娘代表七星剑派来贺寿!”说完指了指贺鼎仪介绍道:“这位就是黄石道长的师妹贺鼎仪贺姑娘,而旁边这位是黄石道长的大弟子李焰飞!”
贺鼎仪向龙啸天行礼道:“晚辈贺鼎仪见过龙老英雄,这是本派掌教师兄托鼎仪给龙老英雄的贺信,信里还交代了他这次无法来向龙老英雄贺寿的原因,希望龙老英雄不要见怪!”
龙啸天接过贺信,拆开来仔细。贺鼎仪则走到贺允之和贺鼎锋跟前叫道:“爹,哥!”
贺允之微笑着点头道:“还不会去向你的师兄师姐行个礼!”
贺鼎仪走到李玉凌夫妇身前,行礼道:“鼎仪见过师兄师姐!”
李玉凌点了点头以示回礼,张芸沁则微笑道:“我和玉凌哥已经听你爹说过了,你就是师父他老人家新收的徒弟!唉,我们还以为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再收徒弟了,想不到我们现在还会有个小师妹。看来小师妹一定很得师父他老人家喜欢了,不过小师妹果然是灵气逼人啊,他日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让师姐笑话了,鼎仪只不过是运气好,才萌师父他老人家不弃收为弟子,又怎敢与师兄师姐相比,师父他老人家经常说,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就是师兄和师姐了!”
张芸沁笑道:“小师妹可真会说话,贺大侠,恭喜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呀!”
贺允之客套道:“哪里哪里,贤伉俪看得上我这闺女就好!”
张芸沁道:“怎么会看不上,这是我们家皓贤的福气!”
李希茹上前嘻笑着对贺鼎仪道:“原来贺姐姐竟然拜了太师父为师,真是厉害!哥,你还不上来拜见你的小师叔?”李希茹孩童之气还未全消,见此时又可以捉弄二哥一下,耍起小阴谋来,她觉得让李皓贤叫自己的未婚妻贺鼎仪叫师叔时间十分有趣的事情,不过她似乎忘了贺鼎仪不仅是李皓贤的师叔,也是她李希茹的师叔。
张芸沁此时也附和道:“对呀,贤儿,快来见见你的小师叔!”
李皓贤听后很不情愿的上前给贺鼎仪拱手行个礼:“贺师叔!”其实李皓贤一早就在打量自己这个未婚妻贺鼎仪了,不过令他失望的是,这个贺鼎仪长相很是一般,既没有龙俏欣的娇柔,又没有秦卓寒的清丽,甚至也不及韩倩儿的可爱,身段上也没有耶律楚灵那般诱人,就更别提跟那绝色美人景阳郡主相比了。总之,在李皓贤的眼中看来,这个贺允之可谓一无是处,所以李皓贤渐渐萌生退婚的念头。李皓贤虽然嘴上乖乖地叫她师叔,心里却很是不服,心想:“真是的!论年龄她可以叫我哥哥了,可是现在却要我叫这个丫头叫师叔,真是没天理!”
李皓贤对贺鼎仪没有什么好感觉,贺鼎仪也对李皓贤没有什么好映象,只见她受完礼之后,冷眼打量了一下李皓贤,然后问:“真的是你啊?怎么不见你那两位红颜知己啊?”
李皓贤断然没有想到她会爆出这样一句话,真是又是吃惊又是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张芸沁听见贺鼎仪这样说,也大为诧异,问道:“小师妹,原来你已经见过贤儿了呀?”
贺鼎仪似笑非笑的回答:“对呀,我们早在长水镇北郊的饭馆之内就见过面了,只不过那时李师侄忙着与一帮朋友‘叙旧’,所以没空理我们,而我们也没去打扰他而已!”
张芸沁自然不会明白贺鼎仪刚才说的话是话中有话,对李皓贤责备道:“贤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见到了贺师叔,就该与他们打个招呼,然后一起上路,怎么能顾着与其他朋友聊天,就不理人家了呢?”
李皓贤此时真是无言以对,只得应付似的答道:“是是是,是我怠慢了贺师叔!”
贺允之此时插嘴道:“贤妹这样说就错了,我们行走江湖,多结交朋友是对的,特别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多交朋友多长见识对将来是有很大帮助的,贤儿刚出江湖就能结交一大堆朋友,那是他的福气!”
贺鼎仪又冷嘲热讽道:“对呀,说起来,李师侄的‘交友’本领真也可算是高超了,让我等都自叹不如啊!”
李皓贤被贺鼎仪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尴尬万分,此时心里很是恼火这个贺鼎仪,暗骂道:“这个该死的贺鼎仪,一见到我就冷嘲热讽的,尽让我难堪!还说是什么未婚夫妻,现在都已经是这样,那我们将来成亲之后还了得,定是天天吵架终日不得安宁,看来我要想个办法推掉这门亲事才行!”
总之,李皓贤和贺鼎仪这对未婚夫妻头一次见面就互相没留下什么好印象,这回贺李两家联姻的美梦看来真是好梦难圆了。
李贺两家正在聊家常之时,李焰飞走到父母面前请安道:“爹娘,孩儿好想你们啊!”
张芸沁定眼一看,然后有些激动地说:“你是……焰飞,我的好孩子,娘也好想你啊!这些年你在太白山过得可好?”
李焰飞此时见到久别的爹娘,眼圈也有些湿润,颤抖地答道:“还好,师父和众位师弟对我都很照顾,就是特别想爹娘!”
张芸沁埋怨道:“都怪你爹爹太狠心,把我们母子分开!”
李玉凌安慰妻子道:“沁妹,不是我狠心,我也是为了焰飞将来的前程,这些年我也很挂念他,但是一想到他能在太白山跟随大师兄学艺,心里就很是安慰,正所谓玉不凋,不成器嘛!”
李焰飞也附和着说:“爹说得对,焰飞也知道爹这样做也是为了我好!”
张芸沁此时伸手招呼李皓贤和李希茹过来道:“皓贤、希茹,过来!见见你们的焰飞大哥!”
李焰飞在李皓贤和李希茹还很小的时候就被其父李玉凌送去太白山七星剑派学艺,虽然两人都知道世上还有个大哥存在,但是隔了这么久未一起相处过兄弟、兄妹之间也显得很生疏,大家见面之后也只是打个招呼点点头,远不及李皓贤与妹妹李希茹的感情深厚。
此时,龙啸天已经完黄石道人给他的信,看完之后龙啸天叹气道:“唉,本想趁这次办寿宴的机会见见玉清真人和黄石道长,只是无奈他们两人都无法前来!”
贺鼎仪解释道:“师父和掌教师兄都是因故而不能前来,并非有意怠慢,我想龙老英雄不会怪罪我们七星剑派失礼之罪吧?”
“哪里哪里,老夫只是办个小小的寿宴,又怎敢说劳动众位英雄必来出席,这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呵呵!也罢,既然玉清道人和黄石道长有事在身,那老夫只有他日再去登门拜访了,也还望贺女侠他日见到你师父和掌教师兄,待龙某转达这番心意!”龙啸天和颜道。
“龙老英雄太客气了,晚辈自当代为转达!”
龙啸天又招呼众人道:“列位也不要站在这外面了,大家一起到客厅用茶吧!”
众人又回到客厅之中闲话家常。
…………
时间一转到了傍晚时分,众人在玄天剑派用过晚宴,李皓贤与妹妹李希茹一起在玄天剑派内散步。两人正准备围着玄天剑派绕上一圈,突然李皓贤见到不远处龙俏欣正在与一位师兄弟在谈话,李皓贤隐约听到龙俏欣在问她的师兄:“二师兄,你有没见到大师兄啊?”
二师兄回答:“大师兄啊?我刚才好像看见他与玄天剑派的贺姑娘去练武场练剑去了!”
龙俏欣听后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嘀咕道:“他怎么会跟贺姑娘走在了一起?”嘀咕完,然后又对二师兄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到练武场找他去了!”
二师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了。李皓贤此时喊道:“龙姑娘!”边喊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龙俏欣一见是李皓贤,微笑道:“是你啊,李大哥!”
“对呀,我与我妹妹正在散步,我们打算在玄天剑派内逛上一圈,不知龙姑娘有没兴趣带我们参观一下?”
龙俏欣听完有些犹豫,想了想然后说:“对不起,李大哥,恐怕现在不成,我正要去找我大师兄呢!”
李皓贤那又这么容易让她离开,又说:“你大师兄现在在练武场吗?那我们与你一起去吧,我们就从你们玄天剑派的练武场看起吧!”
龙俏欣见他这样说,也不好说不行,只能不大情愿地点头道:“那好吧!那你们随我一起来吧!”
两人跟着龙俏欣来到练武场附近,就听见那边传来刀剑相碰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三人走近一看,程长风和贺鼎仪此时正在比武场上切磋起来。
李皓贤仔细看了看两人的剑招,程长风是龙啸天的徒孙,贺鼎仪是玉清道人的徒弟,而龙啸天与玉清道人的武功应该说是不相伯仲,所以自然来说,贺鼎仪的武功要比程长风的武功要强,事实也确实如此,贺鼎仪的七星剑法在玉清道人的指导之下可说是小有所成,其以快捷灵巧见长,而程长风虽然所使的是玄天剑派,但是与他的师尊龙啸天和师父龙立钧比起来还差很多,虽然剑招打开大合之间有那么几分玄天剑法的气势,不过在高手看起来,其武功还幼嫩的很。其实,如果贺鼎仪拿出真功夫的话,很快就能把程长风击败,不过看她的样子到不是很想尽快结束战斗的样子,反倒想是有些希望这场比试拖得越久越好。
李皓贤得到了赵无轩的真传,现在仅凭眼观就可以判断出一个人武功的强弱,也正因为如此,此时见贺鼎仪有意在让程长风,心中骂道:“这两个家伙,这哪里是在比剑啊,分明就是在借比剑为名在眉目传情嘛!看他们郎情妾意的样子,看来这对狗男女早有勾搭了!这个死贺鼎仪,还说我在外面行为不检,我看她也好不了多少!哼!”
李皓贤看出贺鼎仪和程长风关系有些暧mei,却不是很生气,反倒还有些高兴,因为他早就没有什么娶贺鼎仪的打算,相反如果自己的对手程长风要是与贺鼎仪搞在了一起,对自己追求龙俏欣实在不是什么坏消息。
尽管贺鼎仪已经是有意相让,不过那个程长风还是不争气,打着打着突然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破绽,贺鼎仪虽然没有趁机给他一击,不过程长风也知道这招实在出得很烂,要不是贺鼎仪让他的话自己肯定败下阵来,所以自己识趣的收剑认输道:“贺姑娘不愧是玉清真人的高徒,我这仗输得心服口服!”
贺鼎仪安慰他道:“这只是大家切磋武艺而已,你也勿须将胜负看得太在意!”
程长风答道:“当然不会,今天与贺姑娘比试,让我看到了自己武功还很幼嫩,今后我更要勤加苦练,迎头赶上!”
贺鼎仪微笑着赞赏道:“你有这样的志气很好,我相信你只要再下点苦功必定会有所成的!”
龙俏欣此时见他们俩聊得这么投缘,心中也很是不悦,出言打断他们的谈话:“大师兄!”
程长风回过头来应道:“龙师妹,有事吗?”
龙俏欣嘟起嘴来责备道:“大师兄你下午不是答应我傍晚的时候要指导我一下剑法的吗?怎么现在忘得一干二净了?”
程长风经龙俏欣这么一提才记起有这回事,挠挠头然后尴尬的笑道:“我竟然一时间把这件事忘了,真是对不起了,龙师妹,不过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我看还是等明天在说吧?”
龙俏欣此时听见他这样说,很是不悦地说:“算了,我的武功自然是不能与贺姑娘相比,大师兄不屑教我也是情理之中,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程长风一时没有料到她会生气,不知所措:“诶,龙师妹……”说着的时候龙俏欣早已经走远了。不过程长风并没有追过去,而是对着众人笑了笑圆场道:“各位不要介意,我龙师妹有时候还是小孩子脾气,爱耍性子,希望大家不要见笑!”
李皓贤见到刚才的这一幕,心里暗笑道:“哼哼!这个程长风真是蠢得跟猪似的,放着美玉他不拣,偏偏要去拣那些鹅卵石,这样也好,这样我倒是省心很多!”
李希茹见到贺鼎仪,恭维道:“贺姐姐这是我们七星剑派青年一辈当中的佼佼者,以后我还要向贺姐姐请教请教,还望贺姐姐不嫌弃!”
贺鼎仪道:“怎么会,希茹妹妹肯请教我,那是给我贺鼎仪面子啊!”
李皓贤听后对李希茹道:“希茹,你好狡猾啊!凭什么我叫就要叫贺师叔,而你叫就叫贺姐姐啊?”
李希茹嘻笑着说:“这有什么办法,谁叫贺姐姐乐意我这样叫她呢?贺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贺鼎仪笑道:“对!个个都叫我贺师叔,把我都给叫老了!而且希茹妹妹将来嫁了我大哥,我还要叫你一声嫂子呢!”
李希茹脸红起来,轻声骂道:“好你个贺姐姐,胆敢取笑我,你将来嫁给了我哥,我还不是要叫你一声嫂子!”
就这样四人又聊了一会,程长风又领着众人绕着玄天剑派逛了一圈。
…………
第二天,就到了龙啸天六十大寿的日子,玄天剑派将寿宴安排在下午进行,因为有些宾客要趁早上的时间赶来。像李贺两家这样的贵客,自然是玄天剑派提供客房让他们歇息,而对于江湖上众多的宾客来说,只能是在长水镇的客栈歇息第二天才赶来玄天剑派,所以寿宴安排在下午也是为了照顾这些人。
龙啸天的大寿好不热闹,众武林人士都来贺寿,算起来大概有一、二百人,玄天剑派不得不开了二、三十席宴席。席间,众人忙着与结交各位武林同道,所以与其说这是一个寿宴,不如说是一次武林的大聚会。
宴席结束后,一派宗师贺允之觉得大家都是在忙着应酬实在无趣,所以对大声对众人道:“列位英雄,今天是龙老英雄的六十大寿,我觉得大家就是吃吃饭聊聊天实在太没趣了,应该增加一点精彩的节目为龙老英雄贺寿,大家说对不对啊?”
众人附和道:“贺老英雄说得在理,不过不知应该上些什么节目啊?”
贺允之提议道:“我们是武林中人,自然是以武会友啦!我建议来场比武助兴,不过嘛,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就不要在下场献丑了,眼下是年轻人的世界了,我们应该提供一个机会让年轻一辈在江湖上露露脸,所以我提议让在座的青年侠客上来比试,为龙老英雄祝寿,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又齐声附和道:“好,这个主意好!”
贺允之见大家赞同,请示龙啸天道:“龙大哥,你觉得怎样?”
龙啸天答:“贺贤弟这个提议不错,不过要找个场地才行,这样吧,叫大家前去我玄天剑派的比武场切磋吧!”
当下,众人一起来到玄天剑派的比武场。难得有机会在江湖上露露脸,众年轻侠客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大家争相出场。所以,上场之人前赴后继,十分踊跃。李焰飞血气方刚,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比到中段时,李焰飞终于也忍不住上场一展拳脚。李焰飞毕竟是黄石道人的弟子,武功自然也不弱,所以上场之后连败了几人,一时间没人再上场挑战他。
李焰飞此时也颇为得意,拱手叫道:“还有哪位少侠上场赐教?”问了一声没有人应,再问第二声,还是没有人应,李焰飞正以为自己今天能够技压群雄之时,突然一人喊道:“我来吧!”
众人定眼望去,原来出场的是贺家的贺鼎锋。李希茹见此,问旁边的李皓贤:“哥,你说这场比斗是大哥赢还是鼎锋哥赢呢?”
李皓贤诡异道:“我哪知道?不过这还要看看希茹你是希望哪边赢了!”
李希茹见他又笑话自己,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李焰飞见出场的是贺鼎锋,也不敢小视。对贺鼎锋拱手道:“焰飞兄,还望多多赐教!”
李焰飞还礼道:“哪里,是鼎锋兄多多赐教才是!鼎锋兄以鼎阳神拳为一绝,那今天我也不用兵刃,以徒手领教鼎锋兄的鼎阳神拳!”遂解去长剑,摆好架式。
贺鼎锋表示感谢:“多谢焰飞兄照顾!那在下就得罪了!”说完就立好架式,猛然一拳攻来。贺鼎锋无疑用得是他们贺家的绝技鼎阳神拳,而李焰飞则以七星掌迎击。
李皓贤刚与贺鼎锋拳掌相碰发现不妙,原来这贺鼎锋似乎已经得到其父的真传,其内力要强于自己,刚拳掌相接,李焰飞就感到掌心受力痛得难受。不由慌乱起来,连忙退开半步,不敢接贺鼎锋的第二拳。
这样,刚一交手,李焰飞的气势上就处于下风,贺鼎锋得势不饶人,将鼎阳神拳舞得虎虎生威,将李焰飞逼得狼狈不堪。李希茹见此,赞叹道:“鼎锋哥的鼎阳神拳真是厉害,看来大哥就快要顶不住了。李皓贤此时却只是冷笑,并没有赞叹之意。
李希茹见他如此,有些不满,问:“哥,你笑什么,难道你觉得鼎锋哥不厉害吗?”李皓贤冷笑说:“大哥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是贺允之也一般而已,他贺家的鼎阳神拳的确厉害,可惜他还未掌握鼎阳神拳的精髓!”李希茹不服道:“何以见得啊?”
“你有没发现贺鼎锋没打出一拳都会发出一些声响?”
“对呀,这正说明了鼎锋哥的拳风犀利啊?”
李皓贤摇头道:“非也非也!这说明了贺鼎锋的发力很散,所以造成一种虎虎生风的假相,实际上他的鼎阳神拳只是形似而非神似,他这样发力法的话会浪费很多内力,而且对对手也造成不了太致命的威胁,他现在之所以把大哥逼得那么狼狈,是因为大哥武功也不高,如果今天贺鼎锋遇到的是高手的话,必然要惨败而归!我虽然没有练过鼎阳神拳,不过我想鼎阳神拳的诀窍在于将全身的气力击中于拳面一点,这样才能对对手造成最大的伤害!”
李皓贤虽然说得有理,李希茹却并不信服:“哥你这是在乱猜测,我认为鼎锋哥的鼎阳神拳已经得到了他父亲的真传,威力无比!”
贺允之一直都与李家的人在一起,刚才听到了李皓贤兄妹的对话,此时忍不住对李皓贤赞叹道:“难得难得,刚才听到贤儿对犬子武功的评论,可见贤儿的武功修为也非同一般了,贤儿说得没错,鼎锋出拳的最大毛病就是发力太散,他这个毛病的确很成问题!”
李皓贤见被贺鼎锋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连忙过去赔礼道:“贺世伯,晚辈刚才口不择言,冒犯了鼎锋兄,还望贺世伯不要见怪!”
贺允之慈祥地说:“怎么会,你能看到鼎锋出拳的弊端,我不但不生气,还替你高兴,这说明你的武功修为已经非泛泛之辈了!”
李希茹见贺允之对李皓贤大加赞赏,不服气道:“什么非泛泛之辈啊?我看他这是瞎猫撞到死耗子,我哥那点武功我还不清楚,他连我都打不赢,能高到哪去?贺世伯你不要被他骗了!”
张芸沁此时止住李希茹道:“希茹,在贺世伯面前不得无礼!”
李希茹被母亲一说,很是不服,嘟起嘴来不再吭声。
而贺允之只是对此一笑了之,并没有说什么。
李皓贤兄妹刚打完嘴仗,场上李焰飞就败下阵来。不过李焰飞也败得无话可说,贺鼎锋刚开始就zhan有明显的优势,不过李焰飞当着这么多人落败,心里自然受了些打击,只见他垂头丧气的对贺鼎锋说了声:“鼎锋兄的确武艺高超,在下甘拜下风!”就灰溜溜的下场来到父母面前请罪道:“爹娘,孩儿没用,让你们出丑了!”
李玉凌见他输一场就垂头丧气,训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看你像什么,只输了一场就灰心丧气至如此,哪像个男子汉!坚强一点,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就应该努力改进!”
李焰飞被父亲当头痛骂,清醒了一些,点头道:“多谢爹的教训,孩儿今后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
贺鼎锋打败了李焰飞,在场上等待着下一个挑战者上场。果然,又有一人来到场上,不过贺鼎锋看到此人,不由有些诧异,原来挑战者竟然是自己的妹妹贺鼎仪。
贺鼎锋见自己的妹妹上来与自己比试,觉得有点尴尬,问:“妹!你上来干什么?我们谁上场还不是代表贺家吗?两兄妹有什么好打的,你也不怕武林同道笑话?”
贺鼎仪道:“哥,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别忘了我是玉清道人的徒弟,今天你欺负了我的师侄,我这个做师叔的怎么能不出手相助啊?我今天要为七星剑派争回面子,告诉大家七星剑派的武功也不是花拳秀腿。哥,比武场上没有什么亲兄妹,我不会留情的哦,你自己小心点!”
“妹,你就算是七星派的弟子,但更是贺家人,你非要帮七星剑派打败我贺家不成!”
“哥,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既然拜了玉清道人为师父,那我就是七星剑派的人,七星剑派的荣辱就是我贺鼎仪的荣辱,我又怎能不为之出手呢!今天我就用七星剑派的拂尘手来领教你的鼎阳神拳,你不要让我,我也不会让你,出手吧!”
贺鼎锋恼怒道:“好你个贺鼎仪,好,今天为兄就见识一下你在七星剑派学了什么,看招!”说完就发拳攻击起来。
李希茹听到贺家两兄妹的对话,心中好生敬佩贺鼎仪,对李皓贤道:“这贺姐姐真是大义凛然啊,为了我们七星剑派的荣誉,不惜与自己哥哥一战,真是个女中豪杰!”李皓贤不屑道:“什么大义凛然啊,我看是他们兄妹在演双簧,今天无论他们兄妹谁胜,他们贺家都在武林中威望大增了!”李希茹抗议道:“哥,那个好歹是你未来的娘子耶,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呢?你这么本事的话,那你上场赢了他们,为我们李家争回面子啊!”
“我才不会为了个虚名打来打去,真是无聊!”
李希茹嘟起小嘴说:“又在吹牛,你是不敢上去吧!对了,哥,你说你那个秦妹妹与贺姐姐比起来,哪个武功高?”
“说话小心点,什么我的?我哪里知道,你不要把我当成神仙才行啊!”
“哼!我看那姓秦的怎么会是贺姐姐的对手!”
李皓贤听完后一笑,不予理会。李希茹得势不饶人:“你不服?不服可以叫你的秦妹妹上去跟贺姐姐比比,那不是一清二楚了!”李皓贤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现哪里知道秦姑娘在哪?”李希茹冷笑道:“你会不知道,骗谁啊?你看看那边!”说完用手指指了指,李皓贤随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望还真是喜出望外,原来秦卓寒也来了参加龙啸天的寿宴。李皓贤心花怒放,暗想:“太好了,这回有机会向她解释清楚了,等下寿宴完了,我就找她去!”
李氏兄妹在场下打嘴战,场上贺氏兄妹在真刀真枪的比试。贺鼎锋的鼎阳神拳属于外家一类的功夫,刚猛异常,招式并不奇特,主要是以力道取胜。而贺鼎仪的拂尘手则是一种以柔克刚的功法,招式舞弄起来就像是手上握着道家的拂尘一样,以柔力化去敌人的攻势,以韧力对敌进行反击。这套功法正好与贺鼎锋的鼎阳神拳针风相对。
贺式兄妹的武功其实相差无几,但是贺鼎仪深知自家鼎阳神拳的套路,而贺鼎锋对于拂尘手的奥妙一无所知,所以难以从妹妹身上讨得什么便宜。而且,做哥哥的再怎么说都要让妹妹三分,对着贺鼎仪,贺鼎锋又不敢全力猛攻,所以招招都被贺鼎仪克制,这样两人斗了百来招,贺鼎锋就败下阵来。
贺鼎锋很不服气的样子道:“也罢也罢,妹,今天为兄就让你赢了吧!”
贺鼎仪不领情:“哥,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败了就当承认才是,怎能说是让我呢!”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认输就是了!”贺鼎锋只好认输。
贺鼎仪得意地笑道:“这才象话嘛!”
贺鼎锋败下阵来之后,又上了几个对手挑战贺鼎仪,都败下阵来。众人皆赞玉清道人又收得一个好徒弟。
程长风见贺鼎仪为七星剑派抢尽风光,大有喧宾夺主之势,想为玄天剑派争回些少面子,所以出场对贺鼎仪拱手道:“贺姑娘,我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本不该再上场挑战,但是今天是我师尊大寿的日子,眼见众位年轻侠客都上场一展拳脚,我身为本派第三代的弟子之首,也不好不上场露露脸,此次挑战不求胜负,只是为了图个喜庆!不过,还望贺姑娘能对我手下留情!”
贺鼎仪笑着还礼道:“好说好说,今天我们上场比试本来就是为了给龙老英雄祝寿来的,胜负倒也还是其次,我们就当是大家切磋一下武功吧!”
程长风昨日刚败给贺鼎仪,纵使武功进步再快,也不可能在一日之内就达到反败为胜的程度,事实上他的武功与昨日相比也无甚提高。只不过这次贺鼎仪依然有意相让,一来是怕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果把他打至惨败会大大的打击他的自信心,二来今天是龙啸天的寿宴,自然要给他玄天剑派几分面子,不能让程长风这个玄天剑派弟子在比试上出丑,否则玄天剑派脸面上过不去,所以贺鼎仪这次又拖个百八十招才小胜程长风。
程长风败下阵后,眼见年轻一辈中已经没人敌得过贺鼎仪,不料这时却又冲出一人来。李皓贤见到此人,有些诧异,原来此人竟然是韩倩儿。
李皓贤心想:“这个贼丫头也跑到这里凑热闹,看来如今这个寿宴是越来越有趣了!”
贺鼎仪见上来挑战自己的竟然是韩倩儿,也很是吃惊道:“是你!”
韩倩儿见贺鼎仪好像认识自己的样子,有些奇怪,问:“怎么,你认得我么,不过我对你好像没有什么映象啊!”韩倩儿自然不会记起在长水镇北郊饭馆那三个看热闹的人的容貌。
贺鼎仪见韩倩儿上场来挑战自己,心中暗骂道:“李皓贤这王八蛋,他在外面与其他女人勾勾搭搭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无耻到叫他的小情人上来与我打擂台,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贺鼎仪认为韩倩儿的上场是李皓贤有意让她出丑,所以迁怒于韩倩儿,见她摆好架式,就二话不说猛攻过来,韩倩儿没料到她刚开始就攻得这么猛,慌忙执剑抵挡,并闪身回避。
韩倩儿退开几步,破口就骂:“一出手就像拼命似的,何必这么较真呢?刚才对着那个小白脸也不见你这样,是不是因为我是女子,你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贺鼎仪被她这样一说,更是火上浇油,还口道:“呸,狗嘴吐不出象牙!对你这种人就要这样打!”
韩倩儿见她这么无礼,不由也火冒三丈,怒道:“好,打就打,怕你不成!”
说完回身出剑与贺鼎仪对攻起来。贺鼎仪将七星剑法舞得即快捷又不失灵巧,可见她已经将七星剑法练得很娴熟,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而韩倩儿也不甘示弱,她的剑法虽然舞得没有贺鼎仪娴熟,但是胜在剑招变化极多,不像贺鼎仪舞来舞去也就是那七星剑法,所以让人防不胜防,这主要也是由于韩贤儿所修练的玄相秘笈下卷记载了各派的剑招的缘故。总之,这回两人真是棋逢对手。
李希茹见贺鼎仪突然间与对手拼得这么凶,大为不解道:“奇怪,贺姐姐为什么突然间与这位姑娘好像有仇似的,拼得这么凶呢?不过这位姑娘的武功看起来也不弱的样子,哥,你说这样打下去的话会鹿死谁手啊?”
李皓贤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难说,我看她们两人旗鼓相当,不过韩倩儿的轻功很是厉害,如果她将这个优势发挥出来的话,应该能够取胜!”李希茹听完,蔑了他一眼道:“哥,你好像跟那姓韩的很熟的样子啊!不但知道人家的名字,还知道她轻功了得!看来贺姐姐说你在江湖上‘交友甚广’,真的没说错啊!”李皓贤连忙辩解道:“不是,我只是在路上碰巧见过她出手而已!”
贺鼎仪与韩倩儿大斗百来回合,仍然不分胜负,在场宾客无不赞叹武林中竟然出了这两位武功了不得的后起之秀,不过赞叹之余也有些感叹现在的后辈竟然是阴胜阳衰。
贺鼎仪虽然对韩倩儿没有多少好感,不过对她这身武功倒也佩服,心想既然大家难分高下,也不必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干脆算个平手这样圆场,图个高兴,毕竟今天的比斗主要是给龙啸天贺寿。所以贺鼎仪突然退开几步,道:“这位姑娘,你的武艺在下很是佩服,我看今天我们两人难分胜负,不如就当作打平如何?”
韩倩儿一心想出彩,平分秋色她觉得不过瘾,非要比出个胜负来,不依道:“既是比武就应该分个孰高孰低,怎能就这样轻易下场,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我一决胜负!”贺鼎仪见她还要打,无奈只得奉陪,问:“哦,你有什么办法?请讲!”韩倩儿转身朝龙啸天拱手道:“龙老英雄,不知我能不能向你们借样东西用来比试?”龙啸天道:“但说无妨,只要我们拿得出的,一定借与你!”韩倩儿道:“我也不要什么贵重的东西,只要你们借我一条十丈长的细绳就行!”龙啸天点头应允,吩咐弟子照韩倩儿的要求找条细绳来。
众人皆不知道韩倩儿要条绳子意欲何为,不过见比试越发有趣,也乐意看下去。玄天剑派的人很快弄来了一条细绳交给韩倩儿。只见韩倩儿将这条长长的细绳系在比武场两边的两棵大树上,然后突然施展轻功跳上绳上,然后趾高气扬的对贺鼎仪道:“贺姑娘,我们就在这绳上比试,落地为输,怎么样?”
韩倩儿施展这么一手轻功绝活,在场众人无不惊叹她卓越的轻功本领,贺鼎仪见她来这么一手,心里也大吃一惊。贺鼎仪自知自己的轻功远不如她,如果跳上绳上去比的话必定不是她的敌手,而且还会在众人面前出丑,与其这样的话还不如现在认输,还显得有风度一些,故贺鼎仪拱手道:“佩服佩服,在下自认没有如此高的轻功,甘拜下风,这一场姑娘你胜了!”
…………
韩倩儿技压群雄,得意洋洋,对着场下的众人拱手道:“还有哪位英雄上来赐教?”没人敢上场,韩倩儿又喊了一次,还是没人上来比试。韩倩儿一时找不到敌手,正在自我陶醉之时,突然,玄天剑派的弟子慌忙前来报告龙啸天,丹阳教的人来了。
众人听说丹阳教的人来了,都知来者不善,因为丹阳教向来与玄天剑派水火不容,今天挑龙啸天六十大寿的日子来玄天剑派,无非就是来捣乱来的。很快,丹阳教的一行十几人来到比武场,为首的正是他们的教主秦旻阳。
李皓贤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在江湖上横行无忌,结怨甚多的丹阳教教主秦旻阳。只见此人四十出头,身形高大魁梧,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是面容仍带几许清俊之气,看来此人年轻之时是也是个俊朗的青年。双眼威严有神,眉梢眼角之间却微带些伤感之态。秦旻阳此时双手捧着一副灵牌,众人见到他手上的灵牌,都脸色大变,今天是龙啸天的六十大寿,他秦旻阳却带个灵牌而来,这分明是有诅咒主人家的意思。
玄天剑派众人见到秦旻阳如临大敌,纷纷执剑戒备。一时间气氛异常紧张。
龙啸天见此,问:“秦旻阳,你今天来我玄天剑派,所为何事?”
秦旻阳道:“我是来向你拜寿的!”
龙啸天的大弟子穆文清喝道:“笑话,你少装善人了!你来给我师父贺寿,贺寿有带着灵牌来贺寿的吗?我看你这分明就是来捣乱来的!“
贺允之也厉声对秦旻阳道:“秦旻阳,你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别人笑话,你会来真心诚意给龙大哥拜寿,真是说来也没人信!”
秦旻阳道:“你不相信这也难怪?不单是你,就连这在场的众人多半也不会相信。没错,我秦旻阳是断然不会向龙老头拜寿的,不过我今天代表的不是我自己,而是紫竹。紫竹生前最敬重的人就是她的师父,今天我为她的在天之灵来向她的师父贺寿!龙老头,我今天就替她来向你祝贺!”
秦旻阳口中所提的“紫竹”全名叫聂紫竹,是龙啸天的弟子,也是龙俏欣的母亲。
聂紫竹的丈夫也即龙俏欣之父龙立钧,一见秦旻阳就咬牙切齿,喝道:“闭嘴,你不配提紫竹!”
秦旻阳听后也怒道:“不配的应该是你,你根本配不上紫竹,如果不是你们玄天剑派逼迫她,她应该是我秦旻阳的妻子!”
龙立钧怒吼:“秦旻阳,不准你这样制造谣言玷污亡妻的名节。我与紫竹自幼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紫竹是自愿嫁给我的,我龙立钧也感谢上天能让我成为她的丈夫,可惜,她福缘太断,就这样撒手而去,但是我绝对不能容忍你这样侮辱她的名节!”
秦旻阳蔑视道:“什么两情相悦,这是你欺骗天下人,欺骗你自己的说法,其实你心里应该最清楚,紫竹爱的人不是你。她曾经亲口对我说过,她对你这个师兄只有敬,没有爱!”
龙立钧听到他这样说,怒火攻心,吼道:“你胡说!”
旁边龙立钧的二师兄方秋白火上浇油似的说:“师弟,少跟他废话,我看他根本就是来捣乱来的,让我来教训一下他!”
秦旻阳不屑道:“就凭你们想教训我?”
龙立钧见到秦旻阳伊始,就已经想把他生吞活剥,此时他秦旻阳还要出言挑衅,真是忍无可忍,连忙找旁边的弟子要了把长剑,猛然拔剑出鞘,对方秋白道:“二师兄,你不用出手,这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我自己来解决!”方秋白担心他不是秦旻阳的对手,想出手相助,穆文清制止他道:“二师弟,让他去,他与秦旻阳的这场仗迟早要来,你就让他爽快的应战吧!”
龙立钧道:“谢谢大师兄!”说完又走到龙啸天面前,跪下来拜了一拜道:“爹,今天是你老六十大寿,本不应该动刀动枪,但是有人欺人太甚,我不得不教训他一下,孩儿在这先向爹赔罪了!”
说完,转身提剑就向秦旻阳冲过去。众人也知道他与秦旻阳这一战难以避免,纷纷让开一条路给他,而丹阳教的人也知道教主要一对一决战,连忙退后让出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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