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议事大厅已然是晚饭时间。
杨莫疾紧跟了教书先生等人走往用膳房。路上,乞丐突然道:“只怕那矿师是活不过明日了。”
教书先生立时小声道:“乞丐,注意你的言辞。”乞丐道:“这又为何?”
庄宜修冷笑道:“教书先生说得对,需知今时不同往日,我等已如废人无二,得估计估计自己的斤两。你要是活的不耐烦了,便随意乱说罢。”乞丐随即省悟过来,不再说话。
杨莫疾见教书先生此时眉头紧皱,却不知教书先生心中正自思想:城主之所以依然如此优待他们,不过是为了顾全格拉丹家族的面子。不然的话,可以随意置他们不理。如今寄人篱下,需要万事留心。
杨莫疾听了他们刚才的对话,心下泛起一阵迷糊。好像教书先生他们在格拉丹府里面也不大自在,需要管好自己的口舌,不能随意说话。
过不多时,他们便来到饭堂,自有一干家丁人等给他们送来了饭菜。然而看桌子上时,却是少了一副碗筷。教书先生叫杨莫疾紧挨自己坐了,叫送饭菜的家丁上前并询问他能否再行添一幅碗筷。
那家丁却道:“回尊客,这是管家亲自过目的膳食,特意为三位尊客备得,只有格拉丹府的贵客才可以食用。这位小兄弟却是没有。”
教书先生却道:“无妨,不用另增饭菜,只需增加一副干净碗筷便行。
那家丁答道:“如此容许小人去厨房取。”那家丁退去,到得厨房,却巧管家还在,便上前述了教书先生所说的添碗筷之事。
那管家在格拉丹府也是颇有分量的人物。他下午未在议事大厅,是以也没看到杨莫疾。原以为杨莫疾已被五百金币打发出府,没想到又自在府中,却不知是如何进来的。莫非是那黑痣张二诳了钱财去却不办事?
当下心中涌起一股怒意。一壁吩咐家丁给杨莫疾备一份与三位修士等同的饭菜送去,一壁着人去叫张二。
不多时,张二出现在了管家面前。他一脸谄笑,道:“不知管家大人找小人有何事吩咐?”
管家袖子一拂,怒道:“好你个狗奴才,本管家叫你去账房领五百金币将那无关之人打发了。没想你却诳了钱财不办事,你是不想在雪谷城呆了。”
管家一发怒,立时吓得那张二腿脚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他辩解道:“回禀管家大人,小人已确实打发那人出府,并且门卫李五等可以为小人作证。”
管家当下更怒道:“混账,你当本管家是何人?岂容许你随意诓骗。看来你是没尝过刑房的滋味,不晓得厉害。”
当下张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管家大人,冤枉啊,小人实在是按您吩咐将那小子送出了府。并且那小子还曾于偏门想进来,也被门卫挡住了。就算打死小人,也不敢欺骗您啊。”
管家冷笑一声道:“好。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别动,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那张二顿时吓得心惊胆寒。这管家在格拉丹府也是算是位高权重之人。他要整死一两个人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当下垂丧着脸,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过有一顿饭的时间,却听得门外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张二一听那声音,更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来人正是杨莫疾,当他跨进这间屋子时,陡然看到正从地上爬起跪着的张二,心中一奇道:“大好人,你也在这啊,你怎么跪在地上?”
在路上之时,管家就颜悦色的套过杨莫疾的话,并让杨莫疾取出钱袋给他看。杨莫疾也不晓得其中有什么深浅,只道这些钱是管家吩咐给的,所以立时拿了出来。
管家接过钱袋一看,便询问他路上可曾花费。杨莫疾如实回答,格拉丹府外未曾有过花费。管家心下明白,随后将钱袋还给杨莫疾,叫他收好。此时管家脸上已然泛起一片阴云。
那张二见到杨莫疾脸色吓得有如猪肝,他也着实想不清楚,为何这送出去了的傻瓜,怎么又回到了府内。
管家一声冷哼道:“你还有何话说?”
杨莫疾看这二人的情形,已瞧出是管家在审问地上的那位大好人。再看那张二时,说话已经有些颤抖,犹自在争辩,道:“小人实在已按您的吩咐将钱袋给了这位傻…,不,是小兄弟,并送他出府了。至于如何进来的,得要问这位小兄弟。”
随后对杨莫疾以恳求的眼神道:“小兄弟,烦劳你管家大人说说,我已将钱袋如实给了你,并送你出府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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