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大姐等人呆呆地站于门前,目定口呆地看着烧得满目疮痍的草原以及堆积如山的贼寇尸骸。“地震,你说刚才的都是地震?”商秀珣面若寒霜道。云龙啸挠头道:“应……应该是吧。”商秀珣怒道:“那请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震才会将草场亦震得烧起来?”云龙啸立时无语,他总不能改口说是彗星撞地球。
商秀珣追问道:“这都是你干的?”云龙啸忙摆手道:“我那有如此厉害?”商秀珣充满怀疑的目光灼灼射来,云龙啸只得投降道:“怕了你了,我招还不行么?虽然很难令人相信,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时贼兵数量实在太多,我亦只能拖住一时半刻,正当功力耗尽,刚欲逃命之时,身旁却忽然出现一个身披葛巾,手持一柄巨大黄金剑的少年。只见他面对贼兵,将黄金剑只那么一挥,顿时豪光万丈,天地为之变色。我当场便被剑劲震晕过去,人事不知。等到醒来后才发现那少年已然不见踪影,而眼前一切则变成这副模样。”
商秀珣冷冷道:“你以为我们是傻的吗?如此好骗?”云龙啸摊手道:“我也知此事太过离奇。但当真相只有一个的时候,即便结论再荒谬,那也只能是唯一的事实。”商秀珣没好气道:“算你啦。本场主看在你不顾生死跑来援助的份上,暂且放你一马。”云龙啸微笑道:“那还真是多谢了。”
馥大姐担心道:“我们是得救了,却不知骆方他怎样了?”云龙啸安慰道:“馥儿姑娘不必担心,骆兄弟平安无事。只不过……华安华师傅他……”商秀珣瞄向云龙啸道:“哦,华安他怎样了?”云龙啸叹道:“方才我在来此的路上,听到一名牧场战士说华兄弟不顾病体,也坚持随军出征,担心之余,正四处找他,没想却碰上了你们。”复又拱手道:“贼寇主力虽灭,但残党甚众,华兄弟现在只怕很危险。云某与他一见投缘,绝不会见死不救,现在马上便去救他,请恕在下失陪了!”言罢脚底抹油,逃命般溜掉。商秀珣叫之不及,跺脚道:“等会再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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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啸回到牧场内堡,刚欲翻墙而入,却赫然见沈落雁一马当先,带领数人缚着花容惨淡的李秀宁自堡内潜出。云龙啸心中暗笑:“老子早就叫你逃走,却偏要磨磨蹭蹭,被抓到亦只好自认倒霉。你既然落在瓦岗军手中,往后的日子想必不会过得太舒服。这便是你出生于豪门所要付出的代价,但比起外头无数死于战火饥荒,为生存甚至易子而食的百姓来说,这点苦头实在微不足道。可笑这些锦衣玉食,从未体验过民间疾苦的豪门大阀,从未替万民出过半分力,争天下时却整天将解救天下苍生的恶心口号挂于嘴边。我亦没有去任何去救你的义务。”
云龙啸转身便欲离去,此时与李密冲突并非明智之举,而且自己之前已向李阀示过警,可算做得仁至义尽,到时便连寇仲亦不能说他什么。云龙啸想到寇仲,心中一动,犹豫片刻后,摇头苦笑自己终非枭雄之姿,提气掠出,挡在沈落雁一干人面前。
“什么人?”沈落雁等人立时露出戒备之色,将李秀宁围在核心。神色凄楚的李秀宁发觉有人拦截,心中生出希望,抬头见来者竟是云龙啸后,眼中神采立时黯淡下来。云龙啸淡淡道:“放开她!”沈落雁眼珠一转,娇笑道:“原来是云公子大驾光临。荥阳一别,云公子风采依旧,落雁深感欣慰。只不知云公子莫非是看上了李家小姐的花容月貌,想英雄救美么?”云龙啸不屑道:“沈军师看云某是象如此没品位的人么?连这等货色亦看得上眼?除非,是像沈军师那么风姿绰越的,才够云某拼死一救的价值。”
沈落雁俏脸没来由一烫,避开云龙啸的目光道:“那就请云公子让开如何?密公对云公子青眼有加,常感叹不能邀得云公子加入瓦岗军,共同闯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云龙啸微笑道;“云某承密公的情了,但人情归人情,李秀宁却还要劳烦沈军师留下。”沈落雁冷然道:“说了半天,云公子还是想同瓦岗军为敌了?”云龙啸无奈道:“没办法,可以的话在下亦不想趟这浑水。但怎奈李秀宁是寇仲的初恋情人,既被在下撞上了,却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将她绑了去,只怕日后见到寇仲时难以交代。”
沈落雁娇笑一声,刚欲答话,一名神情倨傲的青年走上道:“沈军师何必跟他费话?他既不识抬举,妄想管瓦岗军的闲事,便给他些苦头尝尝罢。”云龙啸皱眉道:“上次在荥阳没见过你这号人物,报上名来。”沈落雁答道:“这位便是密公的公子,我瓦岗军的少主李天凡。”李天凡面露得意之色,显是深以自己的身份为傲。
云龙啸心道又是个跟尚明,柴绍同路货色的绣花枕头,不屑道:“无名小卒子。李密也算豪杰一个,却虎父犬子,生了这么个二世祖。待到李密归西之后,瓦岗军只怕要后继无人。”李天凡淡淡笑道:“你想激起我的怒火吗?没有那么容易,何来这么多废话,你想救人,手底下见真章吧!”
云龙啸微微一怔,对李天凡的评价立时高了几分。能随时保持平静的心境,可见修为不低。李天凡确有其自傲的本钱,并非是一味地狂妄。李天凡两手一番,露出两把长约尺二的短刃,笑道:“右名射日,左名月照,能断金削玉,云兄小心了!”云龙啸点头道:“云某承认是小瞧了你。但只凭如此功力便想与在下对敌,仍是死路一条。”李天凡眼中闪过怒意,喝道:“希望云兄的手底能有如嘴上那么硬吧!”欺身而上,与云龙啸短兵相接。沈落雁在荥阳见过云龙啸厉害,从发际处拔出夺命簪,随时准备冲上支援,高呼道:“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公子千万小心!”
李天凡射日月照两刃舞出重重刀光剑影,配上奇异的步法,如一团旋风般向云龙啸攻去。李天凡已得李密真传,算得上江湖一流好手,怯对自己身手颇具自信。只要云龙啸稍避锋芒,他便可行云流水地使出下面一连串攻势,让其疲于应付,最终只能饮恨在他刀下。云龙啸哈哈一笑,撮指成剑,瞬间以不同角度向李天凡连环疾攻了十多招,立时杀得他由攻变守,阵脚大乱。
“叮!”李天凡手中兵刃被云龙啸弹上半空,踉跄后退。沈落雁等人亦没想到甫一交手,少主便已遇险,忙欲抢上相救。云龙啸却比他们更快,身形一晃,闪到李天凡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提了起来,笑道:“我早说李密要后继无人的。”云龙啸身材高大,比李天凡高出整整一头,此时看去,便如老鹰抓小鸡一般。
沈落雁尖声道;“云龙啸,你敢?你若伤了少主一根寒毛,瓦岗军上下必将你碎尸万段!”云龙啸微微冷笑,一拳重重抽在李天凡小腹之上。这一拳虽不带内劲,却取位刁钻,李天凡登时疼得如虾米般弓起身子。沈落雁等人目现怒色,但投鼠忌器下却是不敢冲上。
云龙啸淡淡道:“以沈军师的睿智,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么?为什么抓李秀宁的时候会那么容易,连她身旁的一个护卫都见不到?”沈落雁瞳孔一缩道:“难道……他们是被你……?”云龙啸笑道:“凶手正是区区在下。”沈落雁不解道:“你既然要救李秀宁,那又为何要杀李阀的人?”云龙啸道:“在下本看在别人面上,才前去向他们扔个警告。李阀的家伙却有眼无珠,竟妄想将云某留下,结果弄得连柴绍都被我干掉。沈军师,你想我既敢杀了李阀的驸马,那敢不敢多杀一个李天凡?”
李秀宁这时才知云龙啸的真正来意,想到柴绍惨死,不由流下悔恨的泪水。沈落雁却听得脊背发寒,知道眼前这男人实乃胆大包天之辈,若逼急了他,当真是何事都干得出,只得低声求道:“云公子,密公可算待你仁至义尽,非但让你将龙头府的婢女带走,连你无故杀了他的爱将都不追究。你现在却想杀密公爱子,不嫌做得太过分了么?”
云龙啸沉吟片刻,一掌拍在李天凡背上,将他击了出去,淡然道:“看在李密面上,饶你一命!”李天凡闷哼一声,在地上摔作滚地葫芦。沈落雁慌忙将他扶起,问道:“少主,你觉得怎样?”李天凡脸色惨白,全身如被抽去骨头般瘫在地上,双目竟流出泪水,惨然叫道:“他好狠,竟出手废了我!”沈落雁心头一片冰凉,李天凡乃李密最器重的爱子,平日对他下了极大的心血,并有意栽培他成为瓦岗军未来之主,却于此地莫名其妙被废了武功。到时李密雷霆震怒之下,只怕连她沈落雁也无法脱罪。
李阀、魔门、瓦岗军,云龙啸今天可算把天下有数的几大势力都得罪个遍,但他却仍是夷然不惧。只有云龙啸自己才明白,他手中握有多强的实力。除去压箱底的三万特战军正式精锐不算,便是现在驻守各地城池的特战军预备役士兵,论战斗力也远超过其他军阀的一般正规军。有如此一支钢铁雄师在手,便对上突厥狼军也是游刃有余。但特战军的战线拉得太长,光是要守住现在的地盘,人手便已稍嫌吃紧,且新军训练极为不易,非是短期能成。但若是有任何人胆敢进犯特战军领地,都只有失败一途,李子通与林士宏便是最好的榜样。
沈落雁咬牙道:“云公子你既敢出手伤了少主,我等亦只有将你拿下,交与密公发落!”云龙啸晒道:“你们有那实力么?”沈落雁冷然不语,身后数人全体掣出兵刃,满脸杀气。云龙啸心道你们跟李阀的人犯上同样错误,以为众人齐上便可将我制服,只可惜绵羊就算来再多也敌不过狮子,喝道:“除了沈军师,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PS:久等了,加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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