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岚点头道:“说的也是,看情形,那些海贼现在是出去杀人越货了,不知何时回来?”
石二郎道:“怕他作甚,回来再说,大不了和他们商量入伙。”他有些奇怪,这里既然是海贼的巢穴,他们劫来的东西放会在哪里?他朝远处那几块鬼怪似的磐石望去,心里也没答案。丰臣岚知他说笑,心中忽然有种特别的感觉。
两人说了会话,休息了半日,丰臣岚吃了些石二郎煮的东西,气色慢慢好起来,到黄昏,已能起来走路,石二郎背她放在高处看有没有过往的船只,自己围着小岛仔细勘察,果然又发现不少饮食器皿和刀剑用具,他倒是有些奇怪,既然这里是海贼的窝点,怎么只有一个破石屋,那些海贼们住在哪里,难道成天住在船上么?
过了四五天,小岛周围竟没一条船只经过,闲暇无事,丰臣岚便教石二郎说东瀛话,她一边说一边拿了树枝在沙地上写,石二郎悟性颇高,加上用画文妙决来记忆,学了不少。
丰臣岚的伤在石二郎照料下基本痊愈,不做大动作就不会感到疼痛,相处一久,两人说话不再拘谨,只要石二郎不提她的家世、不问暮野先生与和谷薰,丰臣岚一般都会说与他知。又过数日,附近海面上还是空阔一片,没有船只经过。
两人在岛上乱转,于西北角和东南角几个角落处各发现几个大坑,里面竟都有数十具死人骸骨,有一处还未完全腐烂,正发出怪异的味道,石二郎不禁心中骇然,这戈刹门的海贼真是残忍,将人抓来杀了到此处,不过除了这些,两人并无其他发现。
这日中午午睡过后,石二郎坐在海边遥望,他计算着夏婵儿受伤的日子,如朴成义所说,她只有三月生命,那现在只剩两月不到,心中犹如压着一块巨石,一天天的加重。
海风徐徐,温柔抚弄他的肌肤,海浪宛如睡着婴儿,平静中偶现几波小浪,顽皮的小虾蟹从他脚边爬过,石二郎看着南面海上的五块磐石心中一动,暗道:那上面不知有些什么秘密,趁现在风平浪静的时刻,不如游过去瞧个明白。
他除下衣服塞在一个礁石洞里,用石头压好,原先的衣服给了丰臣岚,现在穿的是萧爷爷传他的袍子,这衣服在海水里泡了一天,洗得干净了,上面显现出不少文字来,石二郎知道这是大散门的秘籍,记得萧爷爷的关照,功力未到之时决不敢拿来修炼。
他跳进海里向那几块磐石游去,游了一柱香的功夫,爬上了那磐石,石块周围长了不少藓苔,上端却光秃秃的,有人为修整的痕迹,没有海鸟筑巢,石二郎有些奇怪,他攀上最高处嘹望,整个疯月岛景色尽收眼底,在此处看,疯月岛象一道微微拱起的石梁,那半间石屋反倒成了最高处。
石二郎暗道:这个地方藏不下什么秘密,海贼们劫来的东西会放在哪里?他百思不得其解,石壁上一块突起的石头引起他的注意,石二郎一掌拍去,只听喀拉喀拉几声,身边一块巨石移动起来,一支炮口伸出来抵在他背上。石二郎吓了一跳,这上面居然隐藏了一门大炮,看来另外几块磐石上面也有大炮,此处是疯月岛的咽喉,外面的船舰攻来,占住这几处要点,既可作嘹望台用,又可当作炮台阻挡别人上岸,一旦打仗,十分重要。石二郎知道了这几处磐石的用处,心中一边合计,一边按动石块将炮身归位,他确定附近没有太多的隐藏机关,又跳入海中游了回来。
丰臣岚不见石二郎踪影,正在到处找他,见他回来,竟显出几分欣喜,道:“你去哪里了?”石二郎将那几块磐石上有大炮的事说了,最后道:“此处是那些海贼的落脚点无疑,既然知道他们藏匿所在,一定要铲平这些盗贼!”丰臣岚道:“是啊,戈刹门的海贼不除,天理不容。”石二郎道:“只要是海贼,都要除掉才好。”
日子一天天流淌,转眼又半月过去,这日清晨,两人坐在礁石上,天色灰蒙蒙一片,石二郎道:“我昨晚右眼直跳,只怕要出事。”丰臣岚道:“出什么事?”石二郎道:“你看,前几天一直刮的是东南风,今天天气阴沉下来,刮起西北风来,不是好兆头。”丰臣岚站起来,张臂在风中,果然衣带往东南飘,道:“还是你细心,只是七八月的天气,怎么会刮西北风?”石二郎望着天空发呆,道:“天有不测风云,只怕那些海贼们要回来了。”一瞥眼瞧见丰臣岚左臂前端缠着绷带,道:“你手上怎么了?”
丰臣岚目光游移了一下,道:“绑上绷带,动手更方便。我想好了,等那些海贼回来,我们想法夺一条船离开这里!”石二郎道:“说得容易,他们有多少人我们尚未可知,况且你我都不会驶船。”丰臣岚眼中寒光一闪,做了个单掌下劈的动作,道:“那就杀光他们!”
石二郎揉着鼻子道:“怎么杀,挖个大坑埋了他们?”一说到挖坑,两人对望一眼,石二郎一拍大腿道:“不错,挖坑是个绝妙的办法!”丰臣岚疑惑的道:“我们不会真的去挖坑罢?”石二郎激动的抓住她手道:“不错,但我们挖坑不是挖个百人大坑让他们去跳,而是自己跳下去!”
丰臣岚不太明白,困惑的道:“自己跳?”石二郎道:“我们在那石屋里挖一个坑,躲在石床下面,那些海贼就算发现岛上有外人来过的痕迹,但见不到人影,还以为我们走了,等他们晚上睡着,我们再起来偷偷开船溜走。”
丰臣岚一拍额头道:“呀,好主意,我怎全没想到!”
两人说干就干,石二郎做了把石铲,来到那半间石屋,丰臣岚这几天都睡在石屋里,见石二郎到处找可以下铲的位置,指着那石床道:“我们在床下挖吧,对了,睡这床的人一定身材高大,我睡短了一大截!”石二郎道:“可这床太窄,哪有八九尺高的人长这么瘦的。”
他说着话,想要移开石床,哪知这石床仿佛生了根,一点都挪不动,石二郎只得从边上有沙土的地方开始挖,只挖几下,喀嚓一声,石铲挖到硬物,一下裂成几块。丰臣岚道:“这下面也是石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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