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妙子听罢整件事后,打量了云龙啸半晌,问道:“四大寇在牧场外玩调虎离山之计,内奸则窜通李密的人趁机擒下李秀宁,破坏牧场和李阀的关系。你现在打算如何作?”云龙啸潇洒地笑道:“本来以特战军的立场来说,自是希望看到飞马牧场与李阀交恶。但怎奈我云龙啸本就不是什么一代枭雄,也不想谈什么利害关系,我只知道,无论结果如何,对谁有利,李密这家伙想设计陷害秀珣,区区在下第一个便不会答应!”鲁妙子拍腿叹道:“好!大丈夫有情有义,我鲁妙子终究没有看错你!”云龙啸淡淡道:“但我与李阀可说是敌非友,等会过去丢给他们个警告便算,听或不听则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鲁妙子沉吟道:“你跟我下来,我有些东西给你。”长身而起,移到一个书柜前,探手进内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轧轧”声中,厅心一块三尺见方的石扳陷了下去,刚好成了通往下面石阶最顶的一级,令人叹为观止。云龙啸赞道:“看来你这天下第一巧匠的名号并非是浪得虚名!”鲁妙子没好气道:“下去吧!”领头步下石阶。云龙啸兴致勃勃的跟着他下去,步下长达两丈的阶梯。下面是个三丈见方的宽敝地下室,一边放着两个樟木大箱,另一边的长几则摆放了十个精巧的木盒子。四边墙壁则挂着七、八种形状古怪似是兵器一类的东西,出奇的是地下室的空气只比上面略为闷浊,显是有良好的通气设施。
鲁妙子走到其中一个大木箱一屁投坐下去,垂手拍拍箱子,发出“砰砰”两响,露出缅怀的神色道:“这里是我为自己所造死后的安乐窝,本打算就在这里静静地陪青雅同归于地下。没想到却碰上你这小子,拣回了一条老命。”云龙啸苦笑道:“怎么你的口气仿佛在怪我多管闲事般。”
鲁妙子哑然失笑,站了起来,就近在墙上取下一对钢爪,道:“这对‘飞天神遁’乃我当年倚之逃过祝玉妍追杀的宝贝儿,可以分开使用,能抓穿任何对象,用来奔腾挪移最是适合不过,今晚形势险恶,多了这东西定对你有所帮助。”云龙啸摇头道:“我不要!”鲁妙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要?!”云龙啸解释道:“我刚遇到你时,你老人家想必也见识过了,本少爷的身法本就已是天下绝顶的功夫,便算比之石之轩的幻魔身法亦是不遑多让,多了这玩意反倒碍手碍脚。”
鲁妙子立时大感恼火,想他身为天下第一巧匠,做出的小玩意哪样不是天下人争破头都抢着要得的宝贝,何时受过如此冷遇?却又偏知云龙啸说的乃是事实,好半晌方不服气地指着另一个箱子道道:“那里面有十张精制的面具,可使你摇身一变成为另一个人,行走江湖时最为方便,且包保没有人能识破,今晚更可派上用场。这你总得要了吧?”云龙啸笑道:“你只需把我样子的那张面具给我,好让华安今晚消失即可。”鲁妙子愕然道:“你竟不打算易容,想以云龙啸的身份去英雄救美?”云龙啸不屑道:“你看我像挟恩泡美那么俗气的人么?人皮面具这东西只有反面角色才会戴,真正的巨侠掩饰身份行侠仗义之时只要一张黑巾蒙面即可。”言罢自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黑巾蒙在脸上,得意道:“如何?形象还不错吧!”
鲁妙子神色古怪地看着两眼冒着精光的云龙啸,良久方长叹一声,取出云龙啸要的面具塞入他怀内,拍拍他的肩头,憋笑道:“事到如今我什么也不说了,你就好好地保重吧!”云龙啸愕然道:“有什么不对劲么?”鲁妙子背过身去,肩头微微颤抖,艰难地道:“废话少说,快去快回吧!”云龙啸没好气地瞪了鲁妙子一眼,将之归为老年痴呆症病发,一把扯下面巾,闪身离开安乐窝,望李秀宁所在的环绿园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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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四大寇的入侵,飞马牧场的气氛紧张起来。平时无人驻守的哨楼城楼,都变得刁斗森严。城内的壮丁,一队一队的开出山城,在牧场的平原聚集,准备开赴战场。
云龙啸箭矢般在屋顶上飞速挪移,若是常人望见他此时的身影,必会以为是遇上了鬼魅。只见他在房舍的檐沿上轻轻一点,便立时消失不见,下一刻即已出现在十余丈外,高达十五丈的城头之上。换了别人便是用任何工具亦无法作到这等效果。如此身法,确是惊世骇俗。
天上群星棋布,月色朦胧,云龙啸展开异能探清楚李秀宁等人所在位置后,滑往地面,忽停忽驰地穿过一个小花园,又飞身越过三重楼房,最后停在环绿园左方一处楼房前。房内灯火通明,隐有人声传至。云龙啸负手而立,朗声道:“扬州云龙啸,有事欲找李阀秀宁小姐商谈!”
交谈之声嘎然而止,窗内烛火下一阵人影晃动,窦威和李纲飞速自楼房中闪出,抄截云龙啸的去路。而李秀宁亦闪电迫拢而至,与两人成品字形把他包围在中间。云龙啸镇定自若地环顾身后脸色不善的窦威李纲两人,淡淡道:“这便是你们李阀的待客之道么?”李秀宁歉然道:“云公子乃是扬洲特战军之主,今日席中言语之间又仿佛对我李阀有所误会。秀宁等人只是想借此机会请云公子往关中小住几日,解决双方之间的芥蒂,并顺便商谈李阀与特战军合作事宜罢了。”云龙啸冷笑道:“李阀果然不愧是慈航静斋挑出来的傀儡,明明心怀恶念,说话却非要装出一副假仁假义的丑态!”
李秀宁秀目掠过杀机,冷然道:“你怎知这件事的?”原来慈航静斋此前早秘密派人与李阀接触,表示出愿与其合作,将李阀推为天下之主的意向。此事无论在静斋又或李阀都是机密,云龙啸又怎会知晓?若他将此事传了出去,只怕对静斋和李阀的声名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李秀宁想到此处,暗暗向窦威和李纲打了个眼色,示意决不容放云龙啸生离此地。却不知云龙啸对此事并不知情,方才只是讽刺在他所知中,后来李阀从洛阳开始与静斋的同流合污,没想到竟歪打正着,李阀同静斋早已私下暗中勾结。
云龙啸叹道:“可笑你们这些人,死到临头方不自知,还想着出阴谋诡计害人。在下本是看在秀珣面上,来给你们一个忠告,没想到你们竟不知好歹,恩将仇报。云某亦懒得同你们计较,少陪了!”一把清朗的男音在对面檐头响起道:“走得这么容易么?若不立自缚投降,便休怪我们刀剑无眼了!”来人自屋顶跃下,封死云龙啸离开的最后一丝死角,赫然是李秀宁的情人柴绍。后侧的窦威亦喝道:“既有胆子来,就不要那么没种的只想跑!”李纲则微笑道:“只要我们将云公子擒下,到时有什么秘密还怕你不说么?”
云龙啸眼中闪过森寒的杀机,冷笑道:“还从未有人胆敢对我如此嚣张,以为我云龙啸当真不会杀人么!这是你们自己找死,须怪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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