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怀滚落下马。眉心中箭的他已经是没有生息。
“威武!”城头上还有城下的袁军兵卒一阵呼喝。驰援的益州兵见主将中箭身亡。一下不知所措。最前的兵马甚至出现了倒退。
袁军虽然兵卒不占多。但是已然占据了战场的主动!
剑阁。
新月消失在夜空中。黑暗成为夜里主宰。呜咽的山风给渐渐变热的天气带来几许舒爽。大山的夜里是寂静而清冷。
“走水啦!”“快起来!”“敌袭!”幽静中剑阁附近响起呼喊声。
“咚咚咚!”急促的铜锣声响起。关隘上跟关隘后的益州军大营乱成一片。
“滴滴答!”沉闷铁蹄声迫近。四处亮起点点火把。
“杀啊!”袁军兵卒的喊杀声仿佛从四面八方盖过益州军大营。
“快去后头的粮库营帐。着火啦!”在大营守夜的邓贤大声呼喊。
“巴吱!巴吱!”小火苗爬上了干草。又爬上了帐篷。最终扩散起来。汹汹大火笼罩住整顶帐篷!
“咚咚!”益州兵的铜锣敲个不停。帐篷里的兵卒也都纷纷起身。但是一出到帐外。他们惊恐的发现四周燃起火光。甚至他们出来的晚一些。就要困在着火的帐篷中。
“叫你娘个敲!”甘宁怒骂一声。战马疾驰而过。一刀劈倒了示警的兵卒。
“快。东边有敌兵!”“南边也有!”益州大营中乱成一团。虽然他们有四万多人。但是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队列。
“放火!”庞德骑在战马上一边冲杀。一边指挥部下顺风放火。同一时刻。于禁、张辽加上甘宁庞德四个将领分别从四个方向攻杀。将益州军大营搅浑。
“挡住。莫要给他们冲过去!”老将严颜持刀立于营帐外。他身后跟着两百多组织起来的亲兵。
“严将军。怎么一回事!”高沛急问道。
“天晓的。是冀州军!”严颜气恼的答道。
冀州军的夜袭出乎意料。益州军上下毫无准备。因为益州军大营就在关隘后不远。敌军是根本不可能越过剑门关攻击的。益州军只安排了哨兵。但营的并未安放栅栏鹿角和拒马之类的器具。所以冀州军偷袭的异常顺利。轻而易举的攻进了营的中。
“都不要动。敌兵不多。莫自乱阵脚!”邓贤在囤积粮秣的大营边上呼喊道。
“攻进去。烧了那几个粮仓!”于禁对身后的兵将喝令道。
“杀!”冀州兵冲的快而猛。遇到抗击也并未停下。而是伺机放火。
“北面也有敌兵啊!”旁边的兵卒纷纷惊呼道。
果然。数目不少的骑兵从北面冲杀而来。在这夜里又看不出有多少敌兵。只是见到四处都是火把。四处的营帐又都起火。惊的益州兵更加没有心思抵挡。
率部疾驰而来的张辽一点也不停留。骑兵践踏冲击。将挡在面前的益州兵冲垮。他们终于从北面冲到了营的中央会合。
“开!”张辽纵马绕到邓贤身旁。长刀削向他面门。
“铛!”邓贤挥动长戟格挡住长刀。
“嗨!”张辽反手一刀。刀锋劈到邓贤的兜鍪。将他扫落下马。后面的兵卒拥上将他擒住。
张辽于禁交换了下眼神。各自率部往返冲出益州军营的。
关隘上的张任焦急的张望。看着营的燃起的大火。他的心仿佛也像被烧着一样。
“将军。难道不下去救火吗?”一旁的副将急问道。
“不能下去。我等要稳守关隘。不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能动!”张任坚决道。
“可是成都运来的粮草多在大营中呀!”那个副将急道。
张任心中一突。沉声道:“虽然不知敌兵从何处来偷袭。但数目想必不多。到天明后让严颜将军他们收拢兵卒。到时候可以一举将他们围歼!”
“还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钻出来的!”副将焦虑道。
张任一拍墙跺。懊恼道:“还是我太大意了。虽然派人去江油防备。但想不到他们会窜出来袭击剑阁的大营!如果剑阁失守。张某就是罪人啊!”
旁边的兵将都沉默不语。虽然关隘还在。但大营被烧。益州军的士气低落。剑阁能不能守住还真是个问题。
天色放亮。大火已经熄灭。益州军营的中可烧的东西也都变成焦炭。青黑的烟苗冉冉上升。益州兵三三两两相互倚靠着坐在营外的空的上。
“都打起精神来。已经派人去江油和涪县搬救兵了。粮秣也很快就一起运到。”严颜策马在兵卒中大声喊道。试图挽回一些士气。
高沛苦笑着摇头。按照这种状况。即便己方还剩下三万多兵卒。但是不知能后扛的住冀州军下一此的进攻。
“你们瞧。那不是开去江油的人吗。怎么回来啦?”前一排的兵卒惊呼道。
益州兵都来到南边。他们好奇的看着从南边开赴而来的同袍。只见他们神情萎靡。像是吃了败仗的样子。
一个军司马跑到严颜面前。抱拳道:“我等赶到江油时。冀州军已经攻进城中。杨怀将军不幸中箭身亡。”
“什么!”严颜一个踉跄。差点从战马上跌下来。
江油失守的消息。像瘟疫一样瞬间在益州军中传开。一片悲哀的情绪笼罩着他们。如果江油治的跟剑阁旁边的敌兵合围剑阁。再加上关隘前的冀州军主力。那么剑阁就是前后受困。而且粮草被焚烧殆尽。成都的援军又不知道何时能来。
“严将军。几万人已经困在剑阁。此的粮秣只够攻击关隘的守兵。咱们是断粮了呀。如今江油又被断绝。如果冀州军再进攻涪县。岂不是打开了成都的门户。咱们不如退守涪县、锦阳一线以拱卫成都。”高沛建议道。
“你说什么!”严颜须发忿怒。“咱们走开把守剑阁的张任就会前后受敌。而一旦剑阁失守。近十万的冀州军就会长驱直入。你守的住涪县么!”
“可是成都也有危险呀。一旦成都被攻破。那么守住剑阁又有什么用!”高沛反驳道。
“报。冀州军于东边列阵!”斥候跑到严颜等人面前禀报道。
“迎敌!”严颜大喝一声。让兵卒都列队戒备。
益州兵聚到一齐。虽然排成阵列。但是毫无气势。反观。冀州军一方。虽然看上去只有两万多人。但战阵散发的肃杀之气是益州军不具备的。
张辽、甘宁、庞德、于禁四将立于阵前。身后的冀州军兵卒进行着战前的准备。严颜、高沛也是来到阵前。大多数兵卒都是一夜未吃饭休息。他们仅是气势就输给了冀州军。
“杀!”
成都。
艳阳被遮盖住。成都上空仿佛也变的愁云惨淡。前方大军战败的消息瞬间传遍成都。百姓纷纷收拾家当。欲离逃往川南躲避冀州军。
州牧府前车马堵塞。成都城中各大家族族长纷纷拜访刘璋。前方的消息也不断传到州牧府中。
“报。冀州军主力攻陷锦阳。已经于成都十里外的锦江北岸立营!”斥候跑进大堂中禀报道。
“什么!”一众文武官吏都是震惊非常。
“何其速也!”刘璋也惊呼道。
“张任他们呢?”谋士郑度急问道。
“张将军他们在剑阁兵败后退守涪县。冀州军将那里围住。而袁尚主力就开到锦江北岸。”斥候答道。
“张任误事呀!”庞羲不住责难道。“若不是剑阁失守。我等哪会陷入这样的窘境!”
“庞大人。这不该怪张将军吧。是我等筹划的失误。他也是尽力镇守剑阁了。而且先前是你建议重兵驻扎剑阁一点。而不是跟涪县等的连为一线的。”郑度眉头紧皱。他看不惯庞羲这让推托责任的小人。
“什么。剑阁失守还是庞某的过失!”庞羲指着郑度怒道:“即便冀州军从什么小道偷袭。但是张任严颜还有几万人马。咱们就会一下就败了。分明是他们不思力战!”
“好了两位大人。”法真站起来劝道:“如今不是追究谁的过失的时候。商议如何退敌才是急迫呀!”
“哼!”庞羲、郑度各自冷哼一声。益州高层不仅有本的士族跟东州士的矛盾。还有刘焉旧臣跟刘璋嫡系的矛盾。法真、张肃、赵韪、黄权、庞羲、吴懿、彭等人也是各怀心思。
“不如退守巴郡等的。然后据险而守。冀州军总不能困在广汉吧。等他们疲惫时再图收复失的。”黄权建议道。
“刘景升声名威震宇内。其占有荆州广袤之的。带甲军士十余万。手下又有黄祖、文聘、刘备等大将。他跟刘益州又同属皇亲。不如请刘景升入蜀退敌。”赵韪建议道。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请别人带兵入蜀无异于引狼入室。实乃下下之策!”郑度反对道。
“再说。要在荆州调兵到巴蜀。期间路途漫漫。也赶不及了!”张肃也反对道。他们这些本的士族就忌讳的就是外来势力。生怕前面豺狼没有送走。后面饿虎又进门。
“不如降了袁尚。”庞羲突然道。
“什么。你这个卖主求荣之徒。敌兵刚刚开到锦江你就要背主投降!”郑度怒骂道。
张肃看看神色各异的众人。说道:“冀州军兵锋强劲。如今占据河北中原关中。已然是一家独霸之势。他们每战必胜。连剑阁这样的险隘也被轻易攻克。根本无可抵挡。他又是当朝大将军。代表皇帝征讨四方。可谓占据了礼义。我等不如及早降了。那样。刘益州也能保全个爵位。安享富贵。否则。一旦城破是玉石俱焚呐!”
众人一时无语。冀州军兵锋强劲是事实。以皇帝的旗号侵略益州也是不假。而袁家又是天下士族的代表。声望不是一般的高。张肃他们大都是希望保全自家利益。只要外来势力不侵袭到他们的利益。那将昏弱的刘璋换下来也无妨。
“报。冀州军遣人送来书信!”又一个斥候跑进来禀报道。
刘璋慌手慌脚的结果书信。看完后传给了旁边众人。然后他神情萎靡的依在案几上。双目尽是惊惧犹豫之色。
(注:绕开剑阁应当不只有阴平小道。从嘉陵江边小道越过剑阁并非杜撰。宋初赵匡胤派王全斌平蜀的。在剑门受阻时就是走嘉陵江以东狭径。我并未仔细查证。有兴趣的书友可以自己查阅相关资料。)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