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惊动洋介,沒去医院找苏三,他疯狂压抑着自己,只是给布拉德打了一个电话,知道他在家里,就让他等着哪里也不要去,
洋介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兰心,不耐烦地挂断,可是她一直打一直打,把苏三都要吵醒了,问他:“洋介,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他笑了笑把电话调成静音,然后摸摸她的头:“沒事,你再睡会儿,”
她皱起眉头:“难受……”
他立马紧张起來,和她额头贴着额头:“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她抓起他的手放在她肚皮上,并沒有说话,他很认真感受,慢慢感觉到她的肚皮在动,中间那一块鼓起來成一个小包,看起來像是一个网球那么大,
慢慢地,凸起不在了,跑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的手跟过去,可是那凸起好像在跟他躲猫猫,很快又跑到另一个地方,
他明白过來,两个小家伙不安分,不肯睡觉,吵得苏三也睡不着,
可是他也沒有经验啊,只好问:“那怎么办,”
苏三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地方:“你上來,抱着我们睡,”
他在她额头亲一口,爬上床躺在她身边,侧过身子,支起半边身子近距离看她,满足地叹口气:“宝贝,你辛苦了,”
她只感觉肚子里面两个小家伙又开始踢足球开运动会,于是撒娇:“宝贝们怕是想爸爸了,要不你跟他们说会儿话,”
他又把手放在她肚皮上,绕圈圈似的摸了几下,低迷醇厚的嗓音说:“宝贝,我是爸爸,你们好啊,”
苏三感觉孩子又动了几下,好像在跟爸爸打招呼,她轻声说:“孩子说,爸爸你好啊,”
“宝贝,妈妈需要休息,我们别打扰她好不好,爸爸答应你们,以后每天都给你们讲故事哄你们睡觉,今天我们讲爸爸和妈妈的故事还不好,”
孩子很有默契动了几下,苏三当着称职的翻译:“孩子说,好啊好啊,只要爸爸每晚抱着我们睡觉,我们就高兴,”
洋介把苏三抱在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味道,缓缓开口:“爸爸和妈妈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爸爸家里的樱花树下,爸爸对妈妈一见钟情……”
苏三合上眼睛慢慢睡过去,不过很怕洋介离开似的,一只手死死抓着他的领子,
兰心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洋介都沒有接,她越发害怕起來,只好不断给他发短信,
“出事了,速跟我联系,”
“洋介,真的出事了,快接电话,”
“洋介,周漾可能知道他跟苏三不是兄妹了,你快回我电话,”
“洋介,求你接电话……”
洋介等苏三睡熟了以后才轻轻松开她的手下床,时针指向一点半,
出门就看见中山守在那里,他知道是有事情,于是轻声问:“有事情为何不进去,大半夜怪累的,”
中山笑了笑:“我怕吵到姑娘,”
“怎么了呢,”
“按照您的行程,明天得回日本去,跟公司的董事开会,商议一下下半年的商业意向,还有十天就是奶奶的八十大寿,您要过去吗,”
洋介揉揉眉心,很累似的:“明天的董事会,能取消吗,”
中山的语气透着隐隐的担忧:“公司的董事会都是一周一次的,这是老董事长定下的规矩,因为姑娘出事,您把一周一次改成一个月一次,上个月您沒回去,这次再不回去,董事会那几个老头子该有意见了,”
“让姐姐代我出席不成吗,”
“您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吧,一來对员工有一个交代,二來告诉大家您结婚了,”
洋介不可奈何点点头:“那好吧,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替我多照看苏三,有事给我打电话,那边事情一结束了我就回來,不会耽搁的,”
中山走后,洋介去洗手间洗把脸,进病房就看到苏三已经醒了,正看着他,
他知道是孩子又闹腾了,忙走过去和她面贴面:“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她摇摇头:“你不在我害怕,”
“嗯,有事和你说,”
“好,你说,”
“明天我得回日本一趟,公司那边有事情需要处理,我明早一早的航班,最迟明晚就回來,你等我好吗,”
她撅起嘴:“你要去一整天哦,”
他咬住她的唇辗转着,含糊不清说:“舍不得我,”
她并沒有回答,只是张大嘴巴和他唇舌交缠,不舍得放开,最后说:“我这两天总是眼皮跳,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怕……”
他就笑:“怕什么,有我呢,”
“那你明晚一定回來,我跟宝宝等你,”
他想要让她高兴,就说:“董事会的时候我会提我们的婚事,我要隆重向他们介绍我老婆是谁,”
她有些害羞:“他们又沒见过我,再说我这样子怎么见人,”
他从柜子上拿起手机,点开给她看屏保,就是小时候他看过她的那张照片,真是美丽极了,
她满足笑起來,抓着他的臂弯闭上眼睛,
洋介这才注意到有无数个未接來电,还有很多条兰心发來的短信,
他匆匆扫了一眼,突然蹭地站起來,因为太过于用力,打翻了柜子上的水杯,
苏三睁开眼睛看他:“怎么了,”
他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沒事,你先休息,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她这几天睡眠都不好此刻还真有些困了,于是点点头又睡去,
洋介几乎是飞奔出门,等不了电梯就跑楼梯,一边跑一边给兰心打电话,
兰心大概把事情重复了一边,焦急问:“怎么办,怎么办,他那么聪明,一定会知道的,你快带着苏三走吧,”
洋介也有些六神无主:“能走到哪里去,”
“对不起哦洋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们快想想看,有沒有什么补救的措施,”
“以你对周漾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兰心斩钉截铁:“想办法做亲子鉴定,然后不顾一切把苏三抢回來,为此不惜与全世界为敌,”
洋介觉得兰心推断的是对的,周漾一定是想尽一切办法取得周文籍和苏三的头发或者血液之类的去做亲子鉴定,他沒有來医院,一定是找人做亲子鉴定去了,
他会找谁,一定是布拉德,
洋介折回病房,从熟睡的苏三枕头边找到一根她的头发,又以最快的速度赶回苏天明的家,
苏天明早就等在门口,见了他先把一团纸递过來,见他深色不太好就说:“你有出息沒有,屁大点事情把你急成这样,天塌下來不是还有我,你怕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洋介心里舒服了些,可是一想到要用这样不光彩的手段去战胜周漾,心里始终觉得别扭,
苏天明知道他怎么想,说:“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三儿重要,你快去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洋介马不停蹄驱车赶往布拉德住的酒店,出了电梯就看到布拉德和周漾一起出來,两个人握手,然后布拉德说:“去美国化验可能需要一星期,你慢慢等着吧,”
周漾说:“一个星期,那不得把我逼疯啊,”
“怪只怪我的助手,他之前给过我一份文件,但是我沒收到,你提醒之后我想了一下,那天刚好兰心找我求我让姐姐帮她做手术,想來是被她拿走了,”
周漾想起在天外仙的时候兰心那种不正常的反应,也在心里笃定了这一点,
看周漾转身朝电梯这边走过來,洋介赶忙闪身躲在一颗大盆栽后面,等他进了电梯才出來,
布拉德打开门,看见是洋介略微有些吃惊,不过还是把他让进來,沒好气问:“你们一个个阴魂不散的,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洋介开门见山:“周漾找你什么事,”
布拉德愣了愣:“周漾,沒有啊,他沒來找我,”
“布拉德,你就别装了,刚才我都看见了,他找你,是让你帮忙做亲子鉴定,关于周文籍和苏三是不是,”
布拉德眼见瞒不过去,索性开诚布公:“他怀疑周文籍和苏三不是父女关系,托我查一查,”
洋介一进來就看见茶几上的牛皮纸袋了,他不动声色走过去坐下來,点起一支烟说:“心情不好,想喝啤酒,”
布拉德翻个白眼,按铃叫酒店服务生,两个人在门口说着酒店有些什么东西可以吃,
洋介打开牛皮纸袋,果然是两根头发,他不着痕迹藏起來,
然后他把早就准备好的头发放进去,然后把袋子放好,
布拉德点好东西走过來,问:“你想好怎么办了吗,要是周漾跟苏三不是兄妹怎么办,”
洋介懒洋洋躺在沙发上:“怎么可能不是兄妹,要不我跟你赌一次,要是你赢了,我给你儿子买生日礼物,要是你输了,你得帮苏三找到合适的配型,“
布拉德瞠目结舌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儿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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