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莫疾在待客堂待得一会,以为今日也得继续软禁,却不见有人前来值守。过有一会,只听脚步声响起,却是府内家丁送来了早点,并且还有茶水。
乞丐二话不说,直接拿过茶壶便喝。
庄宜修伸手拦住道:“乞丐,你洗了手没?待你喝了之后,我们如何喝得?”
乞丐有些发怒道:“那你待如何?”
庄宜修道:“公平公正,按碗斟茶。”教书先生随即也表示支持。
杨莫疾在他们面前虽然没有什么发话的权利,不过还是向着另两位,也不希望乞丐把茶水一家独占了。
乞丐哼声收回手。庄宜修按碗斟茶,恰恰能将四个碗斟满,那茶壶却见了底。庄宜修对家丁道:“小哥,不知还有茶水否?却是口渴得紧了。”
那家丁道:“请尊客见谅,因运回之水怕人下毒,得集中经过层层检验,如此一来,下发之水着实有限。”
乞丐心中暗骂:“娘的,这格拉丹府如今成了什么了,连茶水都没得喝。”
众人先是将茶水喝了,再行吃早点。用餐已毕,随后又有家丁上前告知他们,说是城主预备当众审问那下毒之人,如若他们有兴趣,可以前去一观。众人一想,前去一“观”总比在此一“关”要来得好,于是跟了那家丁前往议事大厅。
于路上,杨莫疾都在想,那下毒之人究竟有几人,他们与格拉丹府有何深仇大恨。往井中下剧毒,最是歹毒,人人都要喝水,也不知此次格拉丹府有多少人因此中毒身亡。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议事大厅。大厅之外的空地上,摆了十来具尸体,用白布裹了起来。
众人一大早看到这么多死尸,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更是凭空添上了乌云朵朵,愈加不是滋味。见此情景杨莫疾心下更是乌云密布、惨然一片。
此时大厅内聚集了很多人,一些雪谷城及格拉丹府有头脸的人物都纷纷落座在两旁。中间地上跪了一人,身材瘦小,用铁索反剪了双手。上身赤裸,鲜血淋漓,面上也是血痕斑斑,看似是鞭子抽打的。
原来下毒之人只有一个,便是此人。杨莫疾细看那人时,却惊讶的发现,那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竟似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也是披头散发,显然经过了一阵拷打。
这时只听撒尔扩沉声道:“撒小虎,我且问你,你为何往井水中投毒,毒害了许多人命。”
那少年撒小虎却是硬朗,他咬牙道:“为何投毒?还不简单,为我爹报仇!”
杨吗疾心道:“这小哥也姓撒,好似城主本家。却不知他爹因何似死了,如今前来寻仇。”
撒尔彻厉声道:“好大胆子!你爹身为采矿师,不尽职尽责,私自回家。导致灵石矿事故,死了将近一百来人,其罪当诛。又在关押途中,妄图逃跑,自己溺毙在水塘中。与格拉丹家无尤,你何来报仇?”
杨莫疾此时心下恍然,原来这个少年却是矿师撒琪的儿子,怪不得他会下毒了。
他有心同情这个小哥,失去父母的滋味却是感同身受,然而他也不能无辜害人。他爹只不过一条命,他却毒害了很多条人命。如果说,是好是坏不能单看一面,但是毒害的人命却是铁证如山。
撒小虎恨声道:“我呸。我爹为了帮家族探矿,可说是日夜辛勤,连家都很少归。前几日,我爹不过是回家了一趟,你们却把他捆起来,绑在旗杆上,遭受万人唾骂击打。你们还有良心么?我爹平素游水很厉害,又怎么会淹死在水潭里,必定是你们害死的。你们统统都不是好人,我要全部毒死你们。”
杨莫疾心道:看来这小哥也是极其敬爱他的父亲,因而如此的满腔愤懑,不然也不会冒死下毒。不过把所有人都当成恶人,都要毒死,那就是太过于偏执的了。
撒尔彻道:“你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和你爹一样罪该万死。要不是发现及时,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了你的毒手。”
撒尔扩适才沉思了片刻,又发声道:“撒小虎,你的毒药是从哪里得来的?又是何人指使你投毒的?你说出来,可以免遭皮肉之苦。”
撒小虎切齿道:“你们昨晚都打了这么久,又何必假惺惺?爷再说一遍,毒药是我捡来的。也没人指使我。我就是想毒死你们,要你们给我爹陪葬。”
撒尔彻又是怒声道:“混账。这么剧毒的东西哪里有得捡?”
杨莫疾随他手指方向,看到一个细长的蓝色小瓶子,瓶子上盘了一条不知名的毒蛇。这便是装毒药的瓶子了,没想这么一小瓶毒药,竟然能毒死这许多人。
只听撒尔扩道:“小虎,格拉丹府墙那么高,你是如何进来的?水井那么多,你如何每一口都知道得那么清楚?告诉我,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你。”
撒小虎骂道:“你耳朵聋了么?没人指使我。”
撒尔彻怒斥道:“放肆,你个狗东西,看来你是不打不招了。”
撒小虎回道:“有种你个王八蛋就打死我算了,留得爷一命,还来继续毒死你们。”
撒尔彻也是暴怒道:“今天老子就活剐了你这小王八蛋。快说,你的同党都有哪些?”说时,一鞭子往撒小虎身上抽去,抽得撒小虎皮开肉绽。
撒小虎啊的一声惨叫,然而双眼中仇恨的火花更盛,嘶声道:“好,我就告诉你们是谁指使我的。”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