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是按天算,他说这个月是小月,没过三十天,也不管我。”
“不就是……吃……一天饭嘛,怎么……这……这么计较?”野猫道。
“不光是吃饭,他们最怕的是多养我一天,多一次负担,怕我身体不好了,死在他们家,给他们带来晦气。”老汉道。
“怎么……会……会这样?”野猫气恼地“嚯”地站起身来道:“都挺富有的,怎……怎么……”
老汉抬起拐杖指了指这两座宅院道:“够气派吧,这都是我盖的,都怨我没算计好,认为两个儿子,不偏不向,盖一样的房子,分一样的家产,谁知现在都争着不要我,哎!”说完,两行混浊的眼泪挤出眼眶,划过布满皱纹的脸庞。继而喃喃地道:“人说养儿养女防备老,他娘在他们七、八岁时就死了,我为了他俩,再也没有续弦,生怕找一个蛮横的后娘虐待他们,就带他俩四处奔波做生意。我是既当爹又当妈的拉扯他们,一个馒头掰成两半平均分,晚上睡觉一手牵一个,生怕冻着,饿着,后来,他们大了,我也积攒了不少钱,就给他俩盖了两套同样规格的宅子,然后给他们娶了媳妇,实指望老来享享清福,有所依靠,谁知道……今天,为了多管一天,一直的争吵到现在,早晨饭还没有吃一口呢,唉!人啊,老来不如早死利索。”
野猫听着老汉伤心的话语,早已气的眉目倒竖,银牙咬碎。他道:“我给……给你理论……理论。”说完,走上台阶,冲着西户大门擂了几拳,大喊:“开……开门!”
这时,街上行人见有人砸门,纷纷驻足观看。一位背筐的青年男子问身边的扛锄头的中年人:“谁这么大胆子敢砸曲二的大门,他家有家丁啊。”中年人道:“不知道,咱看热闹吧。”
“我说老二,你再砸门,我就不客气了,”山羊胡将门开了一道缝,探出头,见是一位陌生的男子,疑惑地问道:“你砸门干什么?”
野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出来道:“我给你……理论……理论。”说完,转身走到东门踹了两脚,大喊:“开……门!”
西户八字胡刚打开门,就被野猫揪住拉了出来,他说:“听……听好了……我来……公断。”
八字胡身材高大,见一个橡皮猴似的陌生人将自己拽出,气愤地道:“哪里来的野猴子,吃了豹子胆了,敢在我曲二爷头上动土,找死啊?”
山羊胡显得平和一些,附和着道:“是啊,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寻畔闹事!”
野猫见他兄弟二人气凶,拧了一下脖子,仰视天空道:“本人……姓大……姓大……”
山羊胡与八字胡见他是个结巴子,瞪着眼睛问:“姓大?没听说过。”
野猫理直气壮的说:“井底……井底蛤蟆见多大……大天啊,本人姓大,姓大名……”
“名什么?”山羊胡与八字胡异口同声地道。
“姓大……名爷!”野猫终于说出口。
围观的人立即哄笑起来。
“姓大名爷,这么说你叫大爷是不是?”八字胡问。
“算你……聪明。”野猫得意地道。
“姓大名爷,大爷,”山羊胡咀嚼着,猛然醒悟:“老二,他在骂我们,我们被他耍了。”
八字胡一听,顿然醒悟,气恨恨的一把抓住野猫的衣襟道:“好小子,你敢骂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野猫嘿嘿一笑:“见……见了大……大爷应该……该礼……貌……貌,还不下……下跪。”
八字胡气愤之极,举起右手冲野猫的脑袋就是一拳。
“哎哟”野猫闪身躲过,八字胡一拳正打在山羊胡的右眼上。山羊胡疼的大叫,你敢打我,一拳打在八字胡的左眼上。八字胡急忙申辩:“大哥,不是我,是我打他,他躲了。”
山羊胡瞪着左眼大喊:“二弟,揍他!”说完,冲山前去打野猫。野猫见双方来势凶猛,急忙闪身,伸手一个顺手牵羊,将兄弟二人拉在一起,只听“砰”的一声,两颗脑袋犹如闷葫芦似的撞在一起。
“打得好,打得漂亮。”围观人群齐声喝彩。
等两人爬起身来,恍惚地发现野猫正笑哈哈的坐在台阶上手舞足蹈地乐呢。
八字胡与山羊胡一个是左眼,一个是右眼,站在一起,完全是一双乌眼青,犹如熊猫般地煞是好看。八字胡顾不得疼痛,急忙问道:“哥,碰到对手了,咋办?”
山羊胡强作镇定地道:“喊家丁。”说完,二人齐声喊:“来人呐!”“呼啦”一声,分别从东西两门冲出五六个手持棍棒的家丁。所不同的是,东门家丁穿一身紧身青衣服,西门的穿一身紧身白衣服,真所谓黑白分明。
山羊胡与八字胡见家丁将野猫围住,顿时神气倍增,他们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尘土,大喊一声:“打!”
家丁一听,立即举棒就打,只见野猫一个“燕子翻身”,噌地飞向大门楼顶。还没等家丁反应过来,野猫飞身跃下,一个“蜻蜓点水”的招式,飞进家丁人群,使出“鸳鸯连环脚”,脚脚踢向家丁心口,片刻便纷纷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呀!好厉害的身手啊!”微观人群惊叹不已。
八字胡见十余名家丁在眨眼的功夫被这名瘦猴般的人打的爬不起来,吓得面色蜡黄,战战兢兢。他哆嗦着腮帮子道:“大哥,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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