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枪在手,张正杰的神情镇定下来,看着我们的眼神虽然仍是半信半疑,但态度却恭敬了许多,踌躇了一下:“小张,小王,带......请这几位上车,回所里再说。”
两个警察答应一声,刚要上来推我,张正杰突然又叫住他们:“慢着!先把他们的铐子打开。”
两个警察对望一眼,上来把我和孙威的手铐解了下来。我恋恋不舍的看看,这对大铁镯子还有点没带够——对我这样的‘老实人’来说,这种经历可不常有。
“小张,你们四个开咱们车回去。你——”张正杰对我说:“开你的车,跟着警车走!”
“OK!”我耸耸肩,反正也不能在周志汉家待了,换个地方也无所谓。跟孙威两个把东西收拾一下,先请公主上车,然后等张正杰。
“老俞,你今天怎么这样老实?”孙威抱着阿呸钻进车里,纳闷的问。
我悠然的回答:“我不是个冲动的人!”
我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的的确确不是个爱冲动的人,比如刚才被人上了铐子,如果我性格稍微冲动一点,只怕当场就得翻脸和警察动手,虽然我有把握对付他们,如果处理的干净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总是要费一番手脚,爽是爽了,却未必是解决事情之道。如今又不吃亏,小忍一下,事情反而比较简单。
孙威翻着眼睛看我:“你确实不是个冲动人,但是,你冲动起来不是人!”
那边张正杰又跟周志汉交代了几句,便走了过来,一猫腰钻进车里,和孙威并排坐在后座。
我开着车跟在警车的后面,看看驶出了大王村,张正杰突然开口了:“你会相术?”
我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回答:“知道一点儿!”
“你看我这把枪......”张正杰故意不把话接下去,试探着问。
“你这把枪——”我在心里默默的推算了一下,“出事应该是在去年腊月。以目前我们所在位置来推算,地点是偏东北方,枪上的血气薄淡,聚而不散,伤1 6 K网.电脑站的应该是个阳气比较弱的人,不是老人就是孩子,这个人虽然没死,但却伤势颇重,而且此事没有得到很好的安抚处理。因此枪上冤气凝结,时时有凶气透出。”
张正杰沉默不语。
“张所长,老俞说的对不对?”孙威问。
好半天,张正杰长长出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知道你们是今天才从外地过来,我会以为你们是故意摸了我的底,然后......”
他说:“你说的没错,这把枪,在去年腊月二十二,伤过一个人。那天上面来了几个朋友,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其中一个提议上山打猎,于是大家就去了。当时快过年了,我一心想打几个野味,于是三走两走转到林子里,发现一丛乱草后有东西在动,以为是獾子之类的,就掏出手枪给了一枪,谁知,过去一看,乱草里倒下的却是一个孩子。当时我的腿都软了,怕自己被折进去,没有采取任何抢救措施,而是鬼使神差一样收拾了现场,然后逃跑了。后来听说,那个孩子是黄杨坡钱老二家的孙子,这一枪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因为抢救不及时,这孩子失血过多,导致闹受损,现在一直痴痴呆呆的瘫在床上。”
张正杰顿了一顿,声音有些嘶哑:“这件事情从发生到我逃离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你刚才的那几句话,真的是你算出来的?”
我不答反问:“谁手你这件事没有人看到?”
张正杰一惊,失声道:“难道当时现场还有别的人?”
我森然一笑:“有没有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人的所作所为,都有天看到!举头三尺有神灵,嘿嘿,别以为做了亏心事可以逃,迟早都有报应找上门来。”
张正杰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说:“不错,发生这件事之后,我有说不出的懊悔,可是又不敢承认,从那天起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孙威冷冷的说:“你才没睡过安稳觉?就不知道那个孩子全家,除了没睡过安稳觉,还会怎么样。”
“我看你也没有什么悔过之心嘛,周志汉老家伙一通电话,你不就马上带人赶来助纣为虐了嘛!”我在一边冷嘲热讽。
张正杰勉强说:“周志汉是大王村的村支书,他家的报警我怎么能不受理?”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了,估计他要和我们单独在一起,肯定是有事相求,这就好办了。我口气淡然的问:“你的意思是求我们帮你攘解禳解?”
“是!”张正杰的口气变得恭敬起来:“自从那件事后,我的运气开始不好,而且就象您说的,我儿子、父母都变得古里古怪,我本来一直怀疑是中了别人的暗算,周围十里八乡的仙家也请过,就是不解决问题。”
我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心疼自己的父母妻儿,怎么就不想想别人呢?实话跟你说吧,那个孩子的事,只是一个导火索,把你所为之恶全勾出来,然后老天一件一件的让你受报。你自己承受不算,还要祸及亲人。”
张正杰大惊失色:“我的家人......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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