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某地一处并不算高耸的山峰,山上草木粗壮茂盛,在周围一片群山当中,倒显得分外秀丽。
蜀地气候多湿热,每天的清晨、日暮,这座小山的山腰处时常有云雾环绕,看上去更是多了几分灵动。
“天哥!”一声清亮的呼唤声,划破清晨那淡淡的薄雾,惊起了一片早起的鸟儿。
一个村姑打扮的清丽少女,站在山脚下一处矛草屋的篱笆墙外,手中挽着一只竹篮,正朝茅屋里面翘首张望着。
少女最多十三四岁,清隽的脸上带着她的年纪应有的稚气,虽说穿的是粗布衣物,却是难掩璞玉本质,长大后定然会是一个美貌姑娘。
“天哥!你在么?”少女又朝着屋子里叫了一声,语气中带有些许期盼之意。
不多时,茅屋的房门缓缓打开,从屋子里面出来以一个面容白净的年轻男子,男子看起来不足二十岁,但是一双眼睛无比深邃,似那些饱经过风霜的老人。
男子看了少女一眼,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朝着她找了招手,示意她进来说话。
少女欢快的点了点头,打开原本插着的门闩,拎着竹篮就走到了院子里。
“家里新长成了几样蔬菜,爹爹给天哥你拿过来。”少女和男子显然很是熟络,进了院子直接把篮子放到一旁的木桌上,子一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青青,总是要你来帮我送东西来,倒真是满烦你了。”男子将篮子里的东西放到旁边的厨房,又从屋里拿出些茶水,摆到木桌上,给她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青青结果茶杯,也不矫情,直接一饮而尽,倒是有几分农家女特有的爽朗豁达。
“天哥,你整天都在这山脚下的茅屋里呆着,也不见你去别处转转,这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青青朝着房子的四周看了看,但看见一些树木和杂草,再有就是一闪即没的林间动物,当真是单调无聊。
“这个地方比较清静,没有人打扰。”男子语气神态都很平静,脸上的微笑也是淡然从容。
“跟老爷爷似得!”青青嘴巴撇了撇,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你一会回去的时候,带上几只我昨天打的野味,我这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只能有这个作为回礼了。”男子指着一边的几只野兔,朝着青青说道。
“知道了。”青青点头应了下来,又朝男子身上打量起来。
“看什么?”男子不解的问道。
“天哥,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看你的说话口音不像是我们这里的,怎么会到我们村子呢?”少女也不避讳,直接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听到青青的提问,男子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似乎是追忆起很远的往事。
“谁知道呢?之前的事情,我倒是记得并不真切了。”男子语气平淡,不像是一个失忆之人。
青青虽说年纪不大,但却生具一颗慧心,从男子说话的语气上可以感觉出他并不想谈起往事,也就不再继续追问。
又和男子寒暄了一会,青青往篮子里放了两只野兔,朝他道了声别,就哼着歌谣,一路轻快的朝着不远处的村庄走去。
男子起身目送青青离去,直到其身影消失在很远处,才又坐回到石凳上。
“已经五年了。”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话中带着些许沧桑之感:“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五年了,不知道现在邑州城到底是怎样光景。”
这名男子就是当初在邑州城上在众人注视之下,被赵祖铭灭尽生机,抛尸护城河的江天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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