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钱在这里正好碰上了胖胖的马管事,管事见到他,也不问吴钱为何至今才来上工,他只是要求吴钱将所有柴火都劈成统一规格:一尺长,截面是梯形,梯形的上底为八厘米,下底为十五厘米,高三厘米。
这相当于要求吴钱的劳动成果必须和机器生产出来的一模一样,让吴钱心中十分不忿,综合在元霄节那天赏灯时的遭遇,吴钱完全有理由认为这是管事在故意刁难他,于是语气颇为不善地问道:“既然如此,请问对方辩友,你是否能把所有柴火全劈成同一规格,否则我方认为……呃,你真能劈?”
管事知道吴钱是赫连灵鹤的关门弟子,因此不敢怠慢,他当了这么多年管事,自然知道何时应该摆威风,何时应该做好人。他可不像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牛犊子,到处逞强闹事。
于是他拿过吴钱手中的斧子,说道:“幸好我当年也劈过柴。”
说着,他从地上拣起一段木头,做足样子,使劲一劈,吴钱只见他的手动了一下,地上却忽然出现了六块大小完全一致的木柴。
马管事将斧子递给吴钱,说道:“给你岗位,你就要履行自己的职责,不要乱问乱想,自己砸了自己的饭碗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是,是。”吴钱立即点头哈腰连声道。
“好好干。”马管事拍了拍吴钱的肩膀,掉头走了。
看着地上如同一个模子刻出的木柴,吴钱心中暗道,亲娘咧,这里人人都是高手啊,连劈柴这门功夫都如此神奇,我彻底服啦。
吴钱心中正在感慨,忽然见一个老头从院门口走了进来,这老头干瘦得好像被人啃过的全聚德烤鸭,他怀中抱着一捆原木,步履蹒跚地来到吴钱身旁。
“干了几十年,终于盼来了一个新同事,”老头露出满口的大黄牙,对着吴钱咧嘴一笑,说道,“我叫老侯。”
“我叫吴钱,”吴钱看着他颤巍巍的步伐,不由得担心地问道,“老侯爷爷,你还能劈柴么?”
“嘿嘿,”老侯挨着吴钱坐下,说道,“不要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呃?”吴钱不解,“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外面有一群小子在找你,”老侯说道,“这帮臭小子,整天屁事没有,就知道练功欺负人,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好。”
“外……外面?”吴钱看看自己的手掌,心中暗道,我靠,虽然我是天才,但刚刚才练好一个防御术,如果是叶漫天那帮人来找我挑战,看来我只好先挖条地道逃跑了。
“不用担心,”老侯笑道,“你是俺们柴房这几十年来唯一的新人,我老头子无论如何也要罩着你。”
“你罩着我……”吴钱怀疑地看着他那二两骨头,问道,“你确信他们不敢进来找我麻烦?”
“不信你自己出去看嘛,”老侯将十几段原木摆在地上,说道,“不过年轻人就是要吃点苦头才知道上进,或许让你磨练下也有好处。”
吴钱懒得听他说教,他探头探脑来到门口,伸头向外看去,见到五六个曾在元宵灯会上见过的青年每人手中都抱着一根木头,目光呆滞地站着,好像中了定身法一般。
“这是你的杰作?”吴钱一溜烟跑到老侯身旁,无比崇拜地说道。
“当然……不是,”这老头说道,“我拜托登记处的小刘做的,我在这里几十年了,人缘好,人脉广,你跟着我混,准没错。”
“靠,闹了半天,原来高手不是你,”吴钱失望地拣起一根木头,死命劈了下去,说道,“看来我要往死里练习玄术了。”
“哎呀!”吴钱正说着,老侯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往后倒去。
“你怎么了?”吴钱赶紧扶助他,问道。
“用力太猛,闪到腰了,”老侯满脸痛苦,说道,“赶紧扶我到屋里去休息休息,顺便帮我搽些跌打酒。”
“你不如干脆申请退休吧,”吴钱道,“这么大把年纪了,要钱不要命可不行,这些重活,让我们年轻人干就可以啦。”
“看来柴房的未来就要交给你啦,”老侯一把拉住吴钱的手,动情道,“你任重道远啊。”
“劈柴而已,没必要说得这么庄重吧?”吴钱将老侯扶在柴房的小床上,帮他搽了些老侯自备的跌打酒,说道,“你好好休息吧,劈柴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说完,他转身去继续研究如何才能多快好省地完成任务,老侯见他走了,忽然动作麻利地坐了起来,从床头的墙上取下一个小布包,包中放着一块酱牛肉和一瓶二锅头,“小伙子真容易糊弄,”老侯微笑道,“不过心眼倒是不错,看来以后我老头子休息的时间会越来越多,哈哈哈哈。”
傻蛋吴钱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老侯耍了,他将灵力灌注在胳膊上,劈起柴来倒也不太费力,只不过要保持统一规格,却实在有些困难,他劈了一下午,才搞定了小小的一堆木柴。
晚饭过后,他修炼了一会儿灵力,跟着五四三八来到同文馆,继续和雀儿一起上课,这次赫连狂狮没来,两人倒也乐得清静。
这节课,黄老师讲的是唐诗概要,吴钱听得心花怒放,他人生的第一目标就是要当一个吟游诗人,听老师讲解诗歌,他自然是竖起了耳朵,连雀儿在一旁说的悄悄话都没有听见,气得雀儿不停狠狠地用白眼瞟他。
照例,下课之后,黄老师要布置吴钱一些近乎变态的作业,这一次不是抄《三字经》,而是抄《唐诗三百首》,每天抄一遍,连续抄一个月。
活该,谁让你把耳朵竖得像是兔子,有空学这些没用的的东西,还不如多练几招玄术呢,雀儿在一旁幸灾乐祸,但吴钱接过黄老师准备给他的《唐诗三百首》,心中却没有丝毫不爽,为了成为一个伟大的天才诗人,就算是抄《唐诗三百万首》,他也不会皱眉头。
日子就这么很有规律地一天天过去了,除了在国文上有了突飞猛进外,在赫连灵鹤的调教下,吴钱很快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攻防招数,这些通过掌部穴位激发灵力的招数变化不多,但施展起来却十分容易,当吴钱看到自己指尖冒出一道道颜色各异的气体时,心中的兴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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