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贼王独孤烈的儿子。
独孤烈人称东方贼王,盘踞府东五百余山,座下灵将百名,打手万千,喽啰无数,势力不容小觑。
既然是贼王的儿子,便是要有符合自身身份和气质的名字。
于是,花了三年的时间,在众多贼人喽啰提议和一致认可下,他便有了一个吊炸天的名字。
他的名字就叫——
独孤不败!
…………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叶君凡又变回一脸淡淡的样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轻轻地唤了一声。
“狗蛋!”
似有无限委屈,叶君凡颇有深意地叹了一声,“我是你救命恩人,你真要来找我算账么?”
面对叶君凡突然间的矫情,对面那人已是青筋暴起。
“不要以为睡过一张床,我就不会出手打你!”那人拽紧拳头,似乎很是恼怒。
少年其实本叫独孤不败来着,在他六岁那年,犯了场怪病,尚在襁褓的灵根差点不保,算命先生说“独孤不败”这个名字太大,犯忌,易受天谴,贼王大人便给连夜改了名。
于是,从六岁那年的夏天开始,贼王山再没有独孤不败这个人,他的名字叫——
零!
独孤零。
独孤零和叶君凡差不多一个年纪,颈带一条鬼牙项链,让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邪异,他两字一顿,恨声道,“还有,不要、叫我,狗蛋!”
“哦!”叶君凡识相,想了半天,又轻唤了一声,“蛋蛋!”
独孤零的眉头抖了抖,脸上瞬间挤出了一丝危险的表情来。
“叶阿九,我忍你很久了!”
话还没说完,便是大步冲上前去,紧紧揪住叶君凡的衣领。
叶君凡如小鸡一般被柃起离地。
独孤零撕扯着嗓子,狠狠叫骂,“你这个魂淡,老子就瞧不惯你这厮得势不饶人,事后还假装圣人的样子,我说你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
或许觉得自己在灵州城阿九面前“恶”得太没有水准,独孤零直接给了叶君凡一个过肩摔。
“想当年是吧?那好,老子新仇旧账和你一起算!”
独孤零显然气得不轻,他先是咳了一阵,方又吼了起来,“三年前的旧事?你还敢提三年前的事?呵呵,提到这件事,老子就来气!”
他吼得更大声,颈上的骷髅头项链也跟着摇晃得更加厉害,“老子晕在哪里不好,就算死了也强过晕在那破药房外!”
“什么叫帮我研制解药,尼玛,要不要说得这么好听?你也不害臊!”
“被你带进那个破药房,老子要是没来得及吭一声,都差点被你当成死人标本给活活解剖了!”
“七天八夜!?呵呵!那七天八夜,天天看你在老子头颈边摆弄钜刀,斧头……”
“你知道老子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老子是怎么撑过来的吗?你造吗?”
“好好好!我知道最后你确实配出了解药,但老子早就该想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就那么随便熬了一碗汤,别说那味道猪都嫌弃,老子逼自己喝了,你才说这碗破东西用了两千株灵草,说是童叟无欺,逼得老子记账画押。”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老子也不是不认,可十个手指印还不够吗,尼玛,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生,连老子脚上的尾指你都不放过,你知道老子的心情吗?但好在老子不差钱,忍了!但他妈的,那是解药吗?”
“你他娘的,分明就是泻药啊!泻药啊!你妹!”
“老子拉了三天三夜,拉得昏天暗地,拉得死去活来,拉得差点绝望……老子连茅坑里面自尽的想法都有了,你造吗?要不是想到死在茅坑里,拉了贼王山的脸,你觉得老子撑得过来吗?”
巨愤宣泄之后,独孤零的眼神中渐渐流露出一种悲情,“你知道浑身屎味的感受吗?你知道虎落平阳的苦逼吗?你知道寄人篱下的蹉跎吗?”
“内裤?对,洗内裤!?”他深吸了一口气,眼里隐约有些光点闪动,“那分明是我洗的好不!”
“要不是老子忘了贼王山怎么走,要不是老子拉完毒身子骨弱,老子会屈身和你挤一张床,老子用得着天天帮你洗内裤?”
独孤零突然惆怅地抬头望天,“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我就不跟你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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