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武侠修真>求凤录> 第三回 诗台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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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诗台演武(1 / 2)

(1)

见着诸诗梦这副腔调,夏婵儿心里恨恨道:我若嫁这种人,早晚会被他气死!正自呕气,只听得书生堆里有人怒道:“你刚才为何捂住我嘴?!”另一人更是恼怒,道:“你缺心眼,看见热闹就跟着乱喝采,帮哪边呢?!”

前一人道:“谁喝采了,我看他乱吹xiao起哄罢了!”后一人道:“你明明叫的是好!”前一人道:“是啊,我本来想喊一声——好烂,结果烂字被你捂住了没叫得出来!”他二人吵架带抬扛,狠损了诸诗梦一下,人丛中一阵哄笑。

诸诗梦脸上有些挂不住,正欲下台,只见台边四个书生双手交错互相扣着手腕,那石二郎居然就站在这四人手腕之上,有人心里奇怪,这是做什么?只听他们发声喊:“一、二、三!”竟一齐发力将石二郎抛上台来。

这一下发力颇大,石二郎在空中连翻了七八个跟斗,只是他似乎根本不会把握重心和落地,空中姿态虽说优美,落地却“咚!”地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台下观者无不愕然,显然那些书生不想让石二郎出场太过普通,结果累他摔到。夏婵儿啊地一声,心中担心他是否摔伤。

这一跤摔得虽重,石二郎倒也不觉疼痛,似有一股柔和之气裹住身子,他一个翻身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双手抱拳对台下自嘲道:“临时学一招没学好,下次一定记得带个垫子。”

台下一阵笑声,有人道:“垫什么垫子,铺一层豆腐就可以了,反正你们家开豆腐坊,有的是豆腐!”石二郎哈哈一笑道:“好提议!”夏婵儿心念一动,暗忖:他家开豆腐坊?他名叫石二郎,那玉珠常说的那个豆腐十二郎莫非就是此人?

却见那石二郎定了定神,从袖中掏出一片小小的竹叶来,用二只手掌的拇指夹了,放到嘴边撮气吹将起来,这竹哨看上去着实简陋,声音却极为高亢,而且他吹的乃是唢呐迎亲的曲调,欢快热闹,比之诸诗梦的故意卖弄显得亲切许多。

这时有人在石二郎身后拉了半圈一人多高的白布,象是围了一个屏风一般,众人正奇怪间,石二郎一声清啸收了竹哨,从白布旁捡起一支毛笔来,这毛笔够长,足有一人多高,拿在手中不象是毛笔,反象是一杆长枪,石二郎双手握笔使了一个架势,将毛笔耍开抡了几个圈,颇象猴戏中的耍棍,对着站在台角诸诗梦道:“诸兄,能否麻烦站远一些,免得等下小弟运起笔来不小心弄脏衣物?”诸诗梦本来正想下台去,被他一说反而觉得若此刻下去实在会失了面子,当下淡淡道:“但练不妨。”心里却道:看你玩什么花样出来。

石二郎微微一笑,不再言语,退至白布屏风间,将那支长笔浸入事先准备好的墨桶中,喊声:“起!”双手提起笔来照定白布甩去,只见一排大墨点顿时现于白布上端,他连甩得数下,白布上端已是印上大大小小无数墨点,忽然有人哈地一笑,只见站于台后角的诸诗梦一袭白衣之上亦是印上无数墨点,连脸上皆是。

原来那白布围的屏风并不严密,诸诗梦为了看清石二郎到底在玩什么技艺,转到侧边来看,顿时溅了一身墨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夏婵儿咯咯娇笑,心中大呼痛快。

台上石二郎提起笔来在那白布上刷刷舞动,不时勾勾点点,倾刻间一副墨梅图现于眼前,他一气画完,已是大汗淋漓,转过身来拄笔喘息片刻才缓过劲来,台下看得目瞪口呆,这时才采声四起。

采声未绝,夏婵儿正奇怪怎么这次周顺那小子没来捣乱,只听得旁边斜坡上噼噼啪啪响起鞭炮声来,中间还有二踢脚之类叮当爆响声,她转头望去,只见远处周顺提着一挂鞭炮站在那里燃放,鞭炮落在脚上将他衣裤都已炸烂,他却兀自不敢放开手去,离周顺不远处站着二个青年书生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夏婵儿暗道:必是这二个书生抓到了周顺这小子,只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段教他乖乖就范,居然反过来为石二郎这边壮声势。

采声夹杂了鞭炮声,加上那群书生的鼓噪,更是好一阵的热闹。

这苦衷只有周顺自己清楚,适才他在人丛中见得石二郎摔在台上,正待出声戏闹,就觉胁下一麻,接着被二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架出人群,这二人轻功奇高,腋下夹了人,倏忽间已来到这僻静处,夹他那人将他重重扔在草地上道:“林兄,这小子真是可气之极,几次三番出来捣乱,你看要如何教训他才好?要不叫他尝尝我的分筋错骨手!”另一人瞧了周顺一眼道:“这小子定是受人指使,先打听打听他幕后指使乃是何人再说。”

周顺被点了穴道,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前面那人道:“也好。”转过头来问:“小子,谁指使你来捣乱,快点说。”

(2)

周顺见那两人不似凶恶之徒,眼珠溜溜的乱转,那书生知他肚子在想诡计,哼了一声,抓过身旁一根手腕粗细的竹子,只一捏,那竹子“啪!”地一声断成二截,周顺几时见过这功夫,心里喊声妈呀,这些书生明明身负极高武功,却不肯上台比武,竟偏偏在这里摇头晃脑拽文丢诗。

周顺生怕他们对自己用强,当下鼻涕眼泪地将杨泉如何指使的事全说了出来,那两书生对望一眼,那个姓林的书生嘻嘻一笑道:“他既招了,你现在用分筋错骨手教训他一下罢。”周顺立时惊吓得几乎晕倒,好在那两书生只是嘴巴说说,对他一番威逼利诱之后,掏出挂鞭炮来,交待他必须如此这般,否则便叫他知道什么是死得难看。

那边诸诗梦没带备用衣服,只得与随行互换,听得鞭炮齐鸣,鼻子都气歪。于可飞先前被飞橘击中面颊,本是输了诸诗梦一筹,这下见他出丑胜过自己,表面上无甚表情,心底下却极是畅快。

流云道长再次上台,步履竟有些滞重,众人紧盯着他,看看本场胜负将如何而定。流云轻咳一声道:“本局双方尽显风采,诸少侠箫音清绝,余韵绕梁,更亮一手飞镖绝技;而石生信手拈来、摘叶成哨,叫人大开眼界,更兼泼墨成画,堪称一绝,不过——”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环顾下四周才接着道:“本局开始前已说明是表演一项技艺,可是,双方都附带表现了二项,很遗憾,诸少侠的飞镖技艺和石生的墨梅图不能评判进去,所以,经过我们反复讨论,排除一些场外用素,本局胜负结果仍为平局!”

台下一片哗然,夏婵儿听到这个结果,气得一把将看台上挂着的纱帘扯下撕个稀烂,骂道:“真是可耻!明明是石二郎胜了。”夏爷怒道:“你做甚么,却拿帘子来出气?人家诸公子吹的乃是玉箫,知道这箫是什么,乃是乐器中的上品,竹叶哨是个啥玩意,几时上得殿堂过,判他平局真是抬举到天上去了。”

夏婵儿反驳道:“爹这话说得没道理了,爹不是自己说过,武功到了极致,任何东西在手中都可以成为兵器么?摘叶飞花,伤人立死,寻常之物到高手的手中一样可以化作刀剑般的利器,这乐器也是一个道理,在于运用之人的灵性,爹爹只是心中有成见罢了。”

夏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副打人的架势道:“我有甚么成见,你这丫头眼里还有你爹么!什么叫高手,就凭那个石二郎也配?”夏婵儿被她爹爹的样子吓了,哭道:“爹不讲理,女儿不和爹说了。”

台下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摇头叹气,流云道长心里甚为难过,有心判那石二郎胜,可是请的一众评判大都不同意,想判诸诗梦胜,又都觉得说不过去,所以权衡之后还是判为平局。这前二局皆平,显然最关键的一局就是第三局,谁胜谁就留下,但是倘若依旧平手下去,这场文武大比斗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必定成为江湖上一大笑话。

这第三场的题目显然是关键中的关键,如果还是象上两场那么虚,根本无法决出胜负来。所以众人凝神静听流云道长宣布本场题目。

只听流云道:“这第三场的题目是——请两边各为对方出一题,哪方应对不来便作负判。”题目一出,顿时下面有人说好,有人说糟,一片议论纷纷。

流云道长将石二郎、杨泉请到台上,道:“请问,哪边先给对方出题?”杨泉道:“前二场都是我们这边先出场,这第三场嘛,当然要让给石兄这边先出了,哪能场场我们占先呢,是不是,石兄?”

看台上夏婵儿听了禁不住心里骂道:这死猪头太狡猾,这种题目先出一方必定吃亏,后出一方完全可以有充分的时间选择更难的问题来刁难对方。石二郎生性洒脱,更兼有豪侠之情,哪和他计较这些,当下道:“无所谓,反正先出晚出总得要出!”

台下边诸诗梦对于可飞道:“这关键一场还是让为兄上吧。”于可飞哪里肯让,道:“诸兄见外了,小弟愿意代劳!何况诸兄上一场辛苦了。”两人相执不下,台上石二郎笑道:“诸兄于兄不必争执,两位不妨一起上来,小弟这里有副上联,两位谁先对上都算。”诸于二人一听这话,闻言各自纵身跃上台来。

有人准备了纸笔,石二郎提笔在手,笑道:“我出的这联,乃为本地先人王璘于此山中所作,时日虽已久远,却也弥久飘香,小弟献丑,拿来考较二位兄台罢。”看台之上夏婵儿心下嗔怪石二郎,哪有将对联来历都说出来,这叫什么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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