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儒抱了抱她,就像是要生离死别一样,男人说道:“即使我不在了,也要照顾好自己。”
虞辞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这个男人还有如此戏精的一面呢?
薛春琴抽的签,他们组是倒数第二上场的,虞辞忧坐在位置上,有很多唱歌好听的小组,她彻底沉浸在了音乐的世界里。
时间在音乐的海洋里流逝的很快,很快就到了虞辞忧他们一组,三个人互相打气,完成了有史以来配合的最完美的一次表演。
悠扬的钢琴声里还有低成的吉他声在诉说情话,薛春琴的烟嗓在音乐声里韵动起来,她唱活了这首歌曲,让所有人都为之鼓掌。
一曲终了,很多人都还觉得意犹未尽。
王霁润突然跑下舞台,虞辞忧差点以为他是什么低配版辛德瑞拉灰姑娘,一过几点钟就必须乘着南瓜马车离开。
王霁润从台下捧出一束鲜花,九十九朵娇艳欲的红玫瑰以不可推到的姿态闯入虞辞忧的视线里,底下的人在起哄,王霁润将这一大捧花束递到了虞辞忧面前,虞辞忧拿起那个画着糖果的小卡片,是祁景儒龙飞凤舞的字迹。
他写了,我爱你。
王霁润将花送出去之后,朝着底下的人挥手,“你们别起哄呀,这是她老公买给她的,我只是负责送一下。”
在比赛结束之后,易柏扬找了虞辞忧聊天,他的言语里满是赞扬之意,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自己收徒弟这件事,他问道:“有没有兴趣?”
虞辞忧欣喜若狂,这其实是代表了她自己被认可了,但是她现在不能再任意妄为了,她的肚子里还要小宝宝,家里还有一个爱吃醋的大魔王老公。
她不会出国,也不舍得出国。
易柏扬只是觉得可惜,但他是支持虞辞忧的决定的。
很久之后,虞辞忧有一次问祁景儒,“如果我当初真的出国学钢琴去了,你会怎么样?
跟我离婚吗?”
那个时候祁景儒说的是,“我不会跟你离婚,我会在你出国前一天把我自己的行李也收拾好,跟你一起出国。”
离别这种事情经历一次就足够了,祁景儒会永远跟着虞辞忧,天涯也相随。
虞辞忧给在监狱里的蒋文宗写了一封信,告诉了她自己现在怀孕了,过的非常的幸福。
她从心底里就没有再对自己这个父亲有什么希望,虞母已经离开这个世间很多年了,如果她当年没有遇到祁家,她现在的人生估计是一片黑暗。
是一片永无天日的黑暗。
虞辞忧在信中交代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她前几日收拾了一下虞母的遗物,触景伤情了,在信的结尾里用很犀利的言辞指责蒋文宗当年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要因为金钱而毁掉了两个家庭呢?
她自己的家庭和蒋煜邢的家庭,其中还有虞母的姓名跟她的父爱做陪葬。
蒋文宗收到信后,据狱警的回忆,他哭的一直在喘大气,人像是疯了一样,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些话虞辞忧是在监狱里听到的,因为蒋文宗在那不久之后自杀了,他把自己的牙刷磨的比刀刃还有锋利,然后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一刀了结自己的生命。
血珠一滴一滴从他手腕上滑落,蒋文宗脸色苍白的时候会在想什么呢?
当黑色的蜘蛛爬到蒋文宗的身上来,他会不会后悔割腕这个举动呢,他找了这么一个小角落了解掉了自己的生命,他是在忏悔吗?
可是虞辞忧不喜欢这种以“死”来忏悔的方式。
虞辞忧孕期的情绪非常激动,本来收到消息,祁景儒是不想让她过来的,但是她执意要来,祁景儒只好陪着一起。
狱警把蒋文宗这些日子的状态都告诉了虞辞忧,他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也不和别的囚犯交流什么的,他干活很快,似乎是真的在忏悔着,想要早点出监狱。
虞辞忧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父女,即使蒋文宗再混蛋,虞辞忧心里也是还为他难过的。
“好了,别再哭了,嗯?”
祁景儒搂着她,用纸巾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动作轻柔,深怕蹭红了她的皮肤。
“是不是因为我?
他才自杀的?
我不是真的为了写信气他啊,我只是想告诉他我过的很好,想让他后悔一下为什么不好好对我对我妈,我不想要他死。”
虞辞忧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她觉得头痛欲裂,“你说他拿牙刷刺破自己的血脉时,该有多痛啊?”
“枣枣,这都不怪你。”
祁景儒捧起她的脸,让女孩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虞辞忧,这从始至终都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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