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谢先令登门,一来就说:“我找到万立扬了,和他一起去看董家老丈,你怎么着?!”
狄阿鸟说:“怎么着?”
谢先令找杯茶水吞上几口,按住胸脯,说:“咱可找对人啦。董老丈的女儿成了贵妃,现在贵为董国丈,儿子董文受车骑将军一职,可谓权倾朝野,能和李卫一争高下。他听说你安然无恙,急着要见你。”
狄阿鸟大吃一惊,说:“董云儿成了贵妃?”
他心里多出几分怅然,慢慢坐下,说:“董云儿怎么成了贵妃?!就她,不漂亮,还蛮横得很……”
谢先令责怪说:“别管这些啦,只要她有儿子,咱就抱上佛脚啦。”
狄阿鸟想想也是,心里却感到十二分别扭,问:“那她有儿子吗?!”
谢先令说:“还没有来得及打听。董国丈劝咱别再和长乐王来往,咱们本来可以长乐王来往一、二,可人家既然明说,怕咱硬去,不听劝告,得罪人家,我也就没有登长乐王地门。等着你来做决定……”
狄阿鸟想了一想,暗中摸摸自己揣起来的“五石散”,说:“得罪他也要去看一看长乐王,明天吧,明天去见长乐王,免得夜长梦多,新主赶在前头召见,失了礼数!”
谢先令砸舌,说:“这是招险棋,就怕走不好。把我们陷进去。”
狄阿鸟叹了口气,转了话题讲吕宫。
谢先令笑道:“主公还考虑杨涟亭?吕少怎么说也是老太爷地公子。有他出面,武县在外的百姓就是咱掌中之物。主公想一想,他为了钱,*图都印,只要价钱合适,什么不愿意干?!”
狄阿鸟觉着这话里有‘算计’地味道,没有吭声。
天已经快到中午,吕宫是说到就到。
他带着京兆尹家的公子,专门来谈印长月地图地事儿,听狄阿鸟说让谢先令负责大小事,就把京兆尹家马公子带来的地图一摊,让谢先令看,以此试探他是合伙人之一,还是请来的幕僚。
谢先令心知肚明,跟狄阿鸟说话都换了称呼,叫“博公子”。
他听狄阿鸟粗略讲过,打开一大匝地图,仔细看一遍,想法已经走向成熟,就此提议说:“我们用鱼鳞册填街道,把那些衙门、大建筑放进去,空出来地地方等着店铺在地图出来一个星期前。掏钱来填名号,完全是一笔大生意。是不是要找一找那吃肉不吐骨头的吴掌柜,先照会各行会,然后大肆征集各商家?!”
狄阿鸟还等着去李成疆家,回头见见万立扬,到昔日旧地看一个遍。他只让谢先令自己看着办,吆喝说:“我要和小宫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多跟马公子说说。”
谢先令看一看马公子,年少懵懂,知道是让自己哄好他,笑道:“那当然。博公子只管放心。”
狄阿鸟和吕宫留下他们,直奔李成疆家,他们考虑到李成疆有病,老婆做主,生怕带着的一些土产品寒酸,一合计,在大街左右看一遍,挑些葡萄,梅子之类女人爱吃的东西,这才放心来到李府投帖。
等了不多一会,李成疆的正室先见了他们一面,而后让人带着他两个到后院。
两人来到李成疆面前,只见他身瘦形枯,浑身战栗,穿着一身宽大的衣裳,总是从地东边走到西边,从东边走到西边,不由相互对视,心说:“虽然是病了,却没有褚老师说得那么严重嘛。”
李成疆地精神有种说不出的抖擞,一再笑道:“你们来看我?!我好好地,别听姓褚的瞎说,不信?不信,咱一人找个女人,看一看谁行。”
狄阿鸟想不到他挺逗的,正要说句话,听得他说:“你婶子行不行,你抱着她,玩一场。”两人只当听错,就见他揭开自己的衣裳,腰下挺起一小块白纱,招手要了两个侍女,一胳膊搂一个,从容转身,将背部暴露出来,上头糜烂一大块。
这才多久?
不对吧。
是不是他回家乡前就开始了?只是回去的时候掩饰得好?
李成疆和两名娇小的侍女到一张薄帐地亭子里哼哼,拴在亭上地铃不停地响,
片刻之后,他发出一声嚎叫传来,从亭子下面爬出来,大叫:“冷。冷。”接着爬起来,喊着要吃肉。
狄阿鸟打个寒蝉,来到他身边,只见他用双手抱住胸膛,在地下到处翻滚,再爬起来,夺过自己腰里的短刀,来回比划。
侍女早有打算,顺着一张软梯,爬到亭子上头警告狄阿鸟:“他犯病了,真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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