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历3021年,那天的黑夜来的特别的早,太阳早已埋在了西边落阳地平线上,无尽的黑暗来袭,然而依稀可见的烛光依旧伴随着生命的脚步前行着...
风羽村年仅五十二的爱讲故事的小老头带着他未讲完的故事飘散在这无边际的大地上,他去时很安详,脸上微微带着些许的笑容,眼角带着还湿润的泪水,仿佛把这一世的心愿全部诉说了出来,没有任何遗憾的走了。
那一天晚上风羽村的一百十三人全部都在祠堂默默的为那孤单的老人送去最后一声祷告。年迈的村长赶着驴连夜去南面百里外的南山寺请来了几位得道高僧前来为小老头超度。烛光随着风忽明忽暗,人影也随着光晃动,这也就是生命的脆弱吧,那是多么的渺小。
魏风跪在中间的蒲团上,脸上看不出是否有情绪,只看到他看着面前的灵牌,渐渐的随着僧侣的佛号闭上了双眼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并没有嚎啕大哭,或许这是做为一个男人的坚持,又或者他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总之没人明白这个12岁少年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能大部分都会觉得这个少年有点冷血吧......
终归是过客,约末一个时辰后村民们开始陆陆续续的走了,魏风没有转头看向他们的背影,可能是不用看就可以想象的到的吧。因为这是在平淡不过的表象而已了!
张小聖走到魏风的跟前轻轻拍了拍魏风的肩膀,带着哭腔的说:“别太难过了,看到你这么难过,我也很难过。”血红色的眼睛挣了开来,抬起头望向张小聖的魏风突然发现,他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强壮,那么的温暖,而自己瘦骨嶙峋,而且从这一刻起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了,他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无助,他想拥抱最好的朋友,想诉说那痛苦。
“小聖啊,小风要陪他爷爷过一夜,你就别打扰他了,该回家了。”说完就拉着张小聖往屋外走了出去,两人渐渐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动容的表情再一次变的冰冷,他沉默了......
“嘿嘿!小风,万事开头难,你要学会坚持快点把柴给劈了,不然我们爷两晚上就喝西北风了”
“你也来帮忙啊!”
“小孩子多锻炼,还要老人家帮忙啊!羞不羞~~”手指下摆眼皮吐着舌头地笑着。
“小~老头!”魏风鼓着气的小脸通红
“哈哈”
四十六的小老头裂开那满嘴胡渣的嘴笑着说,那年魏风六岁。
“咳咳!小子你不会又去调戏人家了吧,瞧你那身骨头,小心给哪家大人抓去煮汤...咳~哈..哈哈!”
“爷爷我没”
“王大喜今天都来和我说,说你和张小聖摸人家闺女的大屁股,害得人家跑到他爹那里哭了一个时辰,他爹都快和我闹翻了,不过我直接和他说,我老魏的孙子敢做也敢认,哪天挑个日子来你家下聘来,那个王大喜也就杀杀嘴皮子,还不是屁也没放就走了么,哈哈!”
小老头那简短的笑声中伴随着孩子的笑声和他竖起的大拇指。
那年小老头四十九岁,魏风九岁。
“我说小风啊,你想出人头地吗?”
“想啊,我就想考中我们圣邱国的法文官(本国律师职业),然后帮那些像我这样却打不起官司的人。”
“小孩子真臭屁,还想考大官,咳!哈哈哈!咳!哈哈哈!”
“那你问我干什么啊!”
竹屋里依旧那么欢乐,就像永远不会绝望的声音环绕在周围一般。那年魏风十一岁,小老头五十一......
爱讲故事的小老头走了,但是他未完的故事却深深的刻进了少年们的心中,他们爱冒险,崇拜英雄,很快这段未完的故事就传遍了整个山村传遍了整个帝国,因为这段故事居然和现今的那段传说那么的不同,但却那么的真实,有很多事实的参考依据比如说,那永垂不朽的黄金城、那奔腾的黄河、断裂的盘龙柱、和那神秘莫测的落风谷,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否定着神的创造,因为当年是人主掌着这个大地啊!!!
永远不可能有统一的土地,也不会总是团结有爱,这个世界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他们爱权力、金钱、美人...一切都是永无止尽的,只要还有人存在那必然有纷争,就算是被他人所统治也是一样的,斗争将持续着......
整个大地上大大小小的大致分为四块领地;奥西里斯、盖亚、罪恶大地、落日之地,这四块土地上又分成诸多的国家,不过这么多国家只有一个至高的统治者,每一位国王都必须去那里洗礼,成为他真挚的信徒,那就是位于整个大地的中心杜奥莫神圣教会,这个小小的教会统治着整个世界的上位者,因为他是神予以统治大地的权力,所有魔和卑微的人都是他的奴仆,百兽万物皆是他的玩具,没有不服的人,因为那些人早已被抹杀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在他们统治之外的几乎都是处于超凡自然的存在,那些古老昆仑所传承的门派还毅力在不倒的山峰之上,强大连教会都无法干涉,所以当地的老百姓都会寻求他们的庇护,几乎可以避免王国里面的种种迫害。
而魏风和张小聖这两个小人物也将走出山村与这“最高权利”一直抗争下去......
清晨的山风吹的人直起鸡皮疙瘩,荷叶上的露水似乎哭泣了一整晚未干,太阳早已从东边一点点的挣扎起来了。祠堂里的那些僧侣的佛号已经终止,为了消除一宿的疲劳静静的打坐着。蒲团上已经没有了魏风的身影。张小聖一早就从家里跑了出来,因为他觉得他的朋友正需要他,一路飞奔到祠堂却并没发现魏风,但多年的交往中使得他非常了解魏风的处事方式,他并没在祠堂稍作停留和寻找,直接奔向他的家中。
还是那间竹屋但是往常欢乐的竹屋内却空荡荡的,孩子们的笑声早已没了,伴随着的只有那竹子林的叶片的摩擦声。竹门吱嘎吱嘎的响着,张小聖大步跨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那读着信的魏风。他是那么的认真,好似漏看了一个了也不舍得似的完全没注意到那已经气喘咻咻的大步跑进来的张小聖。
“小风!”
魏风折起了那封拆开的信条,塞在自己的怀中,抬头对张小聖说道:“小聖,我终归不属于这里,我想独自一人去闯荡一番,或许那样的生活并不是我能适应的,但是我觉得我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牵挂了,我唯一的牵挂就是你,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好朋友。六年之后我们在武圣山的山顶见面,希望到那时我们都能在人生的道路上有所突破。”
张小聖也红了眼睛,他急道:“你真的要走吗?我知道魏爷爷去了对你打击很大,你虽然是他领养的不过他却是你唯一的亲人,我知道你很憧憬他,但是这里是你长大的村子,张二叔,王大叔王大嫂、私塾的晓霞...你真的一点留念也没有吗?
“唉~”长长的叹息声从少年的口中传来,痛苦总是能伴随成长,十二岁的少年在这一夜仿佛突然“长大了”一般,他是那么的沉默,沉默让人无法呼吸。
“我已经决定了,主意不会改变,人总是要面临抉择只不过这个时间提前来了而已,你走吧,下午三时村口我等着你。”说完他背过身,就这么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张小聖似乎也明白了,现在的他是无法说动他的,所以也只有默默的走了。
时间是那么的快,消息早已通过张小聖传遍了整个村落,村口早已经站满了人,连平常出不来的都已年过七旬的先生都出现在了村口,大家都来送这个刚失去亲人的孩子。魏风从上坡竹林里出来之时看见这么多人也傻了眼睛,但是既然已经在了那也就顺势而下的一一道别——但是这么多的人唯独张小聖不在其中,或许是不想和好朋友做最后的诀别而伤心吧!~
村民们一个个或表面或内心的说完安慰的话,然后塞入魏风手中那仅三天的粮食,魏风也知道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也说了几句客气的告别词,然后挥挥手走了。
翻过村口十字坡只见一个人影从背后跑了过来。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魏风当然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猛的回头像后方跑去,两人就这么撞在一起拥抱着。
“混蛋,我还以为,呜~,你不...呜!...会来送我了呢!”
“怎么会,我肯定回来的拉,别哭了,你这样还想去冒险闯荡啊!”
“嗯~~"魏风用绣角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好了,不哭了,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张小聖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柄精致的匕首,此物和一般的比起来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那刃是直的,尖端边带勾通体黑色。
“我的天,你居然把村里供奉着的贡品偷出来了,要是被村长知道了可不得了!”魏风吃惊的望着那把黑色的匕首。
“不会的那老头都快八十了肯定该忘的都忘了,查也查不到我身上,反正这东西常年放着也没人用,而且你出去路上肯定有危险,拿着防身吧,我相信你能干一番大事。”
“嗯!~~”颤抖的双手接过那漆黑的匕首,道了声谢就转身走了,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念,为了朋友的期待,他咬着牙关行走在渐行渐远的道路上,渐渐地消失了那孤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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