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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拨云见日迷雾开,血泪悲歌初幕来(1 / 2)



第四回拨云见日迷雾开,血泪悲歌初幕来

申酉时分京都北京城广安门

“轰……轰……”随着一阵阵巨响过后,广宁门的城门敞开(即彰仪门、广安门,在此处为曹化淳为贼开彰仪门正名以解其不白之冤,理由:崇祯十二年二月,曹化淳蒙允告假还乡,崇祯十六年六月六日,曹化雨病逝,因长兄化春年迈,殡葬及转年春立碑、建亭等事均由曹化淳亲临料理,古代父母亡丁忧三年,兄长死为一年,说明此时曹化淳正在天津市武清县王庆坨镇为兄守丧,又如何做到千里开门?来源《武清县志》②各大著名史书并未确切的提及开彰义门的人名如:《国榷》③曹化淳所作《被诬遗嘱》及《感怀诗》四首,并抄录旧稿《记事俚言》和《剖陈疏稿》、《告归底册》“报国愚忠罔顾身,无端造诬自何人?家居六载还遭谤,并信从前使不真。”单此一句可以看出完全是党争陷害,由此也不难看出明朝党争激烈④蔡东藩《明史通俗演义》为其正名论述等等还有很多不做过多陈述。备注经过各种史料表明是被攻克打开的),千军万马瞬间涌入城内。

一袭袭黑影趁乱速度地从城内爬到城头……情不自禁地驻足环顾四周,看着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血肉模糊的断壁残垣……城郭之下黑麻麻的一片发出轰鸣之音,紫霞和白芸按住剑柄,看着轻轻抚摸朱雀翎羽的白雪似乎有几分疑虑……

“期生兄?大事为重,趁乱尽速突出为要!”宇文轩看着单膝跪地抚摸着布满鲜血军旗的期生。

“恐怕期生不能陪你走此一遭了!”期生看着残缺的城门瞬间涌入的千军万马道。

“吾以堂主身份命你速度随行!”

“哈哈……保家卫国乃吾锦衣卫之职责,后续的路就交由各位了!”弯身举起军旗转身跳入城内……

“期生……”宇文轩抓空的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回头看了一眼拉住自己左手的白雪,咬着牙看着城下单枪阻挡大军前行的身影,狠狠地道,“走……”

“住手!”一冠抹金凤翅盔,着柳叶铠甲,飘黑衣军袍,踏皮扎军靴,手执镶玉宝剑骑着长鬃飞扬、高大健硕白马的青年男子道,厮杀中的兵士们握紧手中的刀剑矛枪,呈倒雁翎围着黑衣男子后撤。

“京都已破,大明气数已尽,阁下当识时务,不必白白送了自己性命!”青年男子骑着马缓缓的靠近青衣男子前行着。

青衣男子拄着旗帜,扎着箭的臂膀不住地抖动着,流下黑色的血液顺着青衫,流经腰间的伤口,滴在露出白骨的膝上,却淡然地看着青年男子嘴角一笑道,“哈哈……‘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为国尽忠,虽死犹荣!今日若能死在‘一只虎’补之(李过又名李赤心,又名锦,字补之,号称“一只虎”,陕西米脂人,李自成之侄。)的剑下更是心无所憾”

李补之飞身下马,紧锁眉头,收剑揖手道:“阁下如何知吾,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咳咳……大明护京锦衣卫……南镇抚司千户吴国辅,能死在你的剑下……了无遗憾……”期生强压着挺直的身躯,嘴角流出些许鲜血。

“君子如兰竹,骨气长存……”补之身形如魅影,宝剑白光一闪。

“多……谢……”在春风细雪中飘零的血旗化作丧衣披在安然合目、含笑而立的期生身上……

丙午日酉时京都石景山

趁着混乱一行人轻松的越过防线,远离京城的繁华灯光,漆黑的一片不知路在何方?在“吱吱呀呀……”的歌声中一条雪路开辟出来。没有了城墙房屋的庇护,呼啸而过的风撩过白雪的脸颊,夹杂的树叶如暗器般划出一道血痕,还没来及渗出新鲜的血,便一瞬间被迎面而来的寒气封冻凝结成块。然而一瞬之间嗅觉敏锐的领头的黑衣男子额头紧锁,移形换影间挡在小鸟依人的白雪前面,拉着她冰冷的手继续前行。

寒风越来越猛,飘雪越来越大,一行隐身的黑影在飘积的白雪下于黑夜中逐渐显现出来。如同雕塑的雪人,机械地前行着,时而呼出几丝热气,区别着生与死的界线。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他们紧握的手指间传递着,近在咫尺的音阶将两颗冰冷躯壳下的心紧紧的绑在一起,白雪深情地看着为她遮风挡雪的男子,这一生之中所求又有什么能比此刻更为重要,他高炯的眉头已然成为白色,坚定无比的眼神凝聚远方,俊俏的脸庞亦如冰雕,方阔如弦月的嘴唇间久久未呼出热气,唯有那支宽厚的左手不住地传过丝丝温暖,一道淡淡地青幽光从他衣袖里传出,白雪看着那熟悉的青玉簪,忍不住伸手缓缓取出,温暖的玉簪犹如寒冰刺穿白雪的心,白雪眼角滑出一滴清泪,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白青玉边袖中的朱雀翎羽和青玉簪……

一丝从背后传来的杀气直逼白衣男子,他回旋之间左手紧紧拉住白雪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右手并指寸劲之间“铛……铛……”,紫霞、白芸手中的宝剑被飞来的翎羽拦腰截断,“呃……”白雪沾满鲜血的右手抓着深深插人白衣男子胸膛的青玉簪,噙着泪花不敢抬头对视面前为她挡风避雪的男子,冷峻桀傲的白衣男子浓厚的眉紧锁着额头,黑夜之中如同弦月的嘴角露出淡淡地冷笑,心灰意冷的眼神看着白雪眼角流淌的晶莹泪珠,一掌弹开白雪,倾洒如柱的鲜血喷溅在白雪洁白无瑕的脸庞,一瞬之间消失在黑夜之中……坐落于地的白雪呆呆地望着手中滴着鲜血的玉簪,如同静塑的雕像。

“门主!时不我待,请急速追击!”紫霞单膝于地,对着木若带然的白雪说道,“请门主看在牺牲的兄弟姐妹面上,急速追击,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白雪仰面合目,看了一眼身后倒下的一群尸体,止住了眼泪,衣袖一挥,提膝踏雪顺着雪地中的血迹消失于美丽的黑夜雪景之中……

呼呼的风声吹动着石景山美丽的枫树叶沙沙作响,白茫茫的雪在黑夜的映衬下分外明亮,一片亮白的世界显得分外寂静,“咯吱……咯吱……”的踏雪声成为黑夜中最为美丽的乐曲,雪地间红色的血迹化作“红丝带”翩翩起舞,形成一幕最为美妙的风景。调皮的“红色丝带”沿着崎岖的山路蜿蜒地伸向高处,陡峭的石壁在“红丝带”的抚摸下显得分外妩媚,刚刚发芽的野草不顾严寒伸出小手触摸“红丝带”的柔滑,嫩绿的枫树叶忍不住季节的折磨亟待艳丽地向一群来访的游客们呈现秋季的红枫之美。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站在石景山顶,黑色的苍穹隐隐约约之间闪烁着几颗星辰,暗淡的紫薇星辰是否真昭示着大明王朝危在旦夕?

“你……来了!”夹雪的寒风吹拂着伫立于石景山顶许愿石之上白衣男子那一瞬之间尽白发髻,那魁梧的挺拔的身躯此时显得分外瘦小。

“你……”白雪微微抬首,深情地看着融入天际一景的白衣男子的背影,“文轩,紫微星淡大明气数已尽,你何必如此?”

“哈哈……顾白雪!那你又是何必如此呢?于广安门动手不是比眼下更为妥当?”宇文轩迎风而立,背对白雪,轻轻擦拭弦月唇边溢出的鲜血,紧锁眉头,“难道顾忌李补之抢了你的头功?”

“你……你?”白雪微微一震,紧紧捏着边袖里的翎羽。

“白门门主顾君恩(又名顾炎,湖北钟祥人,明末李自成起义军将领、谋士)之女,想来也是沽名钓誉之人!”宇文轩转过身,狠狠地拭去嘴角的鲜血,愤怒的眼神如利剑刺向白雪。

迎风而立的白雪如一座冰玉雕塑,明澈的眸如平静的湖,形如飞鱼的双狭眼睑挡不住溢出的湖水,如珍珠般顺着那白皙的脸颊缓缓落下,白雪微微抬头试图让泪水重新流回已经湿润的眼眶里,然而止不住的泪水如柱般流下,流入樱红的唇里,那般咸涩,如此难以下咽。紧握的纤细手指狠狠的抓入白皙的肌肤里,流出绚丽的殷红,混入那沾血的青玉簪和朱雀翎羽之上:“文轩……你……”白雪提起如灌铅的脚向前迈了一小步,“曾经的我从不信一见钟情,直至今日咫尺之间,仿佛一切都停滞于那一刻,我……

‘翩翩青鸟,翎羽俊俏,似火似炉,轻佻轻佻。

危兮险兮,以命付交,心非木石,岂不知晓!’”

泪水沾满了白雪的衣襟,如此坚毅的女子此时显得这般脆弱,紧握于手的青玉簪和朱雀翎羽也情不自禁地滑落到雪地之上。

宇文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负手合目,静静地看着眼前流泪的女子,如梦呓般道出:“天命玄鸟,孤独终老。这一生我不停的向前奔跑,四处飘零,没有归宿。当那零散的雪和散乱的樱花翩翩起舞驻足于一綄青丝之上,你……

‘窈窕白衣,青玉娇巧,如水如冰,娇娆娇娆。

窘兮迫兮,假心相掏,眼未蒙翳,亦为明了……’”

天空如此辽阔,而燕京第一山石景山此时此刻显得如此渺小,云霄之间高山如台,寒风袭过坚石如冰,寸草不生的山顶,倍生苍凉之意,“啾……啾……”一只红色的飞鸟奈不住寒风,驻足于两座拔地而起的石像上,偶尔呼出几丝热气,为这肃杀的一切以添些许生机。

“这只雄性血雀独自飞翔在漫漫黑夜之中,迷失了方向,凄惨的哀鸣亦无法召唤伴侣的到来,血雀双生与其哀鸣至死不如我送它一程!”宇文轩深色的眼眸里映出一只死亡之手紧握着挣扎哀鸣的血雀。

“不!”镀了一层冰的白雪破冰而出,抢过宇文轩手中将死的血雀,撕去白色的边袖包扎着折翼的血雀,轻轻安抚,“即若哀鸣至死也有相见的机会,美好的东西往往只有活着才能享受,你……又怎么能硬生生地夺取它的性命?”

“啾……啾……”受到惊吓的血雀哀鸣着振动折断的羽翼,试图振翼而飞。

“呲……”一道血痕在白雪纤细的手腕上展开,折翼的血雀缓缓落下,一只灰色的雌性血雀负着不能振翼而飞的红色雄性血雀艰难的远飞离去。

“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一只无忧无虑翱翔蓝天的鸟儿,不用顾忌世俗的牵绊。可惜你我拥有各自的使命,有着不同的理想,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啊!”,宇文轩看了一眼远飞的那对血雀,望着被血雀啄伤的白雪,仰面看着一片苍茫漆黑的天穹,“我相信这雪夜过后一定是春光明媚,无论是谁都要勇敢的活下去!”

“你……”白雪看着面如死灰的宇文轩,紧紧握着冰冷的青玉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招定生死,拔你的剑吧!”宇文轩右手从衣袖中缓缓取出朱雀翎羽,并指而执。

狂风骤然大卷,夹杂着数不清的的雪花,背风的白衣男子看着如粉如雾的雪从自己的脸颊呼啸而过,在遮蔽住白雪那清澈的眸的一瞬之间,他趁机提指挥手,一招“凤舞九天”杀气横生凝聚成一道无形之力飞向白雪。

“叮……叮……”良久过后,寂静的死亡之顶奏出美妙的乐章,在呼啸的风声伴奏下独出韵味,那一滴滴温暖的血液顺着狭长的青玉剑缓缓低落于地,瞬间凝成血红色冰珠碎裂于地,绽开在一片白色的雪地之上,如同血莲开放如此美丽动人。

“你……你……为什么?”白雪望着击中自己的“雪剑”,痛哭流涕屈身抱着插着青玉剑倒在地上的白衣男子。

“朱雀……代表幸福的……灵兽,可我……从未感到……幸福,直到你……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宇文轩嘴角不住的流出鲜血。

“雪儿……好……黑……好……黑……”宇文轩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血丝,黝黑的眸里毫无亮光,“我想听……许愿……石……铭文……”

“文……轩……”白雪皓白的牙齿咬破丹唇,发出沙哑的声音:

“海鹏与龙女,钟情于瞬间。遂临景山顶,天地方可鉴。

相盟许愿石,人神结奇缘。欢愉山石间,情约永不变。”

“好……冷……雪儿……我……好……冷”宇文轩抖动着身躯打颤的牙齿发出不清晰的声音,白雪紧紧抱住吐字不清的宇文轩,宇文轩摸着身侧的许愿石,指着自己身上的裹着传国玉玺的包袱,迷离的双眼仰望着天穹,“我看到了……朱雀星辰……的召唤,雪……儿……你……要……要好好……活着,我……会在……下个轮回里……和血雀一样……等待……你的……到……来……”

墨黑色的天穹之上,南方的朱雀星辰如流星划过天际,诸星的光芒顿失光彩,白雪抱着的白衣男子也逐渐失去了体温,无声无息地融入苍凉的雪地之间。

“小姐……”刚到达山顶的紫霞、青芸看着白衣女子道。

“文……轩……时空如此浩漫无期,我怎么能让你独自忍受百年等待的轮回之苦呢?”白雪抱着宇文轩看着划过天际的朱雀星辰,将青玉剑洞穿他们的身体,鲜红的血液浸染了一切白色,流血的唇微微颤颤的道,“我愿……化作……片片白雪……陪你共赴……轮……回……”

丙午日戌时京都通惠河支流

“千里长河一旦开,亡隋波浪九天来。锦帆未落干戈过,惆怅龙舟更不回。”京杭大运河这一无数血肉开凿出来的运河,饱受千古骂名的同时,又享誉“天下第一运河”的美名造福百万黎民。“漕运乃国家命脉”,京杭大运河分通惠河、北运河、南运河、鲁运河、中运河、里运河、江南运河七大段,惠及京、津地区,冀、鲁、苏、浙四省府。万里雪飘,却无法使通惠河水冰封,宽广的河面上依稀之际闪烁着几束灯光。

涛涛的河流声,盖住了岸上骏马奔袭的声音,一匹匹骏马粗喘着热气,厚厚的冰雪随着骏马的体温一次次融化,洗刷在它们身上残留的伤痕,冲洗着那红色的血迹,不知是纷争是留下的创伤,还是百里奔袭主人拼命厮打造成的。

“吁……终于到了,阁主,这一路斩荆披棘终达通惠河,顺河而下一路将畅通无阻!可惜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星辰逐步陨落,只剩下我麒麟一人,想来六派八门三帮四大家定遭遇灭顶之灾,如今也只余眼前几人,阁主真的值得吗?”白衣女子身后的红衣女子拉紧马缰看了眼天穹之上四大星辰光芒黯然逝去淡淡说道。

“闭嘴!这些年来,我靠过谁?莫说只剩下你一人,就算只剩下一双手,我也要完成整个玉阁的使命!”白衣女子深情地看着玄素,斩钉绝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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