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结的,不止是这个无名剑客,而且还包括他身后的宣家小子,还有那位到现在还没出手的沈三公子。
足够了。
不惜一切代价!
他毫不犹豫,手指一捺,大乾坤夜继续出手。
渊山已经几乎站不直了。
他满面流血,神智也近乎不清。
巨蟒化蛟的消耗,硬抗大乾坤夜一式的伤害,加上这些拼死攻击的金衫会杀手。
这本已超出了他的极限。
若不是在最后关头,蟒头生角,终于化蛟而出,他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也算是……报了老爷子的恩德……”
渊山苦笑,挥剑不停。
嗤!
嗤!
剑光霍霍,剑气纵横。
这一场激战,变得沉默而诡异。
“无非是拼谁先承受不住。”
沈振衣若有所思。
楚火萝也不禁有些动容:“这小子爱吹牛,不过本事倒真的不差……师父,再怎么样也是他一个人,金衫会那边却不知道有多少人,他能撑得住么?”
她能理解刚才沈振衣为什么不出手,确实有培养这个小子之意。
渊山的剑法,已经脱胎换骨,比之起初的威力强了许多。
假以时日,必成大家。
但是……如果师父不出手,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么?
“你看。”
沈振衣却不着急,只是向前指了指。
楚火萝举目望去,仔细一看,不由也是怔了一怔。
——那是一道血线。
与渊山的身体平齐,向两侧延伸,一直到道路极处。
到现在为止,没有一具尸体,一块残肢、一滴血越过这一道线。
无论是从地面,还是从空中。
仿佛——这就是绝灭之壁!
剑光除了化作正面交战的蛟龙,还有两条体型最为庞大的,守在这一道障壁之前,张牙舞爪,查漏补缺!
“所以说,他还行有余力?”
楚火萝诧异。
真是小看了这个渊山,看来他病归病,手底下的功夫,却是一点儿都不弱。
“人皆有缘法。”
沈振衣叹了口气,“那位宣天威我不认识,不过他既然与袁大先生相识,数百年来步步为营,为了留下自己一条血脉,自然算的清清楚楚。”
“这一位病剑仙,恐怕便是他最后的杀招。”
“他不但要送自己的嫡系血脉回乡,还要让对宣家不利的人,付出相当的代价。”
在此之前,这位渊山,应该是不会败,不会死的吧。
沈振衣轻声叹息。
算得太狠,恐无善报。
“哼……”
仿佛配着他的叹息,渊山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他腿上中了一剑。
与此同时,在玄天城天牢之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似有感应,抬头望窗外。
方寸之处,也可见满天星斗。
他眉目之间,似有凄楚,也有不忍,甚至在憔悴的皱纹中,宛然可见泪痕。
——但更多的,是戾气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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