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兰特在过去的一周里做了许多事情,但没有一件是调查闹鬼谣言的源头。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索兰特跟维克多讲起了自己这些天来的行程——这也是维克多所好奇的。
这些日子索兰特与维克多存在一定的时差。维克多每日腻在酒馆里,偶尔出门透透气,但也不会离开酒馆太远;索兰特则早出晚归——有时是喝醉了,有时带着叮当作响的钱币。还有的时候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着甲入睡。
他究竟去干什么了?
他首先找到了自己少年时代的好友,也是自己的邻居,一个靠着打零工艰难度日的年轻人。索兰特在参加圣战之前曾经付钱给他,让他帮着照料家里,每隔几天打扫一下——一个第纳尔的定金!足够请他吃上十几顿不错的饭了。
很显然,那个家伙并没有履行他的义务。
“现在我们的屋子干净了。”索兰特愉悦地对维克多说,“明天就能搬回去。”
那个年轻人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维克多倒是不怎么关心——应该不是索兰特满身血迹回来的那些晚上之一吧?他想。
这些日子索兰特与维克多存在一定的时差。维克多每日腻在酒馆里,偶尔出门透透气,但也不会离开酒馆太远;索兰特则早出晚归——有时是喝醉了,有时带着叮当作响的钱币。还有的时候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着甲入睡。
凯旋归来,曾经的自由骑士成了采邑骑士,这值得大肆庆祝。
至于鲜血——大肆庆祝是要花钱的,尤其是当他还得以骑士的身份养着维克多这个侍从的情况下。
“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出门找点别的事情做?”索兰特说到这里,忍不住说道,“你每天窝在酒馆里,人家姑娘也看不上你吧?”
“我会考虑的。”维克多选择了转移话题,“你说找到了谣言的源头,怎么我们转了那么久都还没到?”
“哦,那个家伙住地比较偏。”索兰特解释道,“不过地方我倒是认识,都是些退伍的老兵,我小时候父亲常带我去。听说是一个叫做索伦的老兵传出来的消息,说是鬼魂作祟……这次我要去问问清楚,到底是不是该死的巫师企图扰乱人们的视线!”
好像不是。
退伍的老兵们住的都不好,而这位索伦先生住的屋子更是破烂。斑驳的墙面,快要腐烂的木门,还有门口不知堆放了多久的垃圾。
“我以前一直挺向往在镇子上生活的。”维克多轻声说,“现在我改主意了。”
索兰特并没有理会自己侍从的玩笑。他紧皱着眉头,用力扣了扣索伦的家门——根据安东尼的情报,这个时候老兵一般都会在家里睡觉。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老汉斯?钱我下个月再还给你!”
“我是奥兰多堡新的领主,索兰特骑士。”索兰特的声音礼貌中透着冷意,“请开一下门。”
木门很快就打开了,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这在夜晚倒是个防盗的好东西,但这警报声实在过于难听了。
“奥兰多堡?”一个头发苍白面色颓唐的老头探出脑袋,“我劝你不要去。”
这倒是厚道。
“我们想了解一下关于奥兰多堡的事情。”索兰特盯住对方那还带着眼屎的双眼,“能进去说话吗?”
“好好好。”索伦颤悠悠退后一步,让出一条道路,“一位骑士大人肯到我这个狗窝来,当然要欢迎。”
索伦的屋子并不乱。事实上,这间小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桌一椅。与门相对的墙上开着一扇木板窗,透进些许光亮。屋子正中有一个火盆,火还未完全熄灭;桌上有没有洗掉的木碗,里面的残渣属于那种一个铜子两碗的燕麦糊糊。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编造出那种谎言来恐吓这个镇子上的人?”索兰特扫了一眼屋子,决定站着说话,“谁指示你的?”
维克多守在门边,仔细观察这位被怀疑是巫师的老者。他的身上是厚厚的几层亚麻衣服,与破布只有一线之隔;他的脚用亚麻布裹了,踩着草鞋,微微颤抖,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冻的。至于他的脸,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右侧额头斜斜地延伸到左侧的下巴,仿佛整张脸都被割裂开来。久未打理的长头发草草地扎在脑后,却有数不清的发丝顽强地翘在空中。
“这就是个糟老头子嘛……”维克多心想,“这和巫师有关系吗?”
好像没有。
“编造?”索伦揉了揉眼睛,抹出些眼屎,随手弹掉,“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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