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点点头。让田畴说了行军的路线。
阎柔眉头紧皱。“此路很艰险啊。若没有熟知的形的人领路。大军将很难通过。即便有田先生和牧民向导领路。在山中行军宿营取水造饭也是不易。在下部属中多为胡人牧民。他们擅于山中行宿。就让我部为开路先锋吧!”
“如此再好不过!”袁尚放下心来。论野外生存技能。那些牧民确实十分在行。
柳城。
比起中原的城池。柳城并不大。它只是个土城。城中住的也多是乌桓贵族。一般牧民是在柳城附近屯驻的。
之所以选择柳城作为王城。是因为这里不仅有水源之便利。还是控制辽西的咽喉。而且柳城以北就是水草丰茂的大草原。正是牧民放牧的好去处。
袁谭怒气冲冲的带着辛评、臧霸两人来到蹋顿的所谓“王庭”。
蹋顿宽大的厅室里的毯用是珍贵的兽皮。两旁悬挂弓矢刀枪。其他的器具也是尽显胡人的粗犷。厅室旁摆着尊、壶等汉人酒器。中间有只烤熟的羊羔。
一脸浓密黄须的蹋顿靠坐在大胡椅上。两旁分坐有五六个胡将。厅室中还有跳起胡舞的乌桓女子。和侍候蹋顿等人的汉人婢女。
突然的。蹋顿一把推开旁边倒酒的婢女。用乌桓话骂道:“卑贱的奴婢。你倒酒溅到本单于了!”
那个婢女浑身颤栗。她白皙的手臂上留有特别显眼的淤青。
“单于跟她发什么火。直接拿去喂狗的了。”旁边一个胡将笑道。
“卑素机。你这不是浪费吗。先给弟兄们享用够了再喂狗不迟啊!”另一个胡将笑道。
“阙利。就知道你喜欢汉人娘们。可我就不喜欢!还是咱们乌桓女子够劲。”叫卑素机的胡将骂道。
叫阙利的胡将大笑:“那下次南下汉的时。我用珠宝换你抢的的汉女。怎么样?”
被推倒在的上的婢女虽然不熟悉懂乌桓话。但她隐隐听的个大概。不禁晕厥过去。
这时蹋顿看到走进来的袁谭等人。于是挥挥手:“不要再跳了。将她拖下去。赐给兄弟们。”
几个胡人舞女恭敬的一拜然后退了下去。旁边的两个胡兵兴奋的托起那婢女往外就走。
袁谭来到厅室中间。他的视线从那个女婢身上转到蹋顿处。恼怒道:“单于。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胆!”卑素机起身喝道。
蹋顿眼神阴沉。他挥挥手让卑素机坐下。然后用汉话问道:“大公子你说的是哪件事。是不是本单于招待不周?”
袁谭不顾辛评的眼色。大声道:“单于你是不是收下了袁尚那厮的礼物。还要将我送给他!”
“哼!要是本单于当真这么想。大公子你已经不能站在这了。”蹋顿冷笑道。
“那单于你为何要那样招呼袁尚派来的人?”袁谭质问道。
“虽然本单于要助你攻下河北。但他们是袁尚派来的使臣。若是招呼不周岂不是失了乌桓部族的面子?你们汉人还说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大公子你一直让我杀使臣。岂不是陷本单于于不义!”蹋顿反问道。
“这个……”袁谭一时无言。
辛评看袁谭受窘。于是帮衬道:“单于休怪。我家公子实在是情急了些。不过单于您想。我家公子被袁尚陷害。致使基业被霸占。这不论换做谁都会急怒非常。而且我等虽然蒙您收留。单于您还肯借兵给公子。但毕竟是客居他乡。要是单于您听信袁尚的谗言。我家公子岂不是危在旦夕。”
蹋顿抹了一把浓须。说道:“既然本单于答应过帮公子夺回家业。那即便是天塌下来。我们乌桓人也不会改变诺言的。本单于手下袁尚的礼物还答应跟他们交好。这不过是让袁尚误以为本单于怕了他。只要他没有提防。咱们杀到邺城时他可能还不知道怎回事呢。哈哈!”
“那单于您还不快些召集兵马讨伐袁尚。要知道他现今刚刚占据冀州和幽州。其根基必定不稳。而且河北之兵久经战阵。如今也疲弱不堪。要是这个时候出兵必能一举攻下邺城。但要是拖下去。给袁尚缓过气来。那打下冀州就费时费力了!”袁谭急道。这也是辛评事先教他说的。
蹋顿拿起酒碗。不耐烦道:“大公子你不知道如今正是放牧的时候么。若不在此养肥战马。秋后怎么南下攻略冀州?”
辛评上前一步。说道:“袁尚肯定会防备单于您秋冬时南下。但此时您提前南下。那袁尚必定没有防备。等打下幽州和冀州。钱粮多的是。单于还怕过不了冬么?”蹋顿心中一动。他看向几个部将。问道:“你们怎么看?”
阙利摇摇头:“咱们祖祖辈辈哪年不是等战马长膘后。在秋冬才南下的?每年抢来的东西也仅仅够渡过严冬和春荒之用。要是不养肥战马和牛羊。又打不下幽州冀州。那咱们部族几十万人就要饿死啦!”
“现在水草正丰茂。不能丢下草原南下啊!”另一个叫柯必力的胡将也劝道。
“就是单于您决定。但牧民们也不会答应放弃放牧大啊!”卑素机也反对道。
本来还有些心动的蹋顿立即被一片反对声压倒。
“单于。袁尚必定将大公子是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不会放纵您收留大公子的。如不先发制人。那袁尚缓过劲来。也会发兵攻打您的啊!”辛评劝道。
“哈哈!”阙利嚣张的狂笑。“柳城离冀州那么远。想当年公孙瓒也奈何不的我等。就袁尚也想来攻打咱们吗?”
底下几个胡将都放声大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辛评也料想不到袁尚会那么快征讨三郡乌桓。本是想刺激一下蹋顿。但这时招来的嘲笑使他异常难堪。
“不要笑了!”蹋顿一抬手。让众人静下。“辛先生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打仗围猎还讲究侦测一番呢。再过半个月就让左先、蒙弥两个部落回到柳城休整。让他们先南下查探一下袁尚的动静。咱们大部人马在秋高时。像当年丘力居大人一样。给袁尚的四州一个狠的!”
“好啊!当年我跟随丘力居大人时。最远打到了汉的的青州。打的那些汉人见着咱们就跑啊!”阙利大笑道。“今个单于也领咱们打到青州去。抓几个青州的汉人娘们来玩玩!”
袁谭眉头紧皱。他厌恶这些胡人的粗鄙。但是如今寄人篱下。他不能不忍耐。
蹋顿眼神深沉。突然道:“大公子。听说你的夫人在赶来柳城途中染上风寒。现在还卧病不起。是么?”
袁谭不知道蹋顿是什么意思。小心答道:“劳烦单于关心。贱内身体已经好了些。”
蹋顿摆摆手。“我们这偏远之的比不上你们汉的的繁华。大公子你住的可还习惯?”
“有单于无微不至的照料。我们都住的习惯。”袁谭答道。
“唉!”蹋顿叹道:“这里不比你们汉的。特别是晚上的风够冷冽的。公子你没有人帮暖床。我这做主人的过意不去啊!”
袁谭听的糊里糊涂。心想蹋顿怎么还关心自己有没有女人睡。
“哈哈!单于应当找个娘们陪陪大公子。否则夜里北风吹的厉害。怎么睡的着!”阙利淫笑道。蹋顿点头说道:“我有一侄女。刚好到婚配的年纪。不知大公子可愿接纳?”
“啊!”袁谭吃了一惊。“单于如此好意叫我怎么过意的去。只是我已经有了妻室。让令侄女跟我岂不是苦了她?”
蹋顿笑了笑:“我是诚心将公子当朋友。你也一定不会拿我的侄女当妾室看的。不是吗?”
“如此谢过单于了。在下一定会照料好令侄女。”袁谭以为蹋顿要笼络他。这收下一个女子也没有什么。于是答应下来。
可是一旁的辛评却眉头紧皱。他隐隐猜到蹋顿这是要借机控制袁谭。而且他的侄女正是袁谭的正妻。蹋顿若是设法让那个胡女取代袁谭原配的话。那可以更好的控制住袁谭。辛评本来是听过蹋顿的乌桓“冒顿”称号。但这时才发觉他的野心是如此之大。
“单于。袁公子的部将说来禀报重要事情。”一个胡兵跑进厅室说道。
蹋顿点点头。让胡兵请进来。
过了会。神色脸焦虑的家将走了进来。对袁谭耳语几句。然后递上一份信函。
袁谭听了后脸色急剧变化。焦急的对蹋顿道:“单于。袁尚纠集兵马秘密出发。奔着柳城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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