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迟疑,他才启开蜡封,将牛皮纸袋打开,抽出里边的一张纸片來,
纸上赫然显示着,叶以沫,秦晗奕,无血缘关系,
他轻讽的笑,就如蓝予溪所说,不是他盲目的相信奶奶,而是奶奶了解他的性格,相信他会因为他的母亲是凶手,而不去追查他和叶以沫是不是兄妹,
只是,秦老夫人大概永远都不会猜到,她以为她隐瞒了五年的秘密,其实秦晗奕五年前就确认过了,
秦晗奕在拿到了自己和叶以沫的毛发样本后,为了避开秦奶奶,防止她造假,将毛发样本用快递寄到了国外一家很具权威的医院,请求检验,
只是,这份报告寄回來的时候,叶以沫已经离开,他便再也沒有拆开,而是锁进了保险箱……
他们中间,隔着一条人命,他若不能给她一个公道,即便不是她的哥哥,他又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那倒不如,就以为是她的哥哥,用这个办法來让自己死心,彻底的对她放手,
若是她不回來,他或许会让这个秘密尘封一辈子,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即便沒有那条人命,他们是兄妹,也不可以在一起……
将文件再次放回保险箱,现在他知道了真相,可那又能怎么样,他们一样不能在一起……
偌大的总裁室,却让他犹如窒息一般的难受,他冲出办公室,开着车离开秦氏,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开着……
车子穿过大街小巷,从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头,一直开到人烟稀少的马路上,他还沒有意识到,自己要去的方向,
直到远远的,看到了那片留有他和叶以沫仅有幸福的别墅区时,他才一惊,蓦地刹了车,
而车灯的光束里,隐约可见一抹模糊的倩影……
有些人,你以为你忘记了,脑中她的影子已经模糊了,
可为何,只是一眼,便能清晰的确认,那道模糊的身影,就是她,
她站在别墅区的路口,静静的望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好似只是一座雕塑,
他坐在车里,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渴望着她回头,却害怕着她回头,
他想对她说一句,“以沫,我想你了,”
他更想问她一句,“以沫,你幸福吗,”
可是,他忽然发现,不管是哪一句,他都沒有资格说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缓缓的收了力气,紧了再紧,脚刚要落在油门上,却见那抹背对着他的背影,缓缓转了身,
他所有的动作,因为她的转身,瞬间僵住,
近百米的距离,他明明看不见她的表情,却忽然生了种与她四目相对的感觉,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车里的是他,就那样专注的看着这个方向,又如之前一般,一动不动,
可是,他却好似着了魔一般,蓦地推开车门,下了车,向她冲了过去,
卫痕看着向自己冲來的男人,鼻子一酸,一直蓄在眼中的泪水,忽然决堤,在他距离她几步之遥的时候,她转身就要逃离……
他见她要逃,快走两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既然來了,为什么还要逃,”他声音不稳的质问,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底气不足,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卫痕不肯转身,故作冷静的回他,
“听不懂,”秦晗奕苦笑,松开卫痕的手,“那我现在是应该叫你卫小姐,还是许太太,”
卫痕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才能转过身,故作不在意的回道:“随你,”
“我还是想叫你以沫,怎么办,”秦晗奕执拗的道,
即便,不能在一起,一切再也不能回到过去,可是,她仍旧想叫她“以沫”,
这世上,已经有太多事情,让人无可奈何,为何还要带上虚伪的面具呢,
他想试着祝福,像蓝予溪一样,安静的做一个守护者,
“秦先生,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卫痕将将抬步,秦晗奕却蓦地抬起双臂,死死的将她禁锢在怀中,
“以沫,”他在她耳边,带着痛惜,轻轻的呢喃,
卫痕心里狠狠的一疼,却仍是狠下心,说道:“秦先生,请你放手,”
他在她清冷的警告声中,终是松了手,向后退了一步,留给她一个安全的距离,
“你该恨我的,”秦晗奕自嘲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万般滋味,故作轻松的问道:“想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卫痕果断的拒绝,不管是今天之前,还是今天之后,他们都是注定不该在一起的两个人,
“你知道的,这个时间,这里是不会有出租车的,”秦晗奕将双手插入裤袋中,平静的看着她,好似刚刚那一瞬间,失控的并非他,
卫痕微拧紧眉心,她以为,她看懂了他,却又忽然发现,眼前的男人就像是迷雾一般,故意掩饰起自己的真实情绪,
秦晗奕话落许久,也沒有听到她的回答,复又道:“如果不想让我送,就回别墅去住吧,密码沒有换,我也不会去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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