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转南来又转西。
落日的余辉,落在岳阳楼上,整座高楼,已经人去楼空——游人走*了。与其说走*,不如说是被吓光的。
但是最高层楼上,还有两位,虽然都是人形,却都不是凡人了。一位是神仙,一位是鬼仙,他们还要饮下最后一瓢酒,然后再离去。
“年弟,你看,凡人到底是凡人。咱们还未喝完一桶酒,这个劝,那个说,怕咱们喝多了丧命。要不是我把两把宝剑扔在了桌子上,这帮人还要搅扰咱们的酒兴呢年弟,他们说纵酒丧命,你怕不怕?”吕回看着空桶,问飘然子。
“怕什么?我早就是死鬼一个了。”飘然子大笑道。“这吕仙醉美酒,上午还有些喝不惯,入口有些辛辣,中午就感到平淡些,下午越喝越觉得幽香爽口,回味绵长,害得我这最后一瓢,都舍不得喝了。”
“年弟,今日幸会,没想到你如此酒量,一桶不醉。”吕回笑道。“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也走吧。”
“年兄,你要去哪里?”
“找个落脚之地。”吕回道,收起桌子上的两把宝剑,依旧插在背后,下午,就是用它们,吓退了那些劝阻的游人。
“年兄,看你喝得红光满面,下楼可要小心”飘然子提醒吕回。
“年弟,我就是再来一桶,也没事的。”吕回道。“我只担心,你会醉了。”
“我没醉”飘然子道。这句话倒是很多醉鬼的口头禅,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不过,飘然子从来不说谎话的。
“那好,年弟,饮完这瓢酒,咱们下楼”吕回说完,与飘然子喝下最后一瓢酒,将水瓢一仍,二人下楼。
出了岳阳楼,红霞满天,晚景怡人。洞庭湖上,水风吹来,二人解来衣衫,踏步前行。
“年兄,咱们找个地方安歇吧。”飘然子酒劲上涌,问吕回道。
“前面有个住处,我带你去。”吕回领着飘然子,下了大路,拐向小路,三转两转,来到一座废弃的道观前,牌匾上写的是吕仙观,应该是供奉吕洞宾的庙宇。
二人刚要推开残破的庙门,不远处大榆树下,有户人家,走出来一位老者,远远喊道:“这不是早上买酒的仙长吗?二位,这是要住宿吧?”
飘然子循声一望,正是早上麦酒的黄面老汉。
“老丈,那就是你的家门?”吕祖问道。
“正是寒舍”黄面老汉走来,笑道:“二位,这岳阳美酒如何?吕仙醉,就是吕洞宾到了,也得喝醉的”
“老人家,你就吹牛吧”吕回摇头笑道。“年弟,老丈的佳酿如何?”
“没的说”飘然子道,他说的实话。
“明日再饮如何?”吕回道。
“还喝啊?”飘然子虽然酒气熏天,但心里明白。
“年弟,你不用担心,还是我请你。”吕回笑道。
“我看算了吧”飘然子道。
“老丈,明**再拿美酒,送到这吕仙观,我如数付你酒钱就是。”吕祖不由飘然子分说,又定下了明天的美酒。
黄面老汉答应后,又回家中了。
吕回推开院门,荒无人烟,满目疮痍,杂草丛生。二人来到西客房,推门一看,屋里还有床凳,只是落下了厚厚的灰尘。
“年弟,你在此处安歇。”吕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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