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舞,高歌
徐文静收回回忆,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也不敢再继续回忆下去,她怕,怕自己沉沦。沉沦在回忆中,沉沦与过去。
徐文静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又一次被打湿。她今天落了几次了,她不记得;哭了多久,她也不记得。她只记得自己的脸上一直有泪水滚落。
她趴伏的阳台已被她的泪水洗过,洗的干干净净,红红的眼睛,上面还有一层层水雾,迷离的双眼不知在望向何方?是那曾留下自己欢乐的地方,还是痛苦的地方?
其实那是同一个地方,只不过现在的她忘记了。
街上的雨小了,小了很多。也许再过不久便会停下,也许不会。
昏黄的街灯孤独的亮着,照着安静的孤独的街道。
徐文静现在浑身无力,累的几乎将要虚脱。她挣扎了很久,终于站了起来。慢慢的移动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的度到了卫生间。她必须去洗一洗,把身上的泪水洗掉,把心中的痛苦洗掉,把那些回忆洗掉。可是能洗掉的只有泪水。
能洗掉泪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起码不用带着悲伤的泪水熬过这一夜。这一夜,是如此的漫长,如此的寂寞如此的孤独。孤独的又有想哭的冲动。
花洒打开了,一串串水珠奔流而下,击在徐文静的身上,荡起朵朵水花。水流的太急,击打在皮肤上有一种疼痛。这是真实的疼痛,却又是一种刺激。
也许就是这种刺激让徐文静暂时的忘记了那些回忆,也正是这样的刺激让徐文静的心平静了下来。
刺激,徐文静现在需要的就是刺激。
有一个地方,一个充满激情与刺激的地方闪现在她的面前。那曾是她最讨厌的地方。
在那里,欢乐来的太快,快的就像是天上的雷鸣,它走的又很突然,也许就在下一秒它已远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它离去之后的寂寞与苦痛会被放大,大的难以承受。
只因那样,徐文静与萧陌离才会讨厌那个地方,短暂的欢愉,永久的悲伤。
却有很多人喜欢甚至爱上那个地方,他们整夜在那里狂欢,在那里疯狂,从不想离开之后的寂寞,孤独。也许他们不在乎,也许他们已经麻木,又或是他们真正的喜欢,只有喜欢才不会在乎其他。就如一个爱酒如命的人,会在乎喝醉之后的迷茫,还有半醒未醒的痛苦?
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寂静的街道上找不到一个人影,长长的大街,是如此的安静,如此的空旷,空旷的让人害怕。
徐文静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安静的街上,孤独的路灯把徐文静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晚风轻轻的吹着,吹动着徐文静的衣角,仿似浪花,轻轻飘荡;也吹起了她的长发,长长的黑发随风轻舞。
孤独的晚灯,照着一个孤独伤心的人。那画面是那么的苍凉,又是那么的唯美。唯美的令人心痛,让人落泪。
徐文静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她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静静的走过一条街,又走过一条街。
徐文静其实已经很幸运了,大多数人心中没有目标,也不知该往哪里走,只是一味的走着,走着。也许在他离去的那一天也不知自己走了多远,曾去过哪里,为什么要走那样或这样的路。还有的人,再走着路,走着别人的路,没有目标的路,他们真的很可悲,可悲的可怜。
也不知转了几条街,走了有多远。街上的灯光多了起来,而且有了很多的色彩,人也变得多了起来。多的有那么点拥挤。街上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只是不知为何徐文静就是感觉人太多了一点。
喧闹的音乐透过玻璃声声的传到徐文静的耳中,那些曾被自己认为是。吵闹的音乐,现在听起来是如此的动听,尽没有一丝反感。心变了,对事物的感官也就变了。
迷乐,徐文静抬起头看了看闪着七彩光的牌子,脸上浮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曾记得自己第一次去的酒吧就是叫迷悦,只不过名字差了一个字。
朦胧的灯光并不能完全的照亮整个空间,只能微微的照亮一个过道。弯曲的过道,慢慢的延伸,尽头是一片光亮之地。那个地方很亮,与这个空间显的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却又是这个空间不可或缺的地方。借着微弱的灯光依稀可以辨认出过道铺着咖色的拼花瓷砖,属于欧洲金典装饰。
过道两边自然的分成两个区域,一边光线昏暗,却有很多人放肆的在那里宣泄着自己的激情,随着音乐,随着灯光摆弄着自己的身体,扭动着自己的腰,抒发着自己的热情;而另一边相对来说就安静了很多,灯光也不似那一边热闹,微微散发着紫光与红光相交光晕,印在那一片朱红色的与咖色还有茶色相接的几案。灯光也太过昏暗,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只能微弱的听到一些声音,却也太过模糊。
即使能听的见,徐文静也不会去听,更何况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
终于走到了那个最亮的地方——吧台。一个L型的吧台,大刺刺的摆在中央,后面是一个很高的橱柜,陈列着各色各样的酒。徐文静看着那些酒,认识的寥寥无几。
她本就很少喝酒,能认识那么多已经还厉害了。这其实还是曾经无意间看到的并且记住的。
吧台后面站着三个侍者——也就是调酒师。他们身上穿着黑色的小礼服,打着一个黑色的领结,白色的衬衣衬托着他们笔挺的腰。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不过看起来很舒服。
徐文静总是觉得现在大多数的人脸上的笑太过浮夸,太假,而且看久了还会有一种作呕的感觉。他们的笑仿佛是用刀子刻在脸上,又像似在脸上贴了一张面目,终年不变的面具。
徐文静很想知道,在他们睡觉时是不是还是那副表情?
这时的音乐突然换了,换成了一首外国的歌。徐文静不知道那首英文歌叫什么?甚至不知道刚才的那首DJ。
徐文静认为每一个时代总会有每一个时代的歌曲,那些歌曲唱出了那个时代的心声。她没有听过这些音乐,只有一个原因,自己已经老了。
也许是自己真的老去了,老的在哪里跌倒只能在哪里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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