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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杆接着一杆,像是蕴藏着暴风雨,发泄着心中的什么不满。

不过一见面,两人就跟普通的叔侄一样,和和气气地打着招呼,落在外人眼里没半点儿不妥。

殊不知其下的暗流涌动。

程怀恕选了根顶好的台球杆,枫木材质的,很衬他沉敛的气质。

一明一暗间,两个男人分出完全不同的气场,一个野性下包裹着沉稳,一个斯文内掩盖着不羁。

“不是说玩儿台球么?

那直接来吧。”

程怀恕来到台球桌前,活动着手腕。

程旭眉间一沉,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小叔常年在部队,对台球应该不算太熟悉吧?

不用听一下规则介绍?”

“入伍也玩儿过,就是多年没碰,难免手生。”

他掂量了下台球杆的份量,背脊微弯。

弯腰、瞄准,再到最后的推杆动作,一套下来动作到位,可以说是行云流水。

说的再多,不如直接战场见。

这就是程怀恕的准则。

台球厅内安静到落针可闻,程怀恕靠在台球桌旁,神色分明倦淡,但眉目深邃,稍微多对视一会儿,就能感受到油然而生的凛冽感。

“小叔是长辈。”

程旭扯着唇角,摆出谦卑的派头,“那就先来吧。”

很明显代表着这一局由程怀恕来开球。

程怀恕试了会儿台球杆的手感,敏捷地轻盈出击,开球顺利完成。

程旭扶着金框眼镜,观察了下各个球的位置,评价说:“小叔自谦了。”

起码程怀恕的技术不是玩儿过的程度,看那架势,也像是练过一阵子。

别的不说,程旭在台球方面还是有自信与程怀恕一较高下的。

程旭气息一定,随即将瞄准的号码球一杆入洞。

一来一往之间,球桌的局势愈发胶着。

桌上能打的球剩的寥寥无几,程旭倏然间开口问:“宁宁最近还好吧?”

还真是沉不住气先问了。

程怀恕边击球边回话说:“小姑娘挺好的,今晚我还过去给她做晚餐了。”

场上,双方各剩一个号码球和最后要将之击落的八号球。

现在轮到程旭击球。

他摁着球杆,心思却已然游离:“你们两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到西南去的那一趟?”

球杆一偏颇,球的行进轨迹全然改变,停在了桌沿一角。

闻言,程怀恕不语,专注于局势,将己方最后一个白球击中。

台球蜿蜒,一路滚入袋中。

程旭的身形一僵,缓缓吐出口气,脸色不大好看:“小叔还真是会见缝插针。”

这话不知是评价他方才的球技,还是别的。

程怀恕昂着下颚,擦拭了下球杆。

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回程旭的话,只不过眼底笑意不甚明朗,话里软中带刺:“差不多吧,比你想的要早一点。”

程旭不动声色地刺探:“所以……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不待回答,程怀恕直接将最后的八号球击落。

胜负已分。

程怀恕的面上看不出来一点儿赢了的喜悦,气定神闲地警醒说:“虽然还没到那一步,但我可以事先提个醒。”

他将球杆归位,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丝毫不客气地反将一军:“程旭,你知道破坏军婚是什么罪名吧?”

程旭早已满盘皆输,无话可说:“……”

过了几日,天气总算放了晴。

棠宁依照规定去舞团训练。

上次的舞蹈比赛她临时变卦没去,现在团里排好的主位人选是秦潇潇。

团长神情复杂,跟她商量说:“棠宁,你只能暂时做替补了。”

棠宁不以为意,认定说:“没关系,替补也可以的。”

无论在哪个位置,主位也好、替补也罢,做足自己份内的事才是主要。

抱着这样的信念,即使秦潇潇冲她翻了数个白眼,趾高气昂地从她面前经过,棠宁都懒得理睬。

练完基本功,她又穿着舞蹈服把走位的定点复盘了一遍。

直到暮色已至,棠宁收拾完东西从演出团室内出来。

程怀恕靠在车门边,神色疏懒,冲她招手。

小姑娘跑过去,惊喜道:“你怎么过来了?”

程怀恕解释说:“队里说要聚一聚,我来接你过去。”

她转过身,他正好从身后抱过去。

男人身高腿长,背脊一弯,下巴蹭着小姑娘的颈窝。

太黏人了。

没想到老男人谈起恋爱来也这么黏人。

棠宁挪了挪唇,拖着强调问他:“干嘛呢?

光天化日之下的。”

程怀恕不撒手,慢条斯理地反问:“我自己女朋友,不给抱了?”

见演出团的人一前一后地出来,小姑娘害羞地挣扎了下,忍不住规劝:“回家抱。”

程怀恕装作伤口在抽疼,捂了下之前包扎的位置,语气也配合得像模像样的:“有点疼。”

男人眉间微拧,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果然,棠宁心软了。

她眼眸一眨不眨的,任由他抱着,嗓音低软:“还疼吗?”

说实话,小姑娘现在这般,很像小时候抱着喜欢的玩具熊。

这时候的程怀恕毫无下限,又思及程旭前几天的挑衅行为,讨债般释放占有欲:“抱一下就不疼了。”

正欲拍开他作乱的手,秦潇潇像个不速之客闯入两人的世界。

她在棠宁面前的张扬不复存在,娇娇软软地喊道:“程少校,你怎么在这里?”

程怀恕将怀中人的细腰揽紧了一分,格外疏离地瞥过去一眼:“我来接我女朋友。”

秦潇潇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

队里的聚餐选的是军区旁边的一家老字号招牌。

老板跟他们都是熟识,打着招呼说:“好久没见喽。”

众人早就等候多时,见程怀恕把小姑娘接过来,纷纷打趣说:“程队才是真正的妻奴啊……”

棠宁跟这么多大老爷们儿同桌吃饭也放不太开,局促道:“我来晚了。”

孟亚松招呼说:“不晚不晚,等棠宁妹妹过来再开饭是应该的。”

这餐饭本来就是专程给程怀恕办的。

好不容易执行完任务休假一趟,程怀恕下落不明,队里没有一个人不为之牵肠挂肚。

现在伤口好了,队里的兄弟们聚在一起早就是过命的交情。

孟亚松点了不少下酒菜,据闻,他们之前过年过节在队里还有个拼酒量的项目。

谁喝到不喝了就要接受惩罚。

都是当兵出身的男人,身上没点儿豪迈气息说不过去。

酒过三巡,气氛祥和一片。

棠宁看程怀恕在里面被灌的最厉害,众人一杯接一杯地给他倒酒,生怕他喝不完似的。

虽然是图个乐呵的聚餐,但她还是有一定的恻隐之心。

棠宁抓着他的手腕,撞上他隐晦沉沉的眼眸,心疼道:“你得少喝点儿。”

小姑娘吐字缓慢,字字清晰,眸里的水光很容易让人沦陷其中。

下一刻,程怀恕放下酒杯,直接宣告:“抱歉,不喝了。”

队里的人还没过瘾,交谈声喧哗,像是被这句话激到了。

“那怎么行啊?”

“只能让程队直接接受惩罚吧?”

“正好嫂子在,你们不如当众亲一个呗?

!”

由此,队里的人起哄道:“亲一个——亲一个——”

棠宁哪里见过这阵仗,上回去草坪婚礼也是作为旁观者,正轮到自己身上,多少放不开。

她眼睫颤着,贝齿轻咬下唇,沉默不语。

程怀恕站起身,粗粝的指腹握着小姑娘细嫩的手腕,转而对众人扬眉,命令说:“我家小姑娘害羞,还要麻烦大家闭个眼……”

孟亚松双手抱臂,啧啧两声:“程队,你这就没意思了。”

但队里没人敢不听程怀恕的话,一阵噤声后,真都闭上了眼。

程怀恕捧着她的脸,滚烫的气息落下。

棠宁始料未及,撞入他怀中,仰头与他唇齿交战。

呼吸被掠夺,她完全沉溺其中,只能感受到酒味辛辣地翻涌着。

他搂着小姑娘不堪一握的腰际,在她唇间辗转厮磨,刻意加深了这个吻。

含糊间,程怀恕顺着她骨感的背脊,连喘息声都性感的不行:“完全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小女朋友害羞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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