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密使一拜过赵奢,马上就唱上了: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
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
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鹡鸰在原,兄弟急难......(《诗经.小雅.常棣》)
当密使唱“鹡鸰在原,兄弟急难”时,赵鹡先说话了:“好个‘鹡鸰在原,兄弟急难’,在下赵鹡,舍弟赵鸰!”
“赵鹡?赵鸰?敢问奉阳君何在?”密使有点迷糊了。
“奉阳君?李兑因私通秦国,已被本将斩了。秦使想要见他,那就请吻颈自裁吧!”赵奢矗立在将台之上,居高临下,对密使说道。
“自裁......”密使马上被吓得魂不附体,就在软了下去。
只见他身后的卫士机敏得将他扶着,要不让他真的就瘫在地上了。
那卫士又对密使说上了两句“公子,要有秦国的威严,不要丢了嬴氏子孙的脸面的话”,才让密使又直起来身子。
“原来是个秦国公子!”马克己想了想:“不会是到赵国作人质的嬴异人(子楚)吧,秦始皇他老爹来了?”
“请问阁下是......既然阁下要斩了在下,也请让在下明了是谁杀了我。死后,也好向烈祖烈宗有个交代!”秦国公子想了想,就是要死也要个明白。
“好!果然是我嬴氏的好儿郎!”赵奢这一拍机案,又把可怜的秦国公子惊得抖了一下,要不是身后卫士拉了他一把,可能又有好看的了。
赵奢也自敢失态,于是自报家门:“在下,嬴宗赵奢!”
原来是远亲,秦国公子放松了一点,看来这小命是丢不了了。
“在下嬴宗,秦王庶子嬴樛!”
“原来不是始皇他老爹啊!”马克己呶了一下嘴,很是失望。
马克己当然不知道,在他面前的嬴樛,就是后来“迁九鼎于秦”的秦国名将--谁让他历史是个半调子呢。
“嬴稷大哥(秦昭襄王)可好?(注1)”赵奢没有直呼“秦王可好”,而是用上了亲友才用的称谓,正是在点拨嬴樛:我赵奢还没有忘了赵武灵王和秦昭襄王所定“秦之所欲为,赵助之;赵之所欲为,秦助之。”的约定。
嬴樛也是个明白人,扑通一下,就给赵奢跪下了,大声嚎哭道:“叔父救救我父王吧!”
“你给我起来,我们嬴氏没有你这的软骨头,你要是敬我是你长辈可以跪下,可是现在我们明面上还是打仗的敌手。我嬴氏子孙怎么能说跪就给人跪下,还是给敌人下跪,还这样哭哭啼啼的,你连个男人都不像!”两步上去,抓起嬴樛衣领,一用力,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赵奢平时就看不起那些动不动就哭闹的人,看嬴樛这样,当然又不高兴了,做得也有一点过火。
不过回过来一想,秦国一定是出大事了,才一个堂堂公子才会这样,于是又问:“到底怎么了?我一到成皋,观你们秦营乱像丛生,以为是你们秦将是想诱我与你们决战。于是思良,这不合兵法:五国之军劳师征,粮草本是大问题,而你们秦军在家门口打仗,不可能为粮草发愁,本可拖垮军心浮动的联军。可是你们却想速战......我猜秦军主将不是白起就是蒙熬,定不会出这样的昏招。说!秦国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个公子这付哭像?”
听到赵奢分析得这样透彻,马克己不由地对他的始祖肃然起敬:真是个半仙--明明该说:“真神人也!”,好在马克己没有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又要好看了。
“是魏国!魏国派人向义渠戎人通风报信说,中原五国联兵伐秦,秦国力空虚,于是.......”嬴樛又哭嗓了起来。
“于是义渠戎人乘虚而入,占我雍城,屠我黔首,更在我太庙之上,奸我太后......让我嬴氏蒙羞啊!”嬴樛身后的卫士说话了:“在下正是将军所说的秦军主将,秦国大良造,嬴宗白起是也!”
听到“白起”这个名字,马克己眼前有一点发花了。
白起,就是他在长平杀了赵括,还坑杀了40万赵国降卒的白起!不光是长平,“杀人魔”白起,在他所活跃的战国中后期,前后一共杀了近一百万人,是名副其实的“一百万人斩”(顺便BS一下小日本的所谓“百人斩”,才不过是要了百人之命就得意洋洋,果然是“卵子”大个小国,就没有见过叫什么大场面)
可是现在在马克已面前的白起,与其说是一个“大魔王”,倒不如说更像是为穿着铠甲的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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